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青霜,王爺呢?”
青霜道:“王爺有事出門了。”
淺墨問:“什麼時候出去的?”
青霜想了想,大概卯時三刻。
淺墨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洗漱完,她簡單挽了個髮髻,散着剩餘長髮,便要出門。
“王妃,你要去哪?”青霜跟在後面,“不喫早飯了嗎?”
淺墨想了想,“我們去外面喫吧,我聽說緋城有一家徐記早茶店很好喫。”
青霜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也想去徐記嚐嚐!”
兩人也沒坐馬車,就這麼漫步走在大街上,徐記離府衙並不遠,不出一刻鐘就到了。
就是現在時間有點尷尬,早茶沒有了,喫午飯又太早。
淺墨和青霜就在徐記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些店裏還有的早點,有一搭沒一搭地吃了起來。
青霜倒是喫的很快樂,喫完了才發現淺墨才喫幾口。
“王妃,你怎麼不喫啊?”青霜問。
淺墨攪拌着碗裏的粥,垂眸問青霜,“青霜,王爺和秦蓮馨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青霜緊張道:“王妃,你別誤會,王爺和秦蓮馨雖然有過婚約,但是那時候王爺大勝金國,皇上準備封王爺爲太子,秦蓮馨又是神女,才——”
“哎,總之,王爺和秦蓮馨之間不是您認爲的那種關係,我跟着王爺,我看的清楚,王爺對秦蓮馨只是像對妹妹一樣,他之所以會弄滿屋子的話,是因爲秦蓮馨明明與他有婚約,卻背叛他,覺得受傷了,心裏不開心罷了!”
淺墨看着青霜,反問道:“青霜你不覺得你這說話前後矛盾嗎?”
“既然不是那種感情,又怎麼會受傷?”
青霜撓了撓頭,“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是王妃,我能看得出來,王爺遇到你之後,心思就全在你身上,而且他對你,和當初對秦蓮馨是不一樣的!”
淺墨問:“哪裏不一樣?”
青霜道:“他會牽着你的手,會對着你笑,會心疼你,怕你下馬車摔跤,還會扶着你!”
淺墨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示意青霜去看,“是那樣的不一樣嗎?”
青霜順着淺墨示意的方向看去,剛剛還眉開眼笑,卻在看到樓下那場景後,立刻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王,王爺?”
她猶自不相信自己眼睛,還揉了又揉。
“別揉了,再揉也改變不了事實!”淺墨都不知道,自己只是隨便選個了位置坐下,竟然就能看到夏侯楚煜扶着秦蓮馨下馬車,還牽着她的手進了醫館。
“王妃……”青霜苦着臉,真想抽自己幾耳光。
“所以啊,話不能說得太滿,立flag也是要謹慎的,不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倒掉了!”淺墨冷冷勾脣,她放下才吃了一半的粥,起身要走。
青霜趕緊丟下錢,跟在淺墨身後出去。
淺墨並沒有走,就站在徐記的門口,看着對面那家醫館。
百草堂,這是緋城最有名的醫館,聽說坐堂大夫醫術很高,尤其擅長治療內傷。
“王妃,你,你要進去嗎?”青霜看着淺墨往百草堂走,頓時緊張了。
青霜看了眼外面停着的王府馬車,咬了咬脣,拉住淺墨的袖子,“王妃,還是別進去了吧!”
淺墨將袖子從青霜手裏扯了回來,“你不想進去,可以先回去!”
說完,淺墨擡腳就往裏面走。
夏侯楚煜並不在大堂裏,想必是帶着他的馨兒妹妹去了內室看診。
淺墨進來後,就四處轉悠。
店夥計見她氣質不凡,便問:“這位姑娘,是要看病還是抓藥?”
淺墨伸出手指搖了搖,“都不是,我是想問問你們百草堂還招不招大夫?”
店夥計猶疑地看了看淺墨,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青霜,“招是招,但我們百草堂要招的是有師承的大夫,不知姑娘是爲誰來應聘?”
淺墨指着自己,“我!”
店夥計噗嗤笑了,“姑娘別開玩笑了,你這麼年輕,就算學醫,也才學了沒幾年吧?這在我們店,只能算學徒的!”
淺墨也笑,“你們這有沒有大夫?可以考我。”
店夥計道:“那倒不用大夫來,我就可以出題!”
淺墨伸手,示意店夥計開始。
旁邊有幾個等大夫出來看病的,看到有熱鬧看,全圍了過來。
“這姑娘長這麼漂亮,竟然是大夫?”
“我覺得不像啊,大夫不都是老頭子嗎?不學個幾十年,怎麼敢給人看病啊!”
“先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本事吧!”
店夥計其實也沒將淺墨放在眼裏,所以出題也就出了幾道非常淺顯的醫學常識題,這些題,淺墨五歲的時候,就在家裏的古醫藥典上看過,爛背如流。
她一一回答了問題,店夥計也開始重視起來。
題目越出越難,但淺墨全都輕鬆答出。
“這樣紙上談兵不是辦法,不如我們給病人看病?”淺墨提議。
“我們都開藥方,然後對比一下,或者請你們百草堂有名的大夫來評判!”淺墨說道。
店夥計擺手,“我還只是學徒,不能給病人看病的,你等等,我去叫我師父!”
淺墨對於衆人的圍觀,並不在意,不多時,那店夥計就請來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這位姑娘是要來做我們百草堂的大夫?”老大夫打量着淺墨,雖然他看眼前女子過分年輕,卻並沒有輕視。
“對!”淺墨心情不好,也不想多說,便指着病人說道:“如果老大夫不信我的能力,我們可以同時爲病人看診,寫下藥方,再交由第三人來評判!”
老大夫點頭,“可以!”
於是淺墨和老大夫都坐下,那些病人們還有些躊躇,不過也是好奇心作祟,很多人都上前,讓淺墨和老大夫分別把脈。
淺墨一一問了姓名,再寫上她開的藥方。
老大夫亦是如此。
夏侯楚煜是帶秦蓮馨來找大夫療傷的,他本是讓琅琊陪同秦蓮馨過來,但秦蓮馨一看到他就哭訴,讓他走不了,只好陪着過來。
百草堂的大夫給秦蓮馨治療過後,還是搖頭嘆息,“秦姑娘的傷太重,又被寒毒侵體,並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痊癒的,老夫醫術淺薄,只能盡力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