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迴歸以來,羅亞身體內副作用的堆積就一直在影響着他的狀態,一個是經常性的睏倦,另一個就是在清醒的時候體弱無力,完全成爲一個柔弱美少年,不過在夏洛特的保護下其實這種事是無所謂的。
天天和大小姐待在一起,還有人能欺負他不成?
黑髮的少年在睡醒之後如此想着搖了搖頭,伸手碰了碰嘴脣,意識朦朧之時那輕微的違和感仍然揮之不去。
一定是又被量體溫了吧。
唉,真是辛苦夏洛特了啊。
少年發出嘆息,爲時刻關心他身體的少女而感動着,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恐怕也只有夏洛特能夠一直堅持了吧。
在心中感謝着無私的少女,羅亞忍不住想起自己現在的財務情況。
那天早餐,羅亞向夏洛特要求結清尾款,結果被說成是共同財產,要了這筆錢就相當於承認雙方是夫妻關係,這就是夏洛特的潛臺詞,然而面對如此困境,羅亞卻並沒有退縮,反而迎難而上。
你以爲這點小把戲就能擋住我要錢的決心?呵呵,太天真了!
如果是以前那個舊債,羅亞可能還會稍微有所猶豫,但是這次爲了買【凍土之觸】而貸的新貸款,那可是要命的高利貸啊!
每月10%!人都傻了好嗎?這除了索羅菲婭這種根本不把錢當錢的,誰還得起啊?
而且說到底,【凍土之觸】也不只是羅亞得利,這技能可是殺了傀儡師道格拉斯,是救過夏洛特性命的。
一個救過命的技能,以夏洛特的身價,300000金幣,老實說都有些便宜的過分了,這點錢放羅塞估計連大小姐的幾縷頭髮都買不來。
說到底羅亞根本就是爲了能夠和夏洛特一起活下來才選擇的吸收【凍土之觸】,否則以羅亞這種性格,像【凍土之觸】這種來自於【六災厄】的技能他是不一定會接受的。
超凡力量的代價,這永遠是超凡者必須要考慮的問題,普通的超凡者往往爲了追求力量而忽視這些,但是巫師世家的阿卡特家族卻不是。
阿卡特家是超凡家族中的穩健派,而羅亞更是穩健派中的穩健派,風險與利益在一起他一般會選擇注重風險。
羅亞爲了解決慘無人道系統貸決定不要臉了,可沒想到夏洛特卻非常開心,當場就承諾安定下來就把錢交給羅亞隨意支配。
對此羅亞笑了笑一帶而過,並沒有太當真,身爲索羅菲亞的大小姐,夏洛特掌管的財富何其之多,怎麼可能都給他管控?
不過有了這句話,結賬應該不費勁了,所以羅亞也沒有再繼續深究。
“親愛的,你醒了?””
聽到聲音進入房間的夏洛特看到羅亞從牀上起身急忙趕來,在少女的幫助下少年挪下了柔軟的公主牀,坐到了一旁的輪椅之上。
不錯,這就是現在羅亞的待遇,由於生命衰竭與高度的不死化,導致羅亞的身體十分脆弱,站着走路都很費力,搞不好還會骨折,萬般無奈之下只有上輪椅了。
車輪轉動,這一次的羅亞來到的是寶石項鍊的花園之內,各種植物盆栽在天花板透明化之後的陽光中釋放着氧氣,讓小圓桌旁的羅亞心曠神怡。
“我說,我們還沒到?我睡的太多所以不太清楚時間,但是我們起碼走了三,四天了吧?”
“美景需要時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吧,來......啊。”
“......”
羅亞望着伸到面前的叉子一時無語,身爲一個老餵飯工,羅亞喂愛麗莎喫飯的次數數不勝數,可是被喂卻是被夏洛特開了先河。
第一次被餵食還是在早晨的時候,那時的羅亞比現在更加虛弱,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銀湯匙拿不穩,一時間在餐桌上左右爲難。
察覺到少年尷尬的少女見此沒有聲張,只是默默的將盤子拉過去,在羅亞驚訝的目光下帶着笑意舀起一點湯送到他的嘴邊。
那一刻棕紅髮色的少女溫柔賢惠的樣子讓羅亞記憶猶新,當羅亞無奈之下含住湯匙時,少女那一瞬間明媚的笑容更是讓他怦然心動。
不過說到底那終究是在幾天前,現在的羅亞狀況好些了,起碼刀能握穩了,所以他開始嘗試着拿回主動權。
“那個......我自己來吧。”
“不行。”
“哎?”
夏洛特的否定理所當然般的傳來,讓羅亞忍不住一愣,少年眨了眨眼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自己的獨立宣言被否了。
???
什麼情況?你也是上癮的餵飯工?這職業這麼上頭嗎?
羅亞對夏洛特的堅持很迷茫,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剩餘武力值,少年想了想後只能開口勸解。
“我說,你再怎麼說也是索羅菲亞的大小姐,和你一級的都是各國王子公主,稍微注意一下身份好嗎?這種事就交給僕人......”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啊?”
聽着羅亞的話,夏洛特似乎不解的歪了歪小腦袋,棕紅色的長髮隨之搖晃,在陽光下如跳動的火焰。
“我可不覺得照顧自己的未婚夫有什麼丟人的,不如說我反而引以爲榮哦。”
“這,你......”
“好了,親愛的,張嘴。”
“......”
在噘着嘴的少女倔強的目光下,羅亞嘆息一聲無奈的張開了嘴,夏洛特見此立即重新微笑起來。
“這次的甜點我特意吩咐不要做的太甜,怎麼樣?喜歡嗎?”
“嗯,味道還行。”
喫貨羅亞品嚐着甜味恰到好處的點心鬆了口氣,幸福的眯起了眼,雖然思想上他知道不該表現得太明顯,但是身體卻是誠實的。
甜,是幸福的味道。
羅亞如此想着,繼續忠實於喫貨的本能,而另一邊,格蕾絲突然上前一步在夏洛特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大小姐聞言面容一變,但是很快就重新恢復了鎮定,她看向喫着點心的少年,突然輕聲問道:
“親愛的,你喜歡雪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