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兒幽怨的道,“我纔不再乎委屈不委屈的,便是真的不能長久,也算得到季公子的憐惜,可是如此···”
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就丟了下來。
“終歸我是個沒有福氣的女人,每一回喜歡的人都不能如願。”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惹得身邊的丫鬟跟着一起掉了眼淚。
“小姐您也不要埋怨,若是你真的捨不得,不由主動跟季公子搭訕,憑着小姐您的美貌,季公子說不定喜歡上了你,只肯娶你也未可知?”
“真的嗎?”李仙兒收了哭聲,“可是那個木羨魚雖然彪悍了些,也沒有任何錯處,我不能搶了旁人的位份。”
“小姐你不是喜歡季公子嘛,既然喜歡就應該好好爭取,旁的事情不要多謝。”
那丫鬟是個機靈的,“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打聽一些季公子喜歡去的地方,到時候你就裝作巧遇,和季公子見見。”
“能行嗎?”李仙兒不確定。
“一準可以。”
季府中,周媽又帶着裁縫師傅,綢緞鋪的掌櫃,珠寶商的老闆一併來了府上。
木羨魚早早的從後門溜了出去,跟着一起偷溜出府的還有阿笙。
“小姐,咱們這樣真的好嗎?”
“我不想成親。”
木羨魚嘆了一口氣,“你還小,你不明白的。”
“您不喜歡公子嘛?”
阿笙不明白,若是喜歡爲何如此糾結,她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心裏卻期待可以嫁給喜歡的男子,她想過那一定是世間最歡喜的事情。
如此便更是想不明白爲何木羨魚一直逃避。
“也許是因爲我和他經歷了太多,這些時日他對我越發的好,我越覺得患得患失,甚至覺得像夢一樣。”
木羨魚目光之中帶着淡淡的憂傷,她害怕眼前的一切會想夢一樣,雖然美好,但是夢醒了之後,會一無所有。
她寧願一直這樣,什麼都不去做。
“小姐,您多想了,奴婢看得出來公子對您是真心實意的,便是給他一個公主他都不肯換的。”
阿笙不住的安慰她,希望她不要如此逃避。
“算了,今日難得都已經溜出來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木羨魚帶着阿笙在街上閒逛,走累了才找了一家茶樓歇歇腳。
茶博士上了茶和點心,就轉身離開,二樓上人不多。
所以隔壁桌議論的八卦聲音大了一些,其中一個褐色長袍的男人,一臉的絡腮鬍,看着忠厚穩當模樣,想不到男人八卦起來,也是如此激情。
“你們聽說了嘛,那個季府的夫人是個母老虎,聽說生的不錯,可惜脾氣差了些。”
“哪個季府?”
其中一個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哪個季府,我們柳州城不就那一家季府。”絡腮鬍的男人繼續道,“我聽說李家小姐讓人上門提親,結果被那個母老虎給打了出來。”
“其實這事也難怪,畢竟那個李仙兒生的雖好,不過確實一個剋夫的命,誰敢娶回家。”
絡腮鬍的男人一臉的贊同,“我有幸見過一回,生的極好。”
“在哪見過的?”
“就方纔我來的時候,在西街的醫館看到了李仙兒。”
······
木羨魚別的沒有聽得真切,不過卻聽到了季公子和李仙兒在一起這一句。
阿笙冷言冷語的走到隔壁桌,“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幾個男人瞧了一眼阿笙,忽然噤聲,倒不是被阿笙震懾到了,只是木羨魚走了過來,然後素手一揮,下了一點微末的啞藥。
他們張了張嘴巴,發現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驚恐的互相看着,差點蹦了起來。
阿笙看了木羨魚一眼,才知道是木羨魚使得手段。
她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再背後議論旁人,小心被人割了舌頭!”
隨後她跟着木羨魚下了樓,走到了大街上。
木羨魚雖然不曾言語,不過腳下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西街。
她本來說過在府裏待着無趣,不若在柳州城開一家醫館,這樣也方便治病救人。
想不到她隨口說的一句話,忘川居然已經安排人去辦了。
醫館上面還沒有掛牌子,只是一副對聯,“但願世人無病苦,寧可櫃上藥聲塵。”才讓人知道這裏是要開一家醫館。
她站在街上,看到門前停着一輛馬車,幾個小廝在外頭守着。
醫館內一位明黃色錦衣的姑娘帶着丫鬟站在裏頭,旁邊正是忘川。
黃衣姑娘生的倒是有幾分姿色,阿笙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要衝進去將人趕走,卻被木羨魚攔着。
“算了,我信他。”
“我知道公子不會看上這女子,可是若不是因爲這女子一廂情願,這滿城上下怎麼會說小姐您是妒婦!”
阿笙氣不過。
醫館內,明黃錦衣的小姐施禮報了自己的身份。
忘川一臉冷淡,“不知道李小姐來醫館何事?”
李仙兒欲言又止,只說自己身體不適。
忘川身邊的鄭辰道,“醫館是我家夫人的,如今還沒有開張,小姐還是去別處吧。”
“我?”
李仙兒猶豫不決,想要說明自己的來意,只是一看到忘川的臉色,她又畏懼了。
任憑李仙兒說什麼,忘川都是一副冷淡模樣,最後轉身便要離開。
回身瞧見門前站着的木羨魚,他快步上前,“你何時來的?”
“纔到。”
木羨魚看了一眼他身後跟着出來的李小姐,心裏不適。
“這麼冷的天氣,出門也不多穿些衣物。”說着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木羨魚披上。
他看着木羨魚,一臉溫柔繾眷。
李仙兒黯然神傷,木羨魚嘆了一口氣,小聲跟忘川道,“想必這姑娘是爲你來的吧,你不過去跟人家打個招呼?”
忘川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轉身跟李仙兒道,“這位便是我夫人。”
然後又道,“姑娘瞧病可以找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