眼看着東方天空已泛白,蕙也答應了司徒昭遠將要把勉帶回南雪的決定,畢竟眼下若是勉還留在西花國那纔是不可能保住性命。不過司徒昭遠也最後警告蕙道:
“無論你做什麼,都一定要保全司徒詠靈和白亦璇的性命。尤其是詠靈,若她傷到了一分,你氏一族的下場將會是絕無僅有的悽慘,甚至連你那正被監禁的兒子,都將死無全屍!”
蕙聽了雖然氣憤,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答允。不過她也在心暗道:哼哼,這你倒是多慮了,我接下來的策略卻並不是殺人。不過即便她們不死,也將會生不如死!
兩人最終達成了協議:司徒昭遠救下勉,保留氏最後的血脈力量,以求日後能夠報仇雪恥;而蕙則要至少保證白亦璇和司徒詠靈的平安,並且要適時的向他提供西花國的各項祕要訊息,以期雙方的合作能夠穩固長久。而蕙絲毫也不傻,自然全盤答應下來,並且對司徒昭遠千恩萬謝,甚至還激動不已,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她自是知道這件事情本質還是因爲她氏對司徒昭遠有利用價值,但人活在世,最怕的不是沒有價值了嗎?誰又能免得了被人所利用和利用別人呢?
辦完這一切之後已經到了卯時,司徒昭遠一夜未睡,但卻顧不得疲倦,連忙趕到了城門口等着詠靈,並且期待着能夠見到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可詠靈卻依然沒有出現。昭遠已經等的心急如焚,而屬下們也都在忍不住的催促了。畢竟國內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他們有任何的耽擱了,否則假如皇宮以及京城當真被五皇子給攻下了,那他們可滿盤皆輸了!
“大人,辰時已經到了,我們可不能再等了!”秦勇擦擦額頭的汗珠,再一次的催促昭遠道。
司徒昭遠看看頭頂的日頭,果真同詠靈約定的最後時間也已經到了,那一刻他猛地一股怒火涌心頭:靈兒,你當真這麼不願意離開他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你一定會後悔的,可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走!”他憤憤地最後向地甩了下馬鞭,而後轉身躍馬背,頭也不回的打馬走人了。
這時候正躲在遠處的一方牆角後的司徒詠靈倏然間跑了出來,望着遠去的人馬驚愣不已。
哥哥,哥哥竟然走了?
“哥哥——”
詠靈愣怔了片刻之後居然擡腳撒腿朝着司徒昭遠遠去的身影奮起直追,那一刻彷彿一個被丟下的孩子般惶恐一片,並嘶聲力竭的呼喚着昭遠,可惜她卻再也追不了。
但同時宇華威也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追隨,於是很快把此刻如同發瘋般的司徒詠靈給攔了下來,並且對她大聲道:
“司徒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呀?!王爺傷重複發,此刻正急着找你呢!你若是不回去,他連藥都不肯喝,這可怎麼辦啊?!司徒小姐還是趕快同我回去吧!再晚了,王爺恐怕危險了!”殊不知詠靈的任何舉動又哪裏逃得過西林銘綦的視線?所以宇華威此刻是奉了王爺之命追她出來的,目的當然是要將她帶回去。
詠靈愣在了當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了。她甚至都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爲什麼自己會這般的傷心,仿似心都要碎了。
是了,哥哥走了,哥哥拋棄了自己,真的一個人走掉了。如此的決絕,簡直讓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丟下了她!
他變了,甚至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怎麼會這樣了呢?
算了,他都已經不是他了,既然如此,誰還要管他?!
詠靈咬着脣扭過了頭,強忍着淚水跟隨着宇華威返回了靖熙王府。
可是心的揪楚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自己也不像自己了,總覺得有一絲魂魄被抽離掉了。這樣的感覺她實在是不習慣,也實在是討厭的很!
他司徒昭遠這麼走了,甚至沒對自己多解釋一句。想來自己根本沒有他心的目標重要,國內有事需要他回去,他二話不說響應皇帝的召喚了,反而將自己丟在了一邊,也不管她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詠靈想到這些後竟開始恨他了,她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心情,總之覺得十分的失落和傷心,但是卻又不太願意承認自己的這種傷心。
算了,司徒昭遠,你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這樣對我,我恨你,我恨你!
好吧,似乎恨他,能夠讓自己好過一點。
詠靈泄了口氣:那這樣吧!乾脆恨他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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