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虛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彷彿幕布被撕碎,無數細碎的白繭,自打開的空間裂縫之中飛出,紛紛揚揚,如同春雨。
柳羿悶哼一聲,退後三步,嘴角邊溢出一絲鮮血。
然而,對面青年胖子更不好受,臉色漲得通紅,他腳步不動,強行壓住,然而,三息過後,卻不由“噗!”的一聲,臉色瞬間轉白,仰天大大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萎頓下來。
“你……”
“小子,我承認小看你了,不過你以爲如此輕易便能取得勝利,那也妄想。”
“陰陽九手劍之三絕式之二,逆亂陰陽!”
彷彿黑暗與白日的交替,混沌被破開,大日沉陷,星河陷落,四周響起一片鬼哭狼嚎的音嘯之聲。
“砰!”
柳羿面前,地面無聲裂開,塵土飛揚,他整個人受到一股可怕的氣息推動,朝後退出,眼看就要退出擂臺的邊緣範圍。
然而,見狀,柳羿眼睛一動,左掌卻是瞬間平平伸出,五指向天,指尖抓起,形如一柄利劍,突然施展出一式清虛,秀逸,絕倫的劍法。
這一劍,彷彿是最美麗的紅顏,突然枯萎,花朵,突然凋謝,彷彿最動人的春光,突然乾枯,湖水,突然變凋。
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人生變得冷寞,死亡毫無意義,沉默變作倫常,一滴眼淚,自尾角掉下,如同人看盡生命的生死,魚看盡江水的流盡。
“嗤!”
一聲輕到幾乎不可聽見,但卻難以言喻,讓整個擂臺,都無聲開裂的聲晌,猛然響起,擂臺在剎那之間,裂爲兩半。
對面,青年胖子羅三兇的劍法逆亂陰陽,整個被切開,曙光大現,大日初升。
無盡的陽光飄灑而下,如同把整個人間照射,身上一片暖洋洋地,等青年胖子羅三兇感覺到不好,已經遲了。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柳羿的雙指,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柳羿的雙指,雖然不是真正的利劍,但這一刻,在青年胖子眼中,卻仍是不寒而噤,感覺到一股清靜,寒冷,死亡,還有絕望的意境,不斷襲來。
與之伴隨的,還有濃濃地不可置信。
“怎有可能?”
然而,不管他再如何不能置信,無法置信,事實就在面前,對面,一名藍衣裁判走上臺,大聲宣佈道:“真丹峯弟子,羅三兇,敗!”
“幻滅峯弟子,易流,勝!”
……
走下擂臺,柳羿迎面,便看到孔齊與喻康澤迎面走上來。
“恭喜。”
“哈哈,恭喜恭喜。”
孔齊與喻康澤直接給了柳羿一個大大的擁抱,顯然柳羿的這一場戰鬥,也讓他們也大出意外,爲之興奮不已。
前五十進前三十,這個成績,已經遠遠超出孔齊和喻康澤當初對柳羿的預料。
能進前百已是不錯,能進前五十,已要努力爭取,更不用說,在幻夢山中,柳羿受冢聖傳一擊,已是身受重傷,現在還沒有發揮全力。
如果再過一晚,他實力恢復到八九成,是不是,不能進入前二十,甚至更高了?
想到這裏,孔齊與喻康澤的眼睛猛地亮了,雖然覺得這個可能實在太渺小,基本上不可能,但是光只想一想,也顯激動。
“走吧!”
無視擂臺另一邊,走下擂臺的羅三兇那兇狠,怨毒,怨恨的眼神,柳羿,孔齊,喻康澤一起向着幻滅峯下走來。
在山腳下,孔齊與喻康澤再一次與柳羿擁抱了一次,而後各捶了他一拳,算作鼓勵,這才分別離開。
“加油!”
“加油!”
“明天再勝一場,即使不能進入前十五,前二十,那也不錯了。
一個剛進入內宗的普通弟子,能連贏四場,進入內宗前三十,那已經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奇蹟。”
“好,希望吧,儘量!”
在孔齊,喻康澤走後,柳羿走向幻滅峯之上,在回到廣寒殿的那一瞬間,他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噴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原來……”
伏身在冰涼的地面之上,柳羿久久無法起身,“原來,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是太過想當然,太過自信了。”
“五六成的戰力,根本不可能使出涅磐寂靜劍法第二式,就算現在這七成半的實力,也不過勉強使用。
如果再弱一分,只怕就不是吐一口鮮血那麼簡單,傷人傷已,威力越強大,反噬也越可怕,太不值得了。
以後,在實力不全的情況下,這一招還是要少用。”
懷着這樣的心思,柳羿就在地下,默默運氣。
過了良久,方纔終於能挪動一下身子,好不容易拖着疲憊的身軀,盤膝坐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粒回生丹,一口納入喉中,而後默默運氣調息起來。
“明日,這一戰艱難了。”
他心中暗暗地道,已經知道,今日,或許就是自己的最後一
戰,明日,以自己現在的傷勢,只怕是已經很難取得勝利。
更不要說,明天遇上的對手,一定還會比今天更強大。
……
另一邊。
在與柳羿分開之後,孔齊與喻康澤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轉角。
喻康澤一拉孔齊,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將柳羿所送的那個小紅布包拿出來。
“好了,這裏沒人了,現在可以打開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好了,這裏沒人,打開吧!”
孔齊似乎早就知道喻康澤的想法,走到這裏便即停步,哈哈一笑道,沒再阻止。
“嗯嗯。”
喻康澤忙不迭地點頭,然後也不待孔齊吩咐,伸手便將那個紅色小布包給解了開來。
隨着紅色小布包的解開,一道金光隨即升騰而起。
金光之中,是無窮的雲霧,雲霧之中,一朵彷彿金色鸞鳥似的花朵,若隱若現,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如蘭似麝。
“這,這是?”
喻康澤先是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