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娘子要翻天 >第77章 另一個人
    季臨淵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木羨魚失神地喃喃低語,“你竟然不是他……”

    是她猜錯了,這個慕容可,和季臨淵沒有任何關係。

    他面具之下的半張臉,遍佈着燒傷留下的疤痕,猙獰可怖。

    季臨淵手忙腳亂地從木羨魚的手上搶過了面具,戴在了臉上。

    他轉過身,背對着木羨魚,聲音都在劇烈地顫抖着,“木姑娘,我,我……”

    這下,輪到木羨魚尷尬了。

    她手足無措地道歉,“對不起,我以爲你是,是另一個人。”

    “我十歲那年,家中失火,父母全都葬生火海,我僥倖逃出來,卻是被燒斷的房梁砸中,毀了臉。”

    “……”

    “木姑娘,你會不會也和那些人一樣,因爲我這張臉,而厭棄我?”

    木羨魚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會,放心,絕對不會。”

    “那你還會不會,會不會給我機會?”

    “……”

    木羨魚沉默了,她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季臨淵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着木羨魚,一顆心仍然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地在臉上做好了防範,今天怕是他的所有底牌都被木羨魚掀開了。

    沉默良久,木羨魚才終於開口,滿是誠懇地說道,“慕容公子,對不起。”

    “我承認,我的確是對你生出過些許朦朧的念頭,可那全都是因爲,我將你當成了另一個人。”

    “你是說你夫君?”

    “……的確。”

    木羨魚輕笑着承認,“是我覺得,若是臨淵沒有被人傷了腦子的話,也該同慕容公子一樣,是人中之龍。”

    只因爲有幾分相似,木羨魚就混淆了自己的感覺。

    也或許是他臉上的面具,從一開始就給了她無法忽視的錯覺。

    季臨淵看着面前一臉抱歉的木羨魚,蠕動着嘴脣,悄聲開口,“木姑娘,難道你真的不嫌棄那位季公子他是個傻子?”

    木羨魚輕笑,“臨淵不嫌棄我是個貌醜無鹽,上不得檯面的農戶之女,我又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

    “……”

    木羨魚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這是讓季臨淵沒有料到的。

    “木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他有些不忍地開口安撫她。

    木羨魚搖了搖頭,對着季臨淵微微頷首,“我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兩個人又是無言對視了良久,季臨淵才滿身不自在地告辭,“咳,木姑娘,不管如何,我都要多謝你。”

    “謝我?”木羨魚不解,難道每次他們遇見的時候,不都是慕容可救她的時候麼?

    季臨淵卻是爽朗地笑了笑,“你以後會明白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形狀別緻的哨子,鄭重其事地交給了木羨魚,“這是一枚特製的骨哨,據說聲音可傳萬里。”

    “日後木姑娘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便可吹響此哨,在下都會盡快趕到。”

    木羨魚卻是搖頭,“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受之有愧。”

    “拿着。”

    季臨淵不由分說地把骨哨塞進了木羨魚的掌心,“能結識木姑娘是在下的榮幸,還請木姑娘不要嫌棄。”

    木羨魚見推脫不過,只好收下,“既然如此,多謝了。”

    ……

    木羨魚心事重重地回到濟世堂的時候,季臨淵竟然已經在等着她了。

    看見她回來,興沖沖地衝到了她的面前,“娘子姐姐,你回來了!外祖母怎麼樣了?”

    “她很好。”木羨魚有些強顏歡笑。

    倒不是因爲沈老夫人對她的爲難,而是看着面前一副不諳世事模樣的季臨淵,心裏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或許該承認,她一直懷疑她的小相公還有另一重身份,不如說是不肯接受他真的被那些惡毒的後母給毀了後半生。

    所以,她情願眼前這個男人騙了她。

    伸手撫上季臨淵的頭,木羨魚悄無聲息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帶着幾絲悵然地問他,“臨淵,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麼?”

    季臨淵微微一愣,然後笑的十分燦爛,“喜歡啊,可以和娘子姐姐在一起,淵淵當然喜歡!”

    木羨魚苦笑着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問你,想不想……”

    問了半句,木羨魚卻再也說不下去。

    “嗯?想不想什麼?娘子姐姐?”季臨淵卻懵懂地追問。

    “算了。”

    木羨魚自嘲地搖了搖頭,“沒什麼,既然你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們就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她滿目柔情地看着季臨淵,“臨淵,不管你喜歡什麼,我都會給你。”

    “哪怕你有一天告訴我,你想要從柳若雲和蔣明蘭的手上奪回原本就該屬於你的一切,我也會毫不猶豫。”

    季臨淵一副聽的懵懵懂懂的樣子,可心底卻已然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似乎自從他的孃親死後,幾乎再也沒有人給過他這種不摻雜任何雜質的袒護。

    不因爲任何事,也不因爲任何人,只因爲他是他,他是季臨淵。

    哪怕他是個被所有人唾棄,被所有人視爲是丞相府的恥辱的傻子。

    木羨魚把手上的骨哨拿出來,踮起腳,戴在了季臨淵的脖頸上,“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給我的,一旦你遇到什麼危險,吹響這個哨子,就會有人來救你。”

    季臨淵手忙腳亂地想要把骨哨給摘下來,“這是娘子姐姐的東西,淵淵不能要!”

    木羨魚卻虎着一張臉,厲聲道,“戴着!你記住,以後不管是洗澡還是換衣服,這個東西都不能取下來。”

    “如今我們回到了京城,要做的事情很多,要防備的人也很多,我不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好,明白了麼?”

    看到木羨魚如此疾言厲色,季臨淵只好乖巧的點了點頭。

    可內心卻是十分憋屈,這叫什麼事?自己好不容易送出去的東西,現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遇到危險的時候吹響,他就會自己來救自己麼?

    季臨淵仰頭望天,欲哭無淚。

    木羨魚卻是十分滿意地把骨哨一直掖進了他的衣襟裏,然後牽着他的手走進了濟世堂的大門。

    可剛剛走進去,木羨魚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種十分壓抑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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