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花國的軍隊有所行動了,關外出現了大量的西花軍,以斥候所見的數目,先鋒軍約有兩萬不止。西花國的援軍,到了!”
“什麼?這樣一來,我們腹背受敵啊陛下!”董澤聽罷大驚失色。畢竟眼下因爲皇帝受傷,己方的士氣已經受挫,而關內的駐兵又因爲南雪軍的騷擾不能及時集結,自己的內部還不知存有多少的奸細,這可委實不妙。
北辰昊昍聽罷雙目也是一眯,並且因着毒虛弱不由咳嗽了兩聲,不過卻依然沉靜地道:
“再探!那司徒昭遠一向詭計多端,這莫不又是他惑人的伎倆!”可是這時候他雖然懷疑,但一想到司徒昭遠那般鎮定的神情,還有臨別前的警告之言,便也多少有了一些喫不準。
而這次,北辰昊昍其實又說對了,這更是司徒昭遠一整套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康輝引領的一隊數萬的人馬,依照指示駐守在關外,司徒昭遠卻命他悄悄的找來大批西花的軍服和旗幟,佯作西花國的援軍,以此混淆北月的視線。甚至,還命他在身後札起了無數的稻草人,也同樣穿西花的兵服。這樣遠遠的行走在官道,被北月的斥候看見,而暗夜裏又瞧不清晰,可不是西花國的先鋒軍到了嘛!司徒昭遠深深明白,若想打贏這一仗,西花國的態度甚至是援軍都是相當重要的,但無奈西林銘綦不肯發兵,他唯有出此下策了!並且,他自有辦法逼他發兵,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得要設法唬住北月軍纔好。他倒不怕北辰昊昍不信,畢竟,探查虛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他的兩萬前鋒裏面,尚有一萬多實實在在的兵將。而在北月這猶疑的時間裏,他已經可以做許多事情了。更何況,北辰昊昍當真不會信嗎?當初他料定西林銘綦不會幫助自己,那麼,他又怎知西林銘綦一定會幫助他呢?要知道,他北月纔是西花真正的死敵啊!
這時候北辰昊昍也不得不信了。畢竟,他也不是西林銘綦肚子裏的蛔蟲,此次也沒有事先同西林銘綦通氣,所以根本不可能十分確定他會因爲詠靈而置兩國同盟與不顧。只是先前料到他肯定會因爲詠靈而對司徒昭遠有所心結,是以也不希望他活着。但同時,南雪和西花畢竟乃是盟國,在一定意義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而他北月和西花的仇怨卻由來已久,所以難保西林銘綦不會途變卦,先將矛頭對準他來,同司徒昭遠沆瀣一氣的要置他於死地。更何況司徒昭遠狡猾詭詐,或者說不定又是從做了什麼手腳,也對西林銘綦採取了什麼陰謀手段從而誘使他出兵也未可知。不過,幸好各處探子報來的先鋒軍都只有兩萬,所以暫時還形不成氣候。但,卻也不得不防了,既然先鋒已至,那麼後續部隊一定也在路。所以從此刻開始,這對北月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場必勝之戰了。而衆將領此時也都開始人心惶惶,紛紛沉重了起來。
一向英明的北辰昊昍,此次竟當真被司徒昭遠的稻草人援軍給騙了。可是,誰又能想到呢?這世界誰都不是神靈,沒有人可以完全準確的猜測別人的心思。即便是司徒昭遠,所行的招式裏也多有賭的成分,單看天,對誰的關照更多一點了。
同時間,南雪的軍隊也已經集結,大約有三萬之多。這基本已經算是己方全部的主力了,除了佯裝西花援軍的那一萬人之外,外圍已經沒留多少守兵了。所以說起來,眼下其實算是司徒昭遠已經完全跳入了北月的包圍圈,如若北辰昊昍沒有被迷惑的話,他那十五萬大軍完全可以將這三萬多人全軍覆沒。所以這簡直是相當危險的一着棋,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賭局,然而,這最後的一戰,卻只能如此豪賭。司徒昭遠明白,賭的話他們還有希望,倘若不賭,便唯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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