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如果說他們沒有一點隱藏的手段,誰信?
更何況,養雁風雖然看起來現在表現驚人,但畢竟只是長仙宗一名新近崛起的黑馬弟子而已。
要說他能進前十,正常,但能越過風追寒,拿到四人中的的第一,黑衣年輕人不信。
“好,風追寒就風追寒。”
血衣年輕人絲毫不現被人拔了頭籌的鬱悶,反而微笑開口:“那既然這樣,爲保分別,總不能你說賭風追寒,我也賭風追寒,如此還有什麼意思。”
“那我就換一個人,這樣,我就賭他吧……風……”
“嗯?”
黑衣年輕人詫異地望向他,凡此賭局,第一個賭的人,都有一份便利,因爲先賭,別人如果和自己一樣,就是跟風。
即使賭對了,同贏也是輸。
如果賭別人,最有可能獲勝的被搶走,那麼,第二個人輸的場面也要大上許多。
所以,黑衣年輕人對於血衣年輕人一定會換一個人,倒不是那麼驚訝。
畢竟,有百分之幾十獲勝的希望,總比穩輸要好得多。
只是,對於血衣年輕人口中所說的名字,卻十分驚奇。
依他所見,如果要說有五成勝算,那麼,血衣年輕人賭養雁風,還有一定希望。
畢竟,此時的確是他盡佔優勢,而且不是說風追寒是名花樓首席弟子,就一定獲勝。
誰也不知道這名長仙宗無名弟子養雁風,有沒有什麼驚人絕招。
但現在,血衣年輕人卻說:“風……”
除了風追寒,四人中,就只有一人姓風了。
黑衣年輕人似是想到什麼,眼睛中流露不可思議之色,望向血衣年輕人:“你不會是想賭……”
“不錯,就是他!”
血衣年輕人微微一笑,伸手一指,赫然是四人中,排在末尾,隱丹門那名懶散悠閒弟子——風無鞘。
“怎麼可能?”
此時,就連山巔之上的長老,聞聽到他們的聲音,也不由一齊加入起來。
他看了一眼遠遠綴在最後的那名隱丹門弟子,眼睛中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奇,隨即柔聲開口:“有趣,那我就先看一看,最終到底誰獲得第四名?”
他說的第四名,是刨除這上面已經出現的前三而擁有的第四名,也就是四人中的第一。
聽到他的發話,黑衣年輕人雖然依舊有其他話要說,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哼,那就看着吧。”
黑衣年輕人沒再發話,山巔之上,四人一齊低頭,看向下方快速朝峯頂攀升而來的四條人影。
眼看,距離峯頂近了,更近了……
養雁風距離峯頂,已經只剩二十多丈距離了,頭頂四人的身影,隱約可見,他的眼中,掠過一抹灼熱。
前四,自己這個進入長仙宗不過一年多的新人,居然就能進入前四,這已經是曠世難尋的好成績,他已經滿足。
不過,還是不能驕傲大意,雖然看似前四已經隱約在握,但身後,可一直有一個跟屁蟲不緊不慢,一直跟着自己,可不能讓他最後關頭翻盤。
想到此,速度再提,化爲一道白煙,直衝峯頂的他,眼看距離峯頂已經只有三丈之遙。
就在此時,養雁風身形一動,卻一個橫移,不是上升,而是陡然擋在了風追寒的前面。
同時,指尖一旋,一道無匹銀練,彷彿漫天大雪,就朝旁邊已經快要越過他的名花樓藍衣弟子風追寒刺去。
“雪花六神劍!”
“嗤嗤嗤嗤……”
如此高空之中,加之重力又隱異平常,所以養雁風此刻發出的劍招,更加詭異莫名,充滿着一種奇異的尖顫,如同靈蛇在低鳴。
然而面對這一招,風追寒似乎早有預料,他就知道對方不可能如此輕易讓他穿過,所以早有準備。
就在養雁風劍招刺出的那一瞬間,他藍衣一抖,掌心間,多出一道薄如蟬翼,透明的三十二骨折扇。
摺扇當胸一張,“唰”的一聲,扇面打開,蟬翼一般的銀白色扇面之上,雕刻着秀麗的山水,還有十二副美人的畫像。
養雁風的劍尖,就那樣無巧無不巧的,點中在其中一道美人之上,然而,卻如刺金鐵。
那柔軟如絲帛的輕薄扇面,看似一劍可穿,但真實點到其上之後,養雁風才突然發覺,那扇面竟然柔韌之極。
而且有一股莫大的綿柔力量,將自己的劍尖頂住,任他如何使力,都無法穿透半分。
而趁着這個機會,名花樓藍衣弟子風追寒,眼睛一笑,身形一翻,竟然就越過了長仙宗白衣弟子養雁風,朝着峯頂疾撲而去。
“成了。”
黑衣年輕人雖然早有預料,然而真看到這一幕,眼睛中也不由露出一絲得色。
他雖然對勝負之分並不在意,但是,當真勝利了的那一刻,他還是一絲欣喜的。
而高峯上,那名長老,和柳雅霜,同樣對這一幕略感意外。
但就在此時,血衣年輕人卻微微一笑,絲毫不覺得沮喪,只聽他淡淡開口道:“未必!”
話聲方落,異
變突起!
……
風能羈住嗎?
風有形態嗎?
風,無形無相,甚至很多時候,是連影子都沒有的。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這四個字的意義,但到了這個時候,衆人感受到了。
就在養雁風和風追寒兩人,距離崖頂只有一步之遙,眼看就要率先登上峯頂的時刻,不論是山上,還是山下,所有人喫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原本排在第四位的隱丹門弟子風無鞘,在剎那之間,身形竟然一個模糊,變作了淡青之色,速度陡增,整個人如同一團毫無重力的風。
他吐掉嘴中的青草,身形一縱,整個人竟然彷彿飛機一樣,扶搖直上,毫無重力一般朝着峯頂飄來。
本來,冢聖傳拉前他二三十丈的距離,平常這點距離對於四人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但在這重力隱異平常,道力流逝極速加快,加之衆人又都是十分疲憊的情況下,二三十丈的距離,也不亞於天塹了。
然而就在此時,這些距離,對於風無鞘來說,卻似全然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