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楚煜示意暴露抱走阿念,阿念被嚇得都沒有反抗。
“小姐!”青霜喊了一聲,見淺墨看過來,便問:“你,還認得我嗎?”
淺墨搖搖頭,“不認得!”
青霜當時就要哭出來了。
淺墨突然道:“青霜,我有點冷,你給我拿件衣服。”
青霜楞了一下,當即破涕爲笑,“小姐,我還以爲你真的忘記我了!”
淺墨奇怪道:“我爲什麼要忘記你?”
青霜看了眼夏侯楚煜,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到,沒敢說話了。
“墨兒,那,你還認得我嗎?”夏侯楚煜還是忍不住問道。
一瞬間,心念已經轉過千萬,他都已經做好了淺墨再將他認作鎮南王的準備,只要能陪在她身邊,每天看到她,不管她將他當成了誰,都不要緊。
可是夏侯楚煜心裏還是會感覺到痛和苦澀。
淺墨聽到夏侯楚煜聲音,似乎很是煩躁,“夏侯楚煜,你又想騙我?”
夏侯楚煜一驚,急忙否認,“沒有,我沒有騙你!”
他隨即才發現淺墨叫了他名字。
霎時間,夏侯楚煜欣喜若狂,他的墨兒,記起他了!
淺墨又惱了,“還說你沒騙我,你說要送走她,再不會去見她,可是結果呢?你還是偷偷去見她!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夏侯楚煜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完全不知道淺墨在說什麼。
但他又不敢問,怕一問,萬一淺墨又不認識他了。
真是矛盾至極。
淺墨見夏侯楚煜不吭聲,當時就更生氣了,她扭頭要走,“青霜,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不在這礙人眼了!”
青霜急忙跟過去,小心翼翼問:“小姐,我們去哪呀?”
淺墨道:“去哪都行,反正我受夠了,不想再看到這朝三暮四的狗男人了!”
夏侯楚煜伸手去拉淺墨,“墨兒——”
淺墨一把拍掉他大手,“閉嘴!”
但淺墨剛走出兩步,就覺得手上黏糊糊的,她低頭看去,便見手上沾了血。
淺墨身體一震,猛地看向夏侯楚煜,驚叫道:“你受傷了?”
夏侯楚煜愣了愣,他順着淺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才發現原來手背被剛剛的箭擦傷了,流了血。
不過這樣的傷對於夏侯楚煜這種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武將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他平時看到估計都不會包紮的,等一夜過來,大概就自己癒合了。
“不要緊!”夏侯楚煜甩了甩手,想將手上的血甩掉。
“都流血了,怎麼會不要緊?”淺墨怒道。
夏侯楚煜也搞不清淺墨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她,見她一臉擔心模樣,心中不由一動。
“嗯,是,是有點疼,這箭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我怎麼感覺頭有點暈……”夏侯楚煜便說,便在觀察着淺墨的神情。
青霜等人:“……”
一個個都在心裏腹誹,王爺還真能裝啊!
然後,接下來淺墨的舉動,就更讓他們震驚到下巴都要掉了。
“我來看看!”
淺墨急聲道。
而且她也讓所有人都意外地撲到了夏侯楚煜身邊,抓起他大手,細心檢查他手上的傷。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淺墨第一次和他這麼親密,這麼關心他,夏侯楚煜已經暈乎乎的了,他貪婪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絕美玉臉,鼻間滿是她身上的氣息。
不管淺墨說什麼,他都只會點頭。
“青霜,快取我的藥箱來!”淺墨說完,又道:“算了,一來一回這血都要流完了,流光,快,我們走!回去給你縫合包紮!”
淺墨拽着夏侯楚煜就要走,但剛走了幾步,她就看看這四周,又擰起眉頭,“這是哪裏?我要怎麼回去?”
青霜也暈乎乎的,沒多想就在前面帶路,“小姐,走這邊!”
淺墨“哦”了一聲,就要跟上去,卻被夏侯楚煜一把拽住了。
“幹什麼?快走啊!”淺墨催促。
夏侯楚煜卻激動不已,鳳眸凝望着淺墨,抓着她的手甚至還在發着抖,“墨兒,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淺墨莫名其妙,“什麼叫你什麼?快點走吧!你怎麼還是這樣,受了傷都不知道顧惜自己的嗎?前幾天腰上才受的傷,還沒好呢,就又遇刺殺,你這王爺當的,怎麼敵人那麼多!”
青霜等人眼見着夏侯楚煜激動不已,眼睛都唰得亮了,全都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更驚訝淺墨對夏侯楚煜的態度轉變,似乎也就不久之前,還是不假辭色,怎麼突然又這麼關心起王爺來了?
不正常!
但是衆人當然不敢質問,只看着兩人走遠了。
“孃親!”阿念眼巴巴瞅了半天,也沒見平時最疼愛他的孃親看他一眼,小奶娃登時委屈的眼淚都唰唰往下掉,哽咽的傷心欲絕。
“要孃親!”阿念叫了一聲,見淺墨還是沒有搭理他,也待不住了,拼命扭着小身體往前擠,要白露抱他去追淺墨。
一直在旁邊看着的琅琊此刻眉頭緊皺,“青霜,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青霜都快哭了,“何止是哪裏不對?簡直是哪裏哪裏都不對!”
白露道:“是啊,王妃怎麼突然不認識小世子了?又突然對王爺這麼好,好像忘記從前的不愉快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是紫琴說道:“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快回聽風苑!”
琅琊看向還在搜查的侍衛,“有沒有什麼發現?”
一名侍衛回道:“在那邊草叢裏只發現留下的箭袋,並沒有發現又任何人的蹤跡!”
琅琊不解,“這就怪了,沒有人的蹤跡,那箭是怎麼射出來的?”
青霜突然打了個寒顫,“會不會,是有,有鬼?”
紫琴忍不住嗤道:“青霜你胡說什麼,鬼怎麼會射箭?而且王爺在這,什麼鬼怪都要退避三舍,少在這自己嚇自己!依我看,肯定是個擅長隱匿身形的高手乾的!這鎮南王府本來就不大正常!”
“我大概是太擔心小姐,所以腦子糊塗了!”青霜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琅琊聞言,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他擡頭朝四下看了看,目光在落到湖邊上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又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