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內，人擠着人，寧曦抓緊了頭頂的扶手，身子朝着窗口半彎，維持着平衡，不讓自己在剎車和開車之間摔倒。
肩線上沾染了雨滴，也沒閒心去撥開。
“媽媽，那輛車好像一直跟着我們呢。”坐在寧曦面前的小女孩歪着腦袋，興沖沖地指着窗外一輛黑色的豪車，對她的媽媽說道。
小女孩的媽媽一笑而過。
“別把手伸出窗外，大路這麼寬，也許人家剛好順路，怎麼可能跟着我們？”
“好像也對。”小女孩扁扁小嘴，收回了小手。
可又過了一會，反而是小女孩的媽媽自言自語“咦，好像它是一路跟着公交車來着，你看，每次公交車在站臺停的時候，那輛黑色的車也停下來了，公交車一開，它也跟着開，好奇怪……”
寧曦聽着母女倆的對話，也饒有興趣地往窗外看去。
下這麼大的雨，竟還有人跟着公交車跑？
雨霧迷濛，玻璃窗外染上一層水霧，母女倆嘴裏的豪車距離公交車也始終維持着一段距離，寧曦看得不太真切，但恍然又覺得外觀輪廓有點眼熟，尤其是車牌號的最後兩位……
寧曦正想着在哪裏見過，後腰驀地抵上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還散發着一股溫熱……
寧曦的身體驟然僵住，快速往旁邊挪了一下。
她回頭瞪着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男人大概三四十歲，滿臉鬍鬚，一圈黑色的胡茬，從下頜一直長到了耳蝸邊緣，眼神藏着邪念。
寧曦噁心得胃裏一陣翻涌。
寧曦神情戒備，冷笑“不是應該我問你，靠我這麼近幹什麼？”
“公交車上到處都是人，我不靠你近難道我還去靠着司機麼？”男人笑得有些下流，吹了一聲口哨。
寧曦想到他剛纔對自己做的事，笑意更冷。
中跟鞋一下踩在男人的鞋尖，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鞋跟，來回的狠狠碾磨。
“啊——”男人腳趾疼得像要斷了，叫得慘烈。
附近有幾個乘客聽到動靜，扭頭來瞧。
寧曦慢悠悠地收回了中跟鞋，嘴角帶着無辜歉疚一笑。
“不好意思，有一頭公豬發情了，我一時腳滑了，大家不要見怪。”
男人抱着受傷的腳在原地蹦了好幾下，一下子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着寧曦，揚手就朝着寧曦的臉頰扇了下去——
“三八，你找死！”
車內到處都是人，寧曦根本無處可躲。
只能下意識拿起手包抵擋男人的巴掌……
突然，公交車在此時來了一個急剎車！
嘎吱。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車內的人都沒有站穩，幾個踉蹌，左右搖擺晃動。
那男人也因爲沒有拉着扶手而摔倒，徑直撲到了身旁的一箇中年父女身上，鹹豬手還佯裝不經意地從婦女的胸口劃過，女人也不是軟柿子，甩手就給了男人一巴掌——
“臭流氓，你手往哪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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