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鼎臨緩緩地說道:“我是打算在這裏住幾天。”求和的意思非常明顯。
果然,聽聞此話,駱寧心的情緒緩和了幾分。
駱寧心道:“既然如此,前些日子我得知徐師兄要來的消息之後,已經讓他們爲徐師兄準備了山峯,並且佈置了洞府,徐師兄稍後便可過去休息。
“只不過徐師兄也知道,華陽宗底子薄,拿不出太好的靈眼,洞府佈置得也簡單了些,還請徐師兄不要見怪。”
“無妨。”徐鼎臨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徐鼎臨心想,我又不是爲了修煉來華陽宗的,我是來看你的。你要是故意捉弄我,拿我尋開心,你私下裏對我說好了,爲何非要當着這些人的面說。難道你是不高興了,所以話裏話外地口氣不對?
這要是平日私下裏,徐鼎臨早黑起臉質問駱寧心了。可眼睜睜的還有那麼多外人在場,徐鼎臨只能剋制着性子,暗自忍耐,由着駱寧心主導話題繼續寒暄。
果然,駱寧心也不是一個愛應酬的人。她跟徐鼎臨寒暄了幾句,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於是駱寧心提出帶徐鼎臨去看看住處。
徐鼎臨正巴不得離開此處呢!一聽駱寧心此言,徐鼎臨二話不說,擡腿走出了待客廳。
帶着徐鼎臨去住處安頓,不需要華陽宗那麼多位元嬰長老陪伴了。而且駱寧心說的是“我帶徐師兄去看看”,搞得應該隨同侍奉的焦掌門都不好主動跟着。
正如駱寧心所說的,華陽宗底子薄。算這些年來華陽宗元嬰修士的數量急劇增多,可是能供他們擴張的地盤卻並不太大。駱寧心在前邊引路,徐鼎臨用遁光攜着陳金和秦十八,幾乎是瞬間到了地方。
按下遁光,眼前是駱寧心讓人給徐鼎臨準備的洞府。果然,佔地和形制都與大型坊市給元嬰修士準備的規制洞府差不了太多。
駱寧心笑道:“靈眼不好,防禦陣法也沒給徐師兄準備。我想着徐師兄是整個南羽界都首屈一指的陣法大師,對於我們提供的防禦陣法肯定是看不眼的。”
當着陳金和秦十八的面,徐鼎臨忍着什麼都沒有說。
“我不知道徐師兄要住多久,還想着徐師兄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多見外人,也沒安排幫助徐師兄管理庶務的執事房。算是起居室、修煉室,也只准備了徐師兄一個人的。現在看來,是我疏忽了……”
徐鼎臨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實在是忍不住了。
當下,徐鼎臨頭也沒回,只對着身後的陳金和秦十八沉聲道了一句:“在這裏等着!”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駱寧心心裏不痛快,她本來不想跟徐鼎臨一起去的。但是駱寧心轉念一想,還是踱着步子,在徐鼎臨的身後走了進去。
“你到底是怎麼了?!”一進待客廳,徐鼎臨劈頭蓋臉的問了駱寧心那麼一句。
駱寧心莫名其妙的擡眼皮看了徐鼎臨一眼,一聲沒吭。
駱寧心道:“我爲什麼要不高興?”
徐鼎臨道:“那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駱寧心道:“我怎麼對你了?”
徐鼎臨:“……”
說實話,此時此刻,元后大修士徐鼎臨有點犯懵。
徐鼎臨回想方纔,心裏琢磨:確實,無論是剛剛在紫華峯,還是在洞府前,駱寧心的話都沒有任何問題。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駱寧心說的話都挺正確的。她的態度好像也挺端正,一本正經,還帶着淡淡的笑容。
而且駱寧心性格直爽,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算是她不想說的,也只是選擇沉默,而不會撒謊。更況且,這種情況下,駱寧心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所以雖然徐鼎臨依舊覺得駱寧心的那些話聽着刺耳,心裏依舊是疑雲重重,但是毫無經驗的他還是天真地相信了!!
徐鼎臨想:可能駱寧心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她的一言一行都非常正常。是自己神經過敏,或者直覺出了問題,所以想錯了!
當下徐鼎臨果斷的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他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對駱寧心道:“他們兩個的洞府你不用特意準備。”
駱寧心秀眉一挑,衝口想說:難道他們和你擠在一起?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見駱寧心神色疑惑,徐鼎臨道:“我想把他們兩個放在曉月峯。”
駱寧心登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徐鼎臨道:“你自己也說了,我獨來獨往慣了。而且我不是外出遊歷,是閉關修煉,動輒是十年幾十年。我們不覺得什麼,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可能要面臨築基,甚至結丹了。我覺得還是把他們放在華陽宗方便一些。”
駱寧心道:“這沒有問題。”雖然她神色嚴肅、臉無笑。但徐鼎臨覺得,此時的駱寧心狀態是正常的。
徐鼎臨見狀,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徐鼎臨再接再厲的說道:“這一次去青國,我已經拿到了天璇石。所以參加完你的慶祝典禮和拍賣會,我繼續回龍首山了。到時候他們兩個,還請你多看顧一些。”
“他們兩個既然是徐師兄的弟子,華陽宗對他們額外照顧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若要讓我親自看顧……”說到這裏,駱寧心的態度又開始不善了。
“我明白,你的事情也很多……”徐鼎臨連忙說道。
“你那女徒弟,我是不管的!”還沒等徐鼎臨說完,駱寧心已面色冰冷、態度鮮明的直接說了那麼一句。
徐鼎臨:“!!!”
此時此刻,徐鼎臨終於明顯地感覺到,駱寧心生氣了。在愣了一瞬之後,徐鼎臨忍不住問了一句:“爲何?”
徐鼎臨真的不明白,駱寧心到底是怎麼了。她爲何要特別指出那個風靈根的弟子不管,而且態度還如此的激烈尖銳,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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