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裏燈光昏暗,簡陋不堪,牆角還有兩隻小蟑螂跑來跑去。
這要是換作尋常女孩,估計要嚇壞了。
秦姝無所畏懼,只是很生氣,衝緊關的門砰砰砰拍了幾下得不到迴應後,她也懶得耗費力氣了,乾脆躺在牀上睡大覺。
呵,凌墨寒還讓她煩反思。
她最該反思的,就是遇上這個不講理的王八蛋
牀板硬邦邦的,硌得秦姝睡不着,只好在心裏罵凌墨寒,把他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連牆角的小蟑螂也跑到面前耀武揚威,嘲笑她被凌墨寒關在這個鬼地方。
秦姝微笑,一腳踩死一個,乾脆利落到讓監視器前的女警衛員也目瞪口呆。
要知道很多女人平時看起來像女漢子,一旦遇到蟑螂就嚇得花容失色,還真是很少見秦姝這種淡定的把蟑螂踩死的。
凌墨寒走到監視器前,盯着屏幕裏的秦姝問警衛員:“她認錯了嗎”
女警衛員還沒回答,只見屏幕上的秦姝對着攝像頭勾起嘴角:“凌墨寒,我反思過了,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見你這麼一個王八蛋”
監控室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警衛員瞪着屏幕,不敢看凌墨寒的臉色,感覺一股凜冽的寒意夾雜着怒氣瀰漫開來,分明就是最可怕的冰火兩重天
凌墨寒滿眼怒火,神色冰冷:“關她兩天”
他就不信整治不了一個小丫頭
秦姝再狂,也狂不過他的手掌心
女警衛員冷汗直流:“是,上校”
到了後半夜,秦姝耐不住卷席而來的睡意,總算不對着攝像頭罵凌墨寒了,窩在牀上呼呼大睡。
但她睡得不太安穩。
一來牀板硬邦邦的,硌得渾身疼;二來禁閉室環境不好,大夏天的也沒有空調,悶得她全身都出汗了。
秦姝被熱醒,手一摸,掌心溼噠噠的,全是悶出來的汗。
鬱悶,煩躁。
禁閉室沒有空調,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和電視,更沒有零食。
秦姝骨子裏的倔勁兒被激出來了。
越是環境艱苦,越不肯認輸,她偏要和凌墨寒鬥
一夜過去。
清晨微涼,天色還沒大亮,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霧氣。
禁閉區站崗的士兵遠遠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走過來,行動間雷厲風行,那張冷峻的面容如刀削斧鑿般深邃俊美,一身軍裝襯得他霸氣又狂傲
這不是上校麼
士兵們疑惑,上校一大早過來禁閉室,難道是因爲昨天才剛剛關進來的女人
待凌墨寒走近,站崗的士兵立刻行禮。
凌墨寒徑自往裏面走,禁閉室的走廊安安靜靜的,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鏗鏘有力。
他走到中間一個禁閉室,推開門走進去,看見秦姝正背對着蜷縮在牀上。
凌墨寒皺眉,走到牀邊,秦姝沒有任何反應,仍然面對着牆壁,蜷縮的身子似乎在發抖。
這不對勁
要是換作平常,按照秦姝作妖的性子,肯定要跳起來折騰他的。
凌墨寒臉色一沉,掰過秦姝的肩膀,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容映入眼簾,額頭上溼漉漉的,打溼了幾縷髮絲。
秦姝的手緊緊捂着腹部,渾身微微顫抖。
“秦小姝”凌墨寒眉心緊擰,也不管秦姝是否認錯了,迅速把她打橫抱起來。
別墅客廳。
“她來例假了,痛經是正常的事,但若是痛到暈過去,就不正常了。”作爲私人軍醫,面對上校凌厲如刀的眼神,鄭醫生十分小心又謹慎地斟酌着話語,生怕說錯一個字惹得凌墨寒給他喫子彈。
“還有呢說話痛快點,別吞吞吐吐的”凌墨寒不耐煩地瞪着他。
鄭醫生知道這位首長的脾氣不太好,連忙說:“主要是秦小姐的體質虛寒,底子差,需要慢慢調養,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底子差
凌墨寒沉吟,手指輕輕敲着桌面。
他記得秦小姝從小到大身體都特別好,以前還在凌家的時候,家裏的老軍醫經常給她做體檢,每次都說她沒什麼大問題,而那會兒秦姝也不會有痛經的毛病。
凌墨寒之所以這麼清楚,那是因爲老爺子太寵秦姝了,弄得秦姝但凡有點小毛小病都能傳遍凌家,把老爺子緊張到不行。
鄭醫生的醫術水平高超,精通中西醫,他不可能診斷錯誤。
而秦姝是三年前才離開凌家的,看來是這三年在外喫過不少苦頭,把身子折騰差了。
凌墨寒回到臥室,視線定在秦姝那張精緻卻蒼白的臉蛋上。
平時日裏瞧着小丫頭耀武揚威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閒着沒事就來使壞撩他,每次喫虧都不長教訓。
,反而讓凌墨寒不太習慣。
不一會兒,秦姝慢慢醒過來,身子稍微一動,下半身某處便熱潮洶涌。
“又折騰什麼”凌墨寒不悅,把她按住。
秦姝的目光在臥室掃了一圈,發現那些她故意亂扔的衣服已經收拾好了。
“不是說關我禁閉嗎”她哼道。
凌墨寒沉着臉,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便宜的是你吧。”秦姝勾脣譏諷,就算身體不舒服,嘴巴也不肯饒人,“逼我結婚,動不動就強吻我,還把我關在禁閉室,上校真是厲害了”
“伶牙俐齒。”凌墨寒沒和她計較。
秦姝想到大姨媽,身子一僵,突然問:“誰幫我換上的”
“嗯”凌墨寒不解。
秦姝氣惱他不開竅:“就是女人來例假用的東西。”
凌墨寒盯着她難得嬌羞而微紅的臉頰,心裏微微一動:“我換的。”
“你”秦姝想象了一下那畫面,臉頰漲得通紅,“你就不會喊個女人幫我換流氓”
凌墨寒淡定地說:“你是我老婆,幫你換那玩意兒天經地義。”
秦姝:“”
天經地義都說出來了,她還能說什麼
秦姝氣悶,翻身背對凌墨寒,感覺不僅臉頰發熱,連下半身某處都熱了。
凌墨寒盯着她的後腦勺,視線往下移,慢慢定在小女人的翹臀處。
他是憑藉極大的忍耐力才幫秦姝換上姨媽巾的
這會兒就算秦姝蓋着被子,但凌墨寒滾燙的眼神已經把被子連同褲子都扒光了,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隻白嫩渾圓的翹臀,恨不得抓在手裏好好地把玩一番。
想到這裏,凌墨寒霍然起身。
秦姝聽見聲響,轉身掃過去,視線正好落在男人的褲襠處,赫然隆起一大坨,看起來觸目驚心
靠
凌墨寒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黃色廢料,居然坐着也硬了,比禽獸還可怕。
她趕緊轉過身去,耳邊卻感覺到一股熱氣,然後是凌墨寒低沉的聲音:“等你例假結束,也該履行夫妻義務了。”
“呸,想得美”秦姝氣急敗壞,抓起枕頭往後砸。
沒砸中。
身後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凌墨寒離開了,留下秦姝一個人在臥室生悶氣。
我絕不會再和這混蛋發生關係的
秦姝在心裏暗暗發誓。
鄭醫生給秦姝開了一系列調養身體的中藥,等秦姝例假乾淨後,每隔兩天喝一次,藥材裏面包括有益母草、雞血藤、桃仁等。
秦姝不怕蟑螂,不怕蟲子,卻最怕喝中藥。
凌墨寒親自端來逼着她喝下去,不喝就嘴對嘴喂
“我喝”秦姝咬牙切齒,捏着鼻子一股腦兒地猛灌下去。
然而還是沒逃過凌墨寒的魔爪。
嘴脣被堵住,牙齒被撬開,緊接着舌尖嚐到甜甜的味道,立刻沖淡了她嘴裏的苦味,
秦姝忍不住索取更多,恨不得一下子把苦味都用甜味代替。
凌墨寒則恨不得一口把懷裏的女人吞下去
野獸似的男人
這天晚上,秦姝窩在沙發上玩遊戲,突然一個電話進來,遊戲人物的血條瞬間下去一大半。
緊接着草叢中跳出一個紅名,衝過來就是一刀。
屏幕一片紅。
秦姝操縱的人物躺在地上。
秦姝:“”
所以說打遊戲最怕電話進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打電話進來的是蘇小婭:“寶貝兒,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沒”
“我想砍死你。”秦姝怒道。
“哇,你幹嘛火氣這麼衝”蘇小婭很委屈,“人家好心好意打電話想請你喫個飯,你還要砍死我,嚇壞寶寶了。”
“少來。”秦姝冷笑,把腿伸直,“說吧,什麼事兒”
“就是請你喫飯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小婭嘿嘿一笑:“寶貝兒,是這樣的,他知道我回來了,說請我喫頓飯,還要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
“女朋友”秦姝皺眉,隨即嗤笑,“然後你答應啦”
“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我能不答應麼。”蘇小婭鬱悶不已,“再說,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顯得我心裏有鬼。”
秦姝毫不客氣地說:“你心裏本來就有鬼。”
“那你陪我嘛。”蘇小婭撒嬌。
秦姝知道,如果只有蘇小婭一個人去喫飯,到時候面對那個人和他的女朋友,指不定心裏多難受。
這世界上最難過的就是情關。
秦姝心裏嘆氣,答應了蘇小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