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特殊的體會。
內視的視野被擾亂，卻不妨礙他通過零碎的點滴所見，窺探到左眼到底是什麼狀態。
晶瑩如絕世珍寶，複雜的紋路彷彿勾勒出一個世界。
這絕對是超乎江洛想象的複雜矩陣結構。
“幻武？不是！”
“神武？像是，但不知道是不是！”江洛無法估測自己的左眼外掛，到底屬於什麼級別。
因爲他暫時還無法觀察投影層及以上的武裝和怪物。
嘩啦啦，大雨不停歇。
虎王俊佳行走速度並不算快，他只是哈哈大笑，也不管江洛在不在停，自顧自的吹噓與投影層夢魘一戰。
“夢魘，只會叫喚，我說殺它就殺它，臭味散掉，小洛，你不用害怕了。”
“嗯。”江洛敷衍的迴應一聲。
左眼的進化並未耗費多長時間，當疼痛消散後，他看到自己的外掛視野又有了變化。
首當其衝的就是視野範偉擴大了，至少提升了五百米範圍，達到半徑一點五公里的視野極限。
其次就是觀察更輕易，清晰到頭髮絲般細小的靈元線條都能看到。
並且。
原本他只能觀察活物的靈元，必須是人類或者怪物，但現在，他看到森林中有許多樹木也發出了暗淡的熒光。
“這些……是靈植！”
“森林原來這麼美！”
以往他的外掛視野，所看到的內容就像夜視儀，只有活物的靈元清晰可見，其它沒有靈元的景物，就是粗獷且暗淡的虛化背景。
從沒有現在這般，呈現出另一個世界的精緻。
他將上帝視角拉近，湊到一棵靈植大叔旁邊，可以觀察到靈元與大樹緊密結合，以及大樹周圍升騰的靈元霧氣，那是靈植在吞吐靈元。
另一種呼吸作用。
“可惜，不能下載和記錄，靈植的信息需要我自己慢慢探索。”
收回目光，對於左眼的新視野，江洛已經瞭然。
他看向虎王俊佳，期待可以開啓投影層的觀察，然而熟悉的“？？？”冒出來。
“還不行嗎？”
“看來，必須我自己突破徹地宗師，才能真正解說投影層的觀察。”
他的靈元矩陣全都完成了玄光級別突破，可整體依然屬於玄光級別。
深呼吸一口氣。
江洛看向自己的腹部矩陣，這個最早的靈元矩陣，就是他突破徹地宗師的根本。
“腹部矩陣（玄光，點燃→火焰→光芒），進度，62％（62％↑光芒）……”
“唔。”
“多少有些變化。”
“玄光級別沒有再分什麼元玄光，正玄光，和太玄光了。看來這個左眼外掛的進化，尤其在數據顯示上，是跟隨我的心意的。”江洛心道，他一直覺得元、正、太的劃分沒啥意義。
還是用怪物的點燃、火焰和光芒最直接。
點燃級就是靈元還未徹底燃燒，而是表現爲點點火星；火焰級就是靈元已經如同火焰；光芒級則大放光芒。
“一隻投影層夢魘，給我帶來的收穫真不少，不僅右眼矩陣滿了，腹部矩陣也衝到62％的進度！”
“再來一隻的話，我不是立地就成徹地宗師？”
想到這裏。
他的內視目光，已經轉移到了寄生在腹部矩陣的自然之靈小蝶身上。
蝴蝶狀的小蝶，愈發美麗靈動。
“自然之靈（小蝶），火焰層光芒級精靈，祈禱石塊孕育而生，受冰封鬼神力量浸染，已經與腹部矩陣深度結合，成爲腹部矩陣寄生精靈，特殊作用-共生復生、武裝補全、冰封力量、機緣點化。”
除了級別之外，沒啥變化。
期待中的新能力，也沒有再孕育。
其它幾個靈元矩陣，以及夢魘之靈小眼，也沒有變化。
基本上，他這一次左眼進化，就是提升了視野範圍和清晰度。
“不對啊？”
他把自己的八個靈元矩陣，仔仔細細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還催促小眼和小蝶也一起尋找。
可是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新的精靈。
皺眉。
江洛回想當時小眼的出現，貌似也是先藏在腹部矩陣，然後被徹地宗師司馬聰掃視一眼，小眼就現形了。
於是，江洛從虎王俊佳肩膀上跳下來：“大哥，你等下，你對我釋放威壓。”
“嗯？”虎王俊佳不明所以。
“我想試試我的承受力。”
雖然有些奇怪，虎王俊佳還是滿足了江洛的要求，氣勢全開，如山一般衝向江洛。
下一刻。
江洛身體就開始顫抖，一種本能的危機反應。
“嗷嗷嗷！”臉上的火焰紋路退去，靈獸火狐直接被虎王俊佳的威壓，從靈獸個體狀態解除。
落地後，火狐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江洛極力的抵抗這股威壓，然後不斷內視八個靈元矩陣，卻始終找不到新的精靈。
“沒有？爲什麼會沒有！”
“我的精靈啊！”
大失所望，但江洛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這隻投影層夢魘，並沒有被外掛剝離核心，也沒有如小眼這般重生。
“大哥，停停停，不用再釋放威壓了，我已經知道我的承受力了。”
虎王俊佳點點頭：“小洛，你還小，已經很強，比部落戰士都強，努力，早追上大哥。”
“放心吧大哥，很快的。”
“別好高……好高……好高……”
“好高騖遠，我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用一分汗水換來我的一分實力。”
收起對夢魘徹底死亡的遺憾，就這樣，一人一虎兩兄弟，在滂沱大雨中返回了營地。
“虎王閣下，江隊！”徐揚總管等人，一直等在大雨中。
江洛直接說道：“夢魘已經被我大哥打死了，徹底打死，以後不會再發生今晚的意外了。大家可以好好睡個好覺了。”
“呼，死了好，死了好啊。”徐揚甩了甩頭盔上的雨水，又嘆氣道，“至於好覺，是睡不成了，這次死了太多人。”
江洛皺眉：“死了多少？”
“死了整整五百多人，其中還有很多靈元戰士，連……連嚴世龍隊長也死了。”
“嚴世龍死了？”江洛一怔，隨即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五位常務隊長中，和他關係最差的就是嚴世龍。
之前不僅有打靈獸火狐的主意，平時對他亂用武裝材料也會指指點點。
雖然見面時依然會客客氣氣，但嚴世龍早上了江洛的小本本中。
沒想到，一晃眼，嚴世龍就死了。
馬豪傑隊長還以爲江洛在傷感，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難過，至少嚴隊死的時候是帶着笑的，沒什麼痛苦。”
江洛搖搖頭：“我只是感慨很可惜。”
“是啊，很可惜，都快到平天城了，竟然這個節骨眼遇難。”
……
今晚的營地，哭聲一片，即便大雨也不能掩蓋。
江洛收回自己的風字甲，讓常在英拎來一桶清水，簡單衝了一下澡。
然後，睡不着。
索性召喚出神威·北海之光，對着屏幕，把自己大腦中新採集到的內容，導入其中存儲。
此刻屏幕上，《大百科全書》目錄詞條下，夢魘章節，新內容一點一點錄入。
“子母鬼夢。”
“投影層夢魘，出現於洪澤古城，可以進行分身，依靠分手誘惑人類。被誘惑的人類，將會出現類似春情的美好想象，幻想有愛慕異性呼喚自己。”
“一旦被分身誘惑，並且不能儘快解除誘惑，在夢中完成**，那麼，將被子母鬼夢吸走全部精氣神，暴斃。”
“廢墟歷1388年，6月25日，夜，江洛隨七鎮突圍隊伍，及泥沼部落虎族戰士，親歷並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