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也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木羨魚的身邊,生怕她會被木婉清那個毒婦暗害。
足足等到第二日一早,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木羨魚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看到季臨淵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木羨魚握住了他的手,低聲安撫,“放心,她段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季臨淵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不可掉以輕心,萬事還是小心爲上。”
木羨魚點點頭,“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不是還要做你那一對龍鳳胎的娘?”
季臨淵緊繃的心情終於因爲木羨魚的這一句話放鬆了下來,看着木羨魚,溫柔地笑了起來。
丞相府。
二皇子秦輕睿一早便等在了門口,看見木羨魚和季臨淵遠遠地走過來,不免調侃道,“竟然遲到?這不像你們的風格。”
木羨魚白了他一眼,“二皇子看起來很喜歡說話?不如體驗幾日當啞巴的感覺,如何?”
秦輕睿面上的笑意立刻僵住,急急咳了一聲,然後率先踏入了丞相府的門檻,“時辰不早了,本王還等着回去向父皇覆命。”
季臨淵笑着摸了摸自家娘子的頭,然後二人一起走進了丞相府的大門。
院子裏空無一人,便是連管家都不見人影。
木羨魚輕笑,“丞相大人難道是想要賴賬?”
院子裏遠遠地傳出季如信帶着幾分薄怒的聲音,“本相豈是那等卑鄙小人?你想要的東西在內院,自己進來拿吧。”
木羨魚走進去,果然看見內院的院子裏擺滿了硃紅色的箱子,看上去似乎真的有八十八擡之多。
蔣明蘭和柳若雲站在季如信的身後兩側,眼神怨毒地看着木羨魚。
木羨魚笑着上前,摸了摸這些硃紅色的箱子,開口誇讚道,“丞相大人不愧爲百官之首,言出必行,讓晚輩佩服。”
“少廢話!這是你要的東西,拿好,給我滾!”
這幾日丞相府發生了太多事,和木羨魚這個小賤人都脫不開干係,他現在簡直一眼都不想再看見她。
可儘管被如此惡言相向,木羨魚還是一臉笑盈盈的,“急不得,丞相大人,這些東西,還是清點清楚爲好。”
季如信心頭一跳,“你這是什麼意思?”
木羨魚拍了拍手,立刻從丞相府的門外走進來十幾個抱着算盤的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個紅皮的摺子。
“知道大人你朝務繁忙,所以今日還是將一切都算清楚比較好。”
“他們都是我從京城的當鋪裏請來的掌櫃,有他們在,想必兩個時辰內,必然能清算出這東西的真假。”
木羨魚巧笑倩兮的樣子,讓季如信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這個賤人,今日是有備而來。
木羨魚低聲道,“各位,請開始吧。”
“是,夫人。”
一共八個掌櫃,每人帶着一個助手,拿着紅色的摺子,開始打開箱子,清算了起來。
不光是他,連蔣明蘭和柳若雲,還有季婉茹,都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可除了氣憤之外,更多的是不安。
木羨魚和季臨淵還有二皇子秦輕睿卻顯得十分悠然自得,甚至二皇子還吩咐下人從丞相府搬來了桌椅,沏了壺好茶,買來了福源齋的點心,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坐了下來。
一時間,丞相府的院子裏噼裏啪啦的算盤聲簡直震耳欲聾。
……
兩個時辰後,幾個掌櫃幾乎是同時合上了手上的摺子,站到木羨魚等人的面前。
“啓稟二皇子,季大公子,季夫人,小的方纔已經將沈夫人的嫁妝清點完畢,這是覈算出的禮單,請過目。”
將他們覈對完的禮單交給了二皇子秦輕睿,季如信等人滿心忐忑,簡直是度日如年。
良久,他們聽見了一聲清晰地合上摺子的聲音,秦輕睿怒聲道,“怎麼這麼少?”
幾個當鋪的掌櫃齊齊下跪,朗聲道,“沈家當年給沈夫人的陪嫁,整個京城上下都有所耳聞,其中的數十件珍寶,便是連皇宮都沒有的珍奇。”
“只是,這些東西雖然看上去還在這箱子裏,卻是妄圖以假亂真,上不得檯面的贗品。”
秦輕睿眯起了眼眸,冷冷地看向站在後面的季如信,“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丞相大人膽敢造假?”
季如信額上的冷汗凝結到一起,從額角滑了下來。
木羨魚從二皇子的手上取過幾個當鋪掌櫃整理出來的單子,看了看,冷笑出聲。
“呵,八十八擡的嫁妝,無數的珍奇異寶,如今竟然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她晃了晃手上的單據,“丞相大人,這丞相府怕不是什麼銷金窟?”
“木羨魚,你少在這裏妖言惑衆!”
季如信終於忍不住,大聲斥罵道,“靜姝她爲人敦厚,在本相爲官初時,將不少嫁妝拿出來爲本相做了不少人情往來,是以纔會有所短缺!”
秦輕睿從椅子上站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哦?看來丞相大人如今的官職,竟是靠當年的先夫人一點一點用真金白銀給砸出來的?”
季如信面色一白。
二皇子豈不是在說,他是賄賂了朝中的權貴,才坐上了如今這個丞相的位置?
木羨魚冷笑,“丞相大人,據我所知,大人剛剛步入官場之時不過是個七品文官,在翰林院做些編撰詩書的雜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情往來,能讓夫人送出了翠雕龍紋佛珠?”
“什麼?”
二皇子有些激動地湊上前去,果然在木羨魚手中的單子上看到了這個。
他立刻對季如信怒目而視,“翠雕龍紋佛珠乃是已經坐化的得道高僧了塵長老贈與沈老將軍的,據說這龍紋上的每一寸都刻着極小極緊密的梵文,是極爲珍重的寶貝!”
他從幾十擡的嫁妝中找到了他們作假的被他們以假亂真的翠雕龍紋佛珠,狠狠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