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想到她前幾天還在爲相親的事發愁,今天就眉開眼笑的,連那雙大眼睛裏都閃爍着亮晶晶的光彩。
“看來你被逼着去相親的事解決了。”秦姝打趣道。
“那當然啦。”蘇小婭得意又驕傲地昂起頭,把相親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慕謙出現時還用了許多極其肉麻的形容詞,聽得秦姝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嘖嘖,熱戀中的女人實在不可小覷,連語文水平都提高了。
末了,蘇小婭還故作神祕地說:“寶貝兒,你知道那渣男的老婆是怎麼找到咖啡廳來的嗎”
秦姝看她笑得奸詐,挑眉道:“難道是你”
“纔不是我,我哪有心思去打聽渣男的事情。”蘇小婭嫌棄地撇了撇嘴,然後又露出嬌羞甜蜜的笑容,“是哥哥私底下找到那女人的。”
秦姝驚詫地問:“慕謙哥這麼腹黑的嗎”
在她的印象中,慕謙可是一個嚴肅正直的醫生。
蘇小婭把秦姝的反問當成一句誇獎,笑嘻嘻地說:“本來我也不知道的,後來聽到他跟那女人打電話才知道這麼一回事。”
“慕謙哥爲了你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秦姝感嘆,“不過幸好他先調查了那個渣男,讓渣男的老婆來咖啡廳大鬧了一場,不然楊姨肯定還被他矇在鼓裏,以爲這是個好男人,讓你嫁給他才麻煩。”
蘇小婭鬆了一口氣,說:“要不是他幫我,以後媽媽還要逼我去相親呢。”
她拿起一個蘋果,隨便用紙巾擦了兩下便咔嚓咔嚓地啃起來,又問秦姝:“寶貝兒,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看你整天悶在醫院,凌墨寒又沒時間陪你,我真怕你太無聊,天天在醫院摳腳。”
秦姝鄙視道:“我纔沒有這種癖好,我看你天天摳腳還差不多。”
兩人互相損了一頓,蘇小婭離開時還不忘叮囑秦姝:“寶貝兒,你身體還沒好,雖說和凌墨寒剛剛和好,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但也要注意點,別被他帶壞了。”
一開始秦姝沒聽出她話裏更深層的意思,說:“他是特種兵,沒什麼不良嗜好,就算抽根菸也不會當着我的面。況且他每天都鍛鍊身體,作息時間也正常,怎麼會帶壞我。”
不知道爲什麼,蘇小婭覺得自己好端端地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可是她卻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秀恩愛。
蘇小婭酸溜溜地說:“寶貝兒,你真不用跟我炫耀你的男人有多好,我也是有優秀對象的人,等會兒我就在朋友圈秀出來。”
秦姝輕輕挑眉:“你敢嗎小心被人發現。”
蘇小婭得意地說:“我只設置給你和哥哥看。”
秦姝:“”
爲了秀恩愛也是挺拼的。
蘇小婭離開後,秦姝這才反應過來她剛纔所謂的“別被帶壞了”是什麼意思。
仔細一想,這段時間以來,凌墨寒也確實憋壞了。
秦姝想起昨晚他看自己時黑幽幽的眼神,就跟飢餓已久的豺狼似的,不由地撲哧一樂,兀自笑了一會兒。
半個多月後,秦姝終於可以出院了。
她總共在醫院待了接近兩個月,前面大半個月被軍委的人隔離審查,身心備受折磨,後面雖說可以和外界接觸了,但大部分時間也是悶在醫院裏。
如今走出醫院,即使外面黑漆漆的,一股寒意迎面撲來,秦姝也覺得美好極了。
原本她白天就想辦理出院的,但是凌墨寒還在軍區忙着處理之前會議爆炸的事情,所以就不允許她獨自出院,非要等到晚上他親自過來接她。
“冷嗎”凌墨寒緊了緊秦姝身上的大衣,然後把她的手牢牢包在掌心。
他的手很暖,甚至有些燙,彷彿要燙到秦姝心裏暖。
秦姝不自覺地彎起嘴角:“不冷。”
凌墨寒被她的笑容感染,眼裏也染了幾分寵溺的笑意,牽着她的手朝車子走過去。
李副官打開車門,秦姝和凌墨寒坐在後面。
凌墨寒在車上也還是牢牢握着秦姝的手,問她:“餓不餓”
秦姝搖頭:“不餓,你來之前我在醫院喫過晚餐了。”
凌墨寒盯着她精緻姣好的面容,突然說:“我餓了。”
秦姝本想說那等會兒我陪你喫點,結果扭頭一看,男人的眼神分明不是肚子餓,而是
脣瓣突然被吻住了。
秦姝只是唔了一聲,剩下的聲音全部被凌墨寒吞進去了。
他舌尖翻攪的力度很大,和平時理智冷靜的樣子截然相反,結實有力的手臂環着她的腰,薄脣帶着繾綣而炙熱的氣息,把秦姝吻得心都快融化了。
她不由自主地去迴應他,緊接着便遭到更加猛烈的含吻
,凌墨寒的動作慢慢從激烈變得平緩,從秦姝脣裏退出來,輕吻着她的耳朵。
“很甜。”他啞聲道,喉結滾動了一下,極力壓抑着內心的衝動。
秦姝輕輕呼出一口氣,故意說:“那下次我先喫點苦瓜。”
凌墨寒脣角微勾:“你本來就很甜,喫什麼都沒用。”
秦姝臉頰發熱,推了他一下:“喂,我發現你這段時間總說肉麻兮兮的話,誰教你的”
“這本來就是我想說的話。”凌墨寒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
秦姝又被他撩到了。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其實認真說話的男人也很帥嘛。
在前面開車的李副官早已練就出“自動屏蔽秀恩愛”的特異功能,又想到這些日子紀醫生天天來找上校,藉口是工作上的事情,還經常到別墅來。
結果上校身心不動,還是最愛秦小姐。
想到這裏,李副官有點同情紀醫生。
回到別墅,秦姝站在久違的客廳裏,一眼就看到桌上的花瓶還是插着那幾支潔白優雅的百合花,就和兩個月前她來找凌墨寒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陌生感,好像這家裏和原來不一樣了。
可是一眼看過去,除了多出一束百合花之外,又似乎沒太大的差別。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凌墨寒見她站着不說話,眉心微微擰起來。
“不是,我可能不習慣吧。”秦姝笑了一下。
這種話連她第一次搬進別墅時都沒有說過。
凌墨寒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想到先前兩人分開那麼久,她也很少再回來別墅,不習慣好像也說得過去。
於是他霸道地說:“不習慣也得習慣,以後你都要和我住在這裏,不準再搬出去了”
“看你表現咯。”秦姝勾脣笑起來,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搬走,再也不回來了。”
“不可能。”凌墨寒沉下臉,看起來不太高興,又重點強調了一句,“我不可能對你不好的,你也別想找這藉口搬出去。”
秦姝笑着哼了一聲,笑意還未散盡,忽然發現桌布和原來不一樣了。
她記得原來那塊桌布是白色蕾絲玫瑰繡花樣式的,是她在微博上看傢俱圖片時發現的,一時很心動。
當時凌墨寒對她說,除去書房的東西不能隨意翻動以外,其餘的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於是秦姝火速把桌布換成了玫瑰繡花樣式的。
現在這塊桌布卻是淺米色的,花紋簡約,素雅格致,看着有種清冷高雅的感覺,和原來少女心的白色蕾絲完全不一樣。
秦姝看向凌墨寒:“你什麼時候把桌布換掉的”
凌墨寒脫下黑色大衣,開始軍裝的扣子:“不是我換的。”
秦姝好奇地問:“那誰給你換的”
“先前南雅過來給我送文件,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上面,她就把弄髒的換掉了。”
“哦。”
秦姝的笑容漸漸消失在脣邊。
她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着整個客廳,這一看發現不僅桌上多了幾支百合花,桌布被換掉了,門口還多了一雙白色的拖鞋。
原來在這段時間裏,有些東西已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
可凌墨寒好像無所察覺,甚至還是默許這種改變的。
秦姝又覺得自己這麼想很矯情,也很小氣。
可明明他之前說,這是他們兩人的家。
家裏的東西不經過她的允許,隨意讓別人改動,秦姝實在高興不起來。
凌墨寒在她身邊坐下,習慣性地把人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嘴脣。
“我有點累了。”秦姝突然推開他,站起身想走。
凌墨寒眉心微擰,抓住秦姝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的大腿上,這才沉聲問:“怎麼不高興了”
秦姝硬邦邦地說:“心裏不舒服,所以不高興。”
這不是廢話麼。
凌墨寒咬了一下她的脣:“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許憋在心裏。”
他最怕就秦姝心裏有事瞞着自己。
秦姝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那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快速回答我,不許有半點猶豫。否則我現在就走,回老爺子那裏去,這房子你自己住吧。”
“你敢走”凌墨寒臉色一沉,把懷裏的女人抱得緊緊的。
秦姝哼了一聲。
凌墨寒有點無可奈何:“行了,快點問,我保證不猶豫。”
這還差不多。
秦姝忽然勾起脣角,笑吟吟地問:“第一個問題,你對紀南雅是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