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對嬌小的身影,拖着長長的倒影。推着輛老舊的小推車一步步艱難前行。寂靜的街道上,唯有小推車不時發出‘吱吱’的呻吟。
“媽媽,樂樂今天撿到好多瓶子,可以幫媽媽掙錢了。”一個臉上掛着純真笑容的小女孩,仰着頭對身邊的媽媽說道。
女人衣着陳舊,臉色有些蒼白,一看便知營養不良氣血虧虛。雖不施粉黛,但五官精緻,是個難得的美人。
聽見女兒的話,女人停下腳步,伸手擦去額頭的汗水,笑道:“樂樂好棒,樂樂是最棒的孩子,已經可以幫媽媽做好多事情。”
“媽媽,爸爸爲什麼還不回來,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女孩忽然目光低落,神情黯然的說道:“幼兒園的小夥伴們,都有爸爸接送,就樂樂沒有。他們都欺負我,說樂樂沒有爸爸。媽媽,樂樂是有爸爸的對不對?”
小女孩忽然擡起頭,一雙明亮的眸子中噙着水霧:“媽媽,你讓爸爸回來好不好。樂樂很乖的,樂樂會洗衣服,樂樂可以幫媽媽掙錢,樂樂真的好想見見爸爸。”
女兒的話,讓女人心中悸動,她側過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滴,望着女兒強展笑顏道:“樂樂,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真的嗎?”小女孩漂亮的眼眸驟然一亮,滿是希冀的憧憬着。
……
夜市一條街上,一大一小的母女,每個人肩上扛着一個口袋,在街上與垃圾桶裏翻找。如果運氣好,一晚上就可以掙到幾塊錢。
天色漸晚,夜市也在喧囂中結束。這對母女帶着一天的收穫,欣喜的向家走去。她們又換了新家,一個通風較好的樓洞,爲了這個地方,女人還和人家打了一架。雖說受了不少傷,但好在贏下了一間‘新房’。
“媽媽,那些壞人又來搗亂了。”
原本收拾規整的‘新家’,彷彿遭到了洗劫般一片狼藉。小女孩最喜歡的一個洋娃娃,滿是泥土的丟在角落。她精心繪製的三口之家,也被無情的撕毀。雖然爸爸的形象很模糊,但這卻是小女孩最喜歡的一幅畫。
十幾個流裏流氣的人正滿是嘲弄的看着這對母女,領頭的年輕人叼着香菸,嘴角勾畫着一絲殘忍。
看着自己的畫被毀,小女孩哭着跑了過去。一片片撿起被撕碎的畫卷,這是她對爸爸的寄託。小心翼翼的將碎紙捧在懷裏,淚水順着她稚嫩的面頰滑落。
掃了眼小女孩的年輕人,忽然上前一步,將最後一塊碎片踩在腳下,隨手將小女孩推到一邊。爬起來的小女孩,不放棄的再次跑了過去,卻又一次被年輕人推倒摔在地上。
“混蛋,你不要欺負樂樂。”
憤怒的女人猶如一頭雌獅,雖然她拼盡全力。但消瘦羸弱的她,卻無法掙脫幾個流氓的鉗制。
淚水一滴滴滑落,一次次被推倒又一次次爬起來。小女孩沒有放棄,因爲那人腳下的碎片,正是她嚮往的爸爸。
小女孩很倔強甚至有些執拗,但與男子相比她實在太弱小了。在一次次的抗衡中,男子失去了耐性,忽然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女孩的臉上,樂樂稚嫩的面頰當即紅腫起來,嘴角在溢血。
這一腳踹的很重,捂住肚子的小女孩蜷縮在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一時不敢動彈。直到這一刻,小女孩仍舊沒有放開懷裏的碎片。
一直在掙扎想要掙脫束縛的女人,也在幾個小流氓的拳打腳踢中,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女人拼盡力量爬向女兒,每前進一分,都要捱上幾腳。這些年的苦難風霜,讓女人早已淡忘了肉體上的痛苦。
年輕人嘴角勾畫出一絲殘忍,只見他走到小女孩身邊,拎起樂樂後又將她扔得更遠。被重重摔在地上的小女孩,此刻沒了動靜。目睹這一切的女人,淚水早已打溼了她的面頰,她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又被年輕人一腳重重的踩了下去。
“你們會下地獄的。”
對於女人的詛咒,年輕人只是不屑的撇撇嘴:“蘇家老太太已經傳話,從今天起你將徹底淪爲王少的玩物,生死將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就連那個小野種,也一併送給了王少。”
“蘇墨兒,你這個不長眼的賤、貨,當初要是從了王少,如今又何苦遭這份罪。”
被踩在腳下的蘇墨兒,眼中只有女兒,她對那個蘇家早已徹底死心。她伸着手夠向女兒,可兩人之間卻彷彿咫尺天涯。踩在她背上的腳,如大山般將她壓在地上,讓她動彈不得。
“爸爸就要回來了,他會打敗一切壞人。”小女孩悠悠醒來,她一點點爬向那張畫着爸爸的碎片,那是她心裏的執念。
“哈哈……你爸那縮頭烏龜,現在還不知道在那窩着那。那狗東西早就不要你們孤兒寡母了,小野種你就別做夢了。”
小混混們一陣鬨笑,對於小女孩的話不屑於顧。在江州這個地界,有王家撐腰的他們可以爲所欲爲。
“我倒想看看那個縮頭烏龜,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搶我家少爺的獵物,他要敢出來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小女孩的話,彷彿徹底激怒了年輕人,他狠狠的踩踏着蘇墨兒的腦袋,毫無忌憚的宣泄着自己的暴虐:“都是你們這些賤、人,害的老子這幾年只能待在這個爛地方。”
他是王家少爺的親信,得到王少的命令在這裏看着蘇墨兒母女。讓她們受盡磨難,時不時過來欺辱一番,更要趕跑所有想幫助蘇墨兒的人。
“你們不要欺負媽媽!不要打媽媽!”小女孩在哭泣,她是那般的無助。蘇墨兒緊緊的咬着牙關,不想在女兒面前露出屬於女人的柔弱。
“不打你媽媽,行啊!去,弄瓶勁爆的。”
在年輕人的指示下,一個小混混弄來一瓶散發着餘溫和腥臊的液體,一臉幸災樂禍的放在小女孩面前。年輕人掏出把匕首,抵在蘇墨兒的脖子上:“小野種,喝了它,要不然我就給她放放血。”
“你不要難爲一個孩子,給我,我喝!”被壓制在地上的蘇墨兒掙扎着,嘶喊着。
“你喝!彆着急,等會有你喝的,讓你喝個夠!”一羣人淫、邪的盯着蘇墨兒,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