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隨着頭頂烏雲的滾滾翻騰,罡風和衝擊波依舊一道猛似一道的向周圍的山峯襲來。遠遠近近還有山峯在陸續的崩塌,山谷裏幾乎被亂飛的山石佈滿。四下裏煙塵一片,幾乎看不清三丈以外的任何事物。
駱寧心衝進石洞不久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了。她只聽到那使劍的男人也“啊”的慘叫了一聲,然後一道水綠色的身影向石洞口衝了過來。
駱寧心急忙將身體向後一彈,貼到了石洞最裏端的石壁。水綠色的身影停住,正是夏蘭芝。此時的夏蘭芝身兩層保護光罩全部消失,臉沒有一點血色,胸口的衣襟是大片的血跡。
“你……”駱寧心正想說些什麼,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一個深褐色的巨大東西貼着石洞口劃過。接着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好像有什麼東西當頭砸在了石洞頂。
登時大地一陣搖晃顫抖,堅固的石洞更是劇烈的搖晃個不停,無數灰塵砂石從石洞頂端大石交錯形成的天然縫隙簌簌而落。整個石洞裏漆黑一團。
駱寧心此時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心想難道這個石洞也要坍塌了嗎?剛纔砸在石洞頂的東西,她怎麼想都覺得是一塊巨大的山體甚至是整個山峯,正好壓住了石洞。而一個石洞如何與碩大的山峯對抗!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石洞終於支撐了下來,並停止了顫抖。口乾舌燥、背後冷汗****的駱寧心登時微微放鬆了一些。這時她聽到黑暗裏夏蘭芝長呼了一口氣,並似乎坐在了地。
“該死!”駱寧心終於也忍不住罵了出來。
逃過一劫的駱寧心此時稍稍鎮定了一些。她發現這個石洞也不是被完全封死掩埋了,石洞頂部的角落裏還有一道一寸多長的黯淡光束微弱的投射了下來。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線,卻讓駱寧心覺得自己沒有被與世隔絕,至少心理留存了一絲能夠從這裏離開的希望。
又放鬆了一些的駱寧心藉助這微弱的光芒向夏蘭芝看去。只見夏蘭芝正盤膝坐在地,她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駱寧心看見夏蘭芝迅速地從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皮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倒出了兩粒米白色、半透明、指甲大小的藥丸,放進了嘴裏。
然後這夏蘭芝兩手各掐了一個類似蘭花指的姿勢,手背放在雙膝,掌心朝,開始一動不動的閉目打坐。完全一副逃脫大難、僥倖保命,並抓緊一切時機恢復體力的模樣。
駱寧心見夏蘭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覺得她必定是有辦法從這裏出去的。別的不說,她若是用那小火蛇一直對着山壁狂轟亂炸,肯定自己用匕首挖掘通道高效有用的多。
此時外面的地動山搖還在繼續,只不過因爲石洞被山體掩埋,那些動靜便顯得有些遙遠。而夏蘭芝更是好像充耳不聞、毫不知情一般。駱寧心體諒夏蘭芝傷勢過重,可能需要服下藥丸恢復一陣,便沒有前打擾。
稍微踏實下來的駱寧心小心翼翼的檢查了身的傷勢,發現並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有幾處流出了血來。駱寧心手邊只有一棵草藥有助止血。她用石塊將草藥搗爛了,艱難的自己敷在了後背,並草草包紮了。
駱寧心修整了一會兒,發現夏蘭芝還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駱寧心想着求人不如求己,與其等着夏蘭芝打坐完畢,不如自己先用匕首試着挖掘一下蓋住洞口的山體。那塊山體混着泥土,不全是石塊,也許她仗着匕首鋒銳,自己能挖通出路。
在駱寧心折騰了許久,也沒能挖出一個大坑的時候,夏蘭芝突然說話了:“想不到我們兩人如此有緣。你放心,我雖然身受重傷,修爲大降,但應該有辦法帶你離開這裏的。”
“你睜開眼睛了!”駱寧心欣喜的道。
夏蘭芝道:“對不起,雖然這場山崩地裂與我無關,但你今日被困於此,多多少少總是歸因於我。”
駱寧心道:“你不是住在木屋裏嗎?怎麼到了這裏?”
夏蘭芝道:“我的對頭找了門來。我身受重傷,修爲大減,能對敵的手段也所剩無幾,自然是要逃跑的。”她語氣沉重,似乎還另有心事。
駱寧心微微一嘆,道:“算我倒黴。可是……你真有辦法帶我出去?這山壁非常堅硬,我挖了很久都沒有太大成效,反而把我的匕首都快弄壞了!我想着,你若是用火蛇狂轟頂部的那道縫隙,再帶着我飛去,我們能出去了!”說着,忽閃着大眼睛,萬分期待的看着夏蘭芝。
夏蘭芝苦笑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機靈。你說的辦法確實可行,與我想出的手段差不多。可是現在我的火蛇符所剩無幾;而動用法術攻擊的話,我現在傷勢嚴重,無法動用真元,經脈也損毀的厲害,根本不可能調動靈力。你先安心等我休養一段日子,等我傷勢和修爲都恢復了一些,再想辦法出去。況且若是那兩個人死了或者離開了還好。若他們只是受傷,又一直守在外面,我們貿然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兩個人是什麼人?爲什麼一定要殺了你我?”駱寧心問。
夏蘭芝道:“這兩個人我也不認識。我起初以爲他們是無意見我落單,見財起意,想要殺人奪寶。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拿到了我的精血,並製成了寶物尋我,說明我遇到他們絕非偶然!
“要知道,算在前幾日的大戰我重傷之下遺落了精血,但製成可以搜尋我的本命寶物可絕非一兩日可以辦到。而且煉製本命寶物的材料珍貴無,絕非築基期修士能負擔得起的。若非他們確定我身有他們必得不可的東西,怎麼可能下那麼大的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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