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毒寵霸天下 >第506章 下半故事(五)
    說到這裏,在場的衆人已經大部分明白了這段話的意義,而僅有的後面少數不懂的,他們也無關緊要。 .可是大部分人卻無不悲憫和震驚。西林銘綦自不必說,他一邊看着詠靈,一邊看着下首的白亦璇,疼惜之餘還緊皺着眉頭,只暗暗思考着這故事裏其他的隱疑。蕙則是一直嗤之以鼻,並且表情令人厭憎。而李太后則完全成了人肉背景板,絲毫插不話也無話可說,也只能做充數使用了。

    而這個故事裏的主角,司徒詠靈,如今眼淚似乎已流到乾涸了,甚至神情開始莫名的有些冰冷。直至西林銘綦不忍心的想要去握她的手,卻被她一個瑟縮給躲開了,並且回過神來直面白亦璇道:

    “你說完了?可我卻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大師姐。”

    儘管她心下多麼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惜這的確是真的。難怪,兩人會有這般相像的容顏;難怪,大師姐一見了她便淚流不止,並且對她照顧有加。可是,即便事實擺在面前,她也不可能開口喚她一聲“孃親”!

    白亦璇愣了一愣,爲着她的態度多少有些受傷,可惜這也是早已料到的事,於是便強做微笑道:

    “你問吧,靈兒。”

    詠靈已經徹底停止了哭泣,並且音調依舊冷肅地道:

    “那個玉佩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有北月的玉佩?!”如果早些澄清此事,她或許不會同北辰昊昍失之交臂了不是嗎?也沒有之後這令人傷心的一切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那個玉佩?!

    白亦璇望着她明顯憤怒的臉,不由的更加傷懷,可卻依舊解釋道:

    “靈兒,我同你說過,我生於東風高門。你可知我的父親,他便是,東風國淮南王東陵祿。”

    這話出口,不止是司徒詠靈,甚至連一旁的蕙,都免不了震驚了。這件事情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而且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白亦璇這個賤人的出身也並不算卑微了,甚至是東風皇族,何其高貴?!但是,這,不會是真的吧?否則她曾經幹嘛那樣一副態勢,並且任她欺凌?

    可是白亦璇卻繼續朝詠靈解釋道:

    “所以我那孿生妹妹,不是旁人,正是北辰昊昍已故的原配王妃,南襄公主。妹妹嫁到北月之後卻也並不如意,所以便任性的策劃了無數次逃亡。可是北辰昊昍對她用情至深,便也一次次的將她追回。她有一次出逃到了北月與東風的邊境淮陽郡,那裏正是由司馬烈將軍駐守。而當時,大師兄正是在司馬將軍麾下效力,於是兩人遇了。而我們幾個都是自小相熟的,自然十分關照。她聽說我已成親生子,便想要聊表心意。可當時身無長物,並且她又是個隨意的性子,便只好將隨身所戴的那塊鳳玦玉佩給了大師兄,好讓大師兄將來有機會轉交給我,聊表作爲姨母的心意。所以後來大師兄遇見了我那會兒,那塊鳳玦便到了我的手。因着這東西貴重出處又敏感,所以我逃走之時也一併帶了出來。而之所以在你的襁褓之放那塊玉佩,一則是不願意讓別人怠慢了你;二則,倘若今後真的有人查起,那麼也好將你的身世指向北月,這也是爲了儘可能的保護你。畢竟,那個女人他們最忌諱的,莫過於北月國。”說着,白亦璇又瞪了一眼蕙。但卻又轉頭繼續道:

    “再者,我們當時也的確身無長物了,這也算是一個念想吧!”說完,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回憶,微微笑着道:

    “說起來也是天的安排,我同妹妹的長相併非十分相似,父母親人俱能分得清我倆,可是靈兒你,卻意外像足了自己的姨母。我知道,你並非覺得這個幸運,反而給你帶來了不幸。可是,娘——我,我是真的預料不到會如此啊!”白亦璇指的,是詠靈同北辰昊昍的事情。

    然而詠靈卻也突然間冷笑了,並且忍不住仰眸深笑,眼淚亦忍不住的又滑落了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難怪當初師尊會破格收她爲徒,並且爲她遠走西花尋求解藥。其實是早已猜測到她的身份,想要對自己的兩個大徒弟予以彌補吧!所以當初淮南王纔會在玄風城相護,因爲自己的確是他的外孫女啊!所以,當初北辰昊昍纔會將她當成南襄公主,纔會將她帶回北月,然後纔會發現了那枚玉佩——

    這一切,順理成章,可卻又令人何其痛楚?!

    “爲什麼你當初不去找淮南王尋求庇護?他是你的父親啊!爲什麼你寧願獨自一人飄零?如此悽苦!”詠靈又憤聲的質問白亦璇,她沒有講出的話卻是:假如你當初不那麼一意孤行的話,是不是不用承受如此痛苦?是不是我今日的命運也不會這般淒涼無奈?這其,你的確無辜,的確可憐,可是難道不需要承擔罪責了嗎?

    白亦璇終於明白她最怕的還是來了,靈兒根本不可能原諒她。她如今的質問簡直讓她痛徹心扉,可卻也不得不解釋道:

    “我,我當時沒臉見他了。當日我違背父母之命,原本已屬不孝,更何況我那時乃是私奔逃亡之景,這真是太過恥辱的事情。即便我們回去了,恐怕也免不了家法伺候,像我這樣的皇家敗類,亦是入不了宗族的。且我們其實之前有找過師父、並懇求他老人家的,可當時連最慈愛的師父都不願意接受我們,更何況是剛正不阿的父親呢?尤其父親當時正爲妹妹的身故而傷神,所以如若讓他知道我這個女兒如今也流落在外過的如此悽慘,他的身體恐怕會受不了的。倒不如索性當作沒有我這個女兒,或者不知曉我任何的消息,自欺欺人的以爲我一切尚好,恐怕才更妥帖些……”

    聽了這些,詠靈便不再說話了。而是兀自輕笑,近乎自嘲,悲涼到極致的自嘲。

    是啊,她似乎沒有錯,那誰有錯呢?誰有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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