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她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可我的耳朵絕不會聽錯!”
季念臨的一雙眼睛盯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樣的黎璐,聲音低沉,“我也不管她是誰,總之,她詆譭我的孃親就是不行!”
季念臨對自己的孃親極爲維護的樣子,讓忘川心中一動。
他曾經也聽聞過那樣的傳聞,可總覺得那其中的真實性有待考證,而且,現在作爲季念臨這個孩子的孃親,忘川突然很想見見她。
黎璐被一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如此質問,作爲千金小姐的她心中自然十分不爽。
可是,當她的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忘川,卻發現忘川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爲她說話的打算,而墨天磊似乎也沉默了下來,不肯言語。
黎璐似乎更委屈了,低着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在地上,雙手抓着自己的手帕,都已經要被她給揉碎了。
季念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深看了黎璐一眼,然後竟然氣呼呼地轉過了身去,一把推開了房間的大門,嘴裏還一個勁嚷嚷着。
“氣死我了!小爺纔不在這裏受你們的窩囊氣,小爺要回去找孃親了!小爺要告訴她,千萬不要給忘塵閣的白眼狼診病!”
白眼狼?
忘川挑眉,這個臭小子在他的地盤上撒野,一回頭的工夫,他倒是成了白眼狼?
他懷中的小無憂也是激動的不行,急急忙忙大喊了一聲,“念臨哥哥!”
然後從自家爹爹的懷中掙脫開,邁着小短腿追了出去。
墨天磊聽着季念臨高昂的論調,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敢耽擱地立馬追了出去,
若是這對母子真的打定主意不肯來給忘川看診的話,那麼兩個月之後的門派之爭,他們極有可能敗北。
若是他們一旦敗北,輸掉的可不僅僅只是忘塵閣的臉面了,只怕到時候連忘川的性命,也恐難保得住。
所以,墨天磊現在想的都是要如何去安撫負氣離開的季念臨。
房間裏,黎璐似乎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和忘川的獨處時間,有些激動地上前了一步,想要對忘川說,“閣主,璐兒……”
忘川的一張臉卻是面無表情的,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上一眼這個黎璐,就冷聲說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黎璐急了,忙搬出了自己的爹,“可我爹他……”
“令尊的意思本座很清楚,還請黎小姐回去轉告令尊,我忘塵閣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可是氣節還在,兩月後的門派之爭,本座自有安排。”
那個姓黎的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兒在他的忘塵閣隨意出入,根本就是想要用江湖上的傳言逼他就範,娶了他的女兒爲妻,這樣他們就能在門派之爭中理所當然地結爲同盟,共同進退。
可是,縱然忘塵閣的底蘊還十分微薄,可他忘川,卻不屑於這樣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黎璐聽了忘川的話簡直如遭電擊。
她聲音顫抖地問,“閣主現在是在趕璐兒離開這裏麼?”
她叉着腰,不客氣地指着黎璐,“都是你不好,氣走了我的念臨哥哥,現在還想搶走我的爹爹!”
“你這個大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
小無憂早就看這個賴在她們家不走的黎璐不順眼了,若不是墨天磊總是護着她,她早就把這個什麼黎大小姐給趕走了!
如今這個黎璐更是麻煩,本來她的乾孃都要來了,可她現在氣走了念臨哥哥,乾孃還怎麼可能會來啊!
越想越生氣,小無憂急得在地上跳腳,眼淚也宛若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黎璐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哭着轉頭跑了出去。
墨天磊提溜着季念臨走回來的時候,剛好見到了哭着跑出去的黎璐,黎璐低着頭抹着眼淚,一個沒留神與墨天磊撞了個滿懷。
被墨天磊抓着的季念臨被他一甩手掉在了地上,簡直要將他的小屁股給疼的摔成了八瓣!
季念臨氣得一邊揉着屁股一邊大吼大叫,“你故意的是不是?”
墨天磊根本顧不得他,而是將被他撞倒在地的黎璐拉了起來,還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怎麼如此慌張?”
黎璐哭着抓住了墨天磊的衣袖,“墨大哥,閣主他讓我現在就離開這裏,小姐也埋怨我,可我真的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都是這個孩子他污衊我!”
見她的手指着自己,季念臨也顧不得自己的小屁股的疼痛了,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氣呼呼地嚷嚷,“你說什麼?小爺我污衊你?”
“且不說小爺今日是第一次到這個忘塵閣,第一次見到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跟你無冤無仇,根本沒有理由污衊你。”
“單就是你方纔說的那些話,你以爲只有小爺一個人聽見了麼?”
“什麼?”
黎璐狠狠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季念臨說的話。
季念臨冷哼,“小爺年歲還小,根本還沒有內力,能聽得見你說的話是小爺自小就耳聰目明的關係。”
“可這忘塵閣的閣主和這個姓墨的都是內功深厚的高手,你以爲他們都沒聽見你說的話麼?”
“根本就不是小爺污衊你,若是真要說起來,明明就是你們幾個大人欺負小爺還是個孩子而已!”
季念臨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一雙大眼睛也是霧濛濛的。
他孃親說的對,果然這個世界上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黎璐轉過頭來,根本不用她去問墨天磊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光是從墨天磊的臉色上看,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麼說,忘川也聽見了?
黎璐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墨天磊,“就算聽見了又怎麼樣,難道我說錯了麼?”
“那個所謂的鬼醫只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胡說!”
墨天磊的身後,傳來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