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裂縫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癒合,只會越來越深……
她放棄尊嚴和高傲,把自己變得卑微,哪怕再不顧一切想要挽回這段感情,但好像早就沒用了。
她輕閉了下眼,把眼眶裏溼潤的水霧逼回去,做着最後的努力和懇求,認真地問“那如果我說,外婆想讓我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接我回去就是去醫院墮胎,你還希望我回慕家麼?”
……
時間好像靜止了。
戰北爵沒有回答,寧曦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望着。
“我相信慕老太太是爲你好。”長久的沉默之後,就在寧曦以爲戰北爵不會回答時,耳畔突然響起他沙啞的嗓音。
短短一句話,卻像擊中了她的靈魂。
抓着他的手頹然垂落。
她忍住想哭的衝動,筆直地站在他面前,甚至故意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抱歉,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了。”
“我公司還有事,要出去一趟。”戰北爵挪開視線,心裏像被無數爪子在抓撓,強硬地對桑伯道“桑伯,好好陪着太太,在慕家的人來之前,保護她的安全。”
桑伯是最不希望看到寧曦和戰北爵爭吵的人,但爵少決定的事向來沒有更改。
“是,我一定好好保護太太。”桑伯恭敬地頷首。
戰北爵邁着修長的雙腿,越過了寧曦,直接出了門。
寧曦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離開時,無可避免地撞到了她的肩膀。
明明沒有力氣,她卻像遭到了什麼重創,身體直挺挺地往旁邊的沙發栽……
從沙發上坐起來,只看到戰北爵走出門廳的背影,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爲,她查清楚真相,他們之間就沒有阻礙。
真是可笑!
“太太?太太……”桑伯擔憂的呼喊拉回寧曦的思緒。
寧曦揚起標準而無神的微笑“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好的。”桑伯連忙扶起寧曦。
寧曦本來就是戰公館的女主人,對這裏自然也很熟悉。
她徑直去了一樓盡頭那間平常傭人用的洗手間,桑伯以爲她心情不好懶得上樓,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安排了一名女傭陪着她。
但是好幾分鐘過去了,盡責的女傭也沒聽到裏面衝馬桶的聲音……
“太太?”女傭敲了敲門“太太,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麼?”
“……”沒有人迴應。
女傭不免有些着急了,該不會摔到地上了吧?
“太太?我可以進來麼?”
“……”依舊沒有人迴應。
女傭臉色頓時變了,直接擰開了洗手間的門,卻發現洗手間內空無一人!
“桑管家,出事了!太太不見了……”女傭臉色刷白,跌跌撞撞地去喊桑伯,宛若被人掐住了咽喉。
……
寧曦從來沒想過,短短几天之內,她會連續逃離所有她曾以爲是家的地方!
爸爸、外婆、丈夫……
他們在的地方,她都不能再出現。
那她還能去哪呢?
在這一刻,她才悲哀的發現,殷城這麼大,她竟找不到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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