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輝這會已經被凱嚇的面如土色，舌頭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尖，身體冷不丁的一顫，結結巴巴的說道“您...您說。”
凱找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坐姿坐到馮輝前面，右手放到桌子上肘着，點燃一根運動後的事後煙，朝着馮輝吐了一口濃煙
“直視我。”
馮輝顫抖着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讓人恐懼的人形暴龍。
“餐廳所有損失記你頭上？”
“是，記我頭上！”
“等下有警察來，也是你負責？”
“是，全是我的錯！”
“我們這一桌的消費？”
“是，我來付!”
“我們的精神損失和現在這一身弄髒的衣服？”
“是，我全付！”
“恩，你現在很好。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凱很滿意的拍了拍馮輝的胳膊。然後指了指牆邊，示意他站過去，別在他眼前招人煩。
這時餐廳經理擦着虛汗低腰跑了過來，對着凱一臉的諂媚，“那個....各位喫的可好，那個......”沒說完，餐廳經理小心翼翼的觀察凱的臉色，。看着這一羣定義爲黑幫乙的人，爲什麼是乙呢，沒看見甲已經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嘛，這會餐廳經理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找人來承擔這次的損失，然後恭敬的送走這羣瘟神。
“咳。”凱輕輕的咳了一聲。只見馮輝立馬上前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餐廳經理，一邊瘋狂的給餐廳經理打着眼色。隨後餐廳經理接到銀行卡快步回身去找刷卡機。
雲雀看着雖然面露擔心卻自始至終沒有出聲的呂娥，疑惑的問道“呂姐姐，你不擔心凱叔嗎？”
“你呀，還小，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被人問，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問別人，有時候關心不只是表面。每個人有自己的祕密和性格，男人除非給我講，不然我不會打聽什麼的，既然他喜歡我，那麼他一定會在最合適的時候告訴我想知道的事。”呂娥捏着雲雀可愛的臉頰，繼續說道“這就是你凱叔想要的，並且也是我自己覺得很舒服的生活，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生一對呀，不用將就委屈自己，不用擔心害怕對方。”說完呂娥笑盈盈的看着凱。
凱並沒有反駁呂娥，反而是因爲呂娥猜出自己所想的之後，無奈的白了一眼她。
雲雀見凱的這個小動作後，睜大雙眼，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現在的凱和剛剛暴起揍人的凱完全是兩個物種嘛，然後轉念一想偷偷瞄向陽的方向，想起了第一次遇見陽的時候。
原來陽第一次一個人穿越的時候，傳送陣的錨點就在雲雀家的院子裏，當時雲雀晚上偷偷溜出去玩，回家遲了沒敢走前門就想着翻牆進自家的院子，等雲雀剛從矮牆跳下來，就見眼前突然綠光乍現，緩緩形成一個漩渦，隨後一個人影在煙霧中出現。沒等驚恐的雲雀又爬回牆那邊去，就被這個人捏着腳腕拉了下來。
隨後的故事就很簡單了，陽一隻胳膊夾着想逃跑的雲雀，徒手輕鬆擊穿門鎖從裏面把門打開，見此雲雀想要逃跑的最後一點幻想就隨風飄走了，陽彷彿就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被雲雀這個合格的丫鬟帶着把樓上樓下都巡查了一遍。那個時候的陽就和剛剛的凱叔一樣的暴躁、粗魯。至於之後的故事和原因，我們下次找個機會再講。
故事回到餐廳。
陽被雲雀盯得心裏發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想都別想，我可不是你凱叔，白眼這個我做不來的。”
隨後的事情發展就很簡單，所有的損失全部由馮輝負責。然後警察來了之後還沒有詳細詢問，馮輝就直接自覺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說自己不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打擾其他人用餐，在凱的教育下，馮輝自己深知犯下的錯誤，想要用自殘自己來懲罰自己，幸好凱及時出手阻止，讓他清醒的認識到只有好好生活才能救贖自己。警察信不信不重要，現在的情況是沒有人站出來作爲訴求者，那麼所謂的調查也無從立起。
至於地下躺着的這些人，這個不用凱吩咐，早就讓馮輝能踹醒的踹醒，踹不醒的被其他人架着帶走了，現在的馮輝完全是凱忠誠的僕人，一個眼色，事情辦得妥妥的。這讓陽不禁感慨道，小夥有前途。
“你小子還真是人才啊，晚上捱了打，還能叫這麼多人出來？”陽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向馮輝走去。
原來晚上凱教育完馮輝，拍他胳膊的時候，給他的口袋裏偷偷塞了一張陽寫的紙條。至於陽爲什麼要做出這種另人奇怪的舉動呢？
混混確實是社會的最底層，人們口中的渣滓，但是他們確實也是最講道義的一羣人，因爲他們除了講義氣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這真的是可悲的事實啊。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選擇，如果從小有好的家庭，有好的教育，那麼這類人將大大減少。有誰有機會過好日子卻選擇這種最不體面的生活呢？
馮輝雖然是一個富二代，但是滬市的富豪太多了，並且馮輝的錢並不是自己的，這種人夾在社會的中間，不僅要受到普通人仇富的鄙視，還要努力討好融入上面的交際圈。說得簡單點，他就是那隻知道過年會被殺的豬，每天可以荒度日子，但是每天又擔驚受怕。
馮輝只是冷冷的看着陽，並沒有說話，隱隱作痛的腮幫子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不好惹，既然他們叫自己出來，那麼應該不會亂來。最後馮輝又給自己的想法上加一個----吧。應該不會亂來吧？
“嗯，現在懂事多了。”陽看到在自己面前老實的馮輝，燦爛的笑着“那麼我們就有機會合作了。”
“首先是我選擇了你，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看見你後面的廠子了嗎？我的，我想請你來幫我兩件事，一用你的方法守好它，二平時給太妍，太經理跑腿。”陽依坐在一輛電瓶車上自顧自的說着。
馮輝聽完，露出了彷彿白癡一樣的表情，什麼意思？晚上剛揍完我，現在就要羞辱我？那不就是看門狗嗎？晚上的事自己認栽，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羞辱我啊。這麼想着剛想開口就見凱緩緩走過來。
馮輝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給大哥讓開了位置，在衆人驚恐和不解的目光下，凱抽走旁邊發呆的人手中的鋼管，雙手握住兩端，突然，只見凱粗壯的手臂肌肉暴起，一條條的青色血管如蛇一般扭曲在手臂上。緊接着，原本筆直的鋼管在凱的巨力下開始慢慢彎曲，漸漸的被凱扭成一個圈。
整個過程無一人說話，安靜的連夜晚蛐蛐的叫聲都再次響起，有些人夾着的煙快要燒到自己手指都沒有發覺。馮輝不自覺嚥了一下唾沫。
“大哥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吩咐就行了。”馮輝立馬錶態。
“沒事，有什麼疑問你就提啊，我是很民主的。”陽笑着說道“把現在的工作辭了吧，想也知道，是那種家裏找關係混日子的工作吧，每個月太經理這邊給你一筆費用，怎麼招人？招幾個？我都不過問，我只要一條除ZF其餘所以找麻煩的事不準發生。如果做不到我會把剛剛這個鋼圈套到你脖子上，讓它慢慢變小，直到你因爲喘不上氣滿臉通紅爲止。當然也是能拿下來的，但是要小心些，萬一刀具割斷你脖子的動脈，那就沒救了。”
不知道爲什麼馮輝覺得陽有時候要比凱可怕一點。聽着陽漫不經心的話，就彷彿他以前沒這麼少幹過。
“行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就明天到麗人找太妍報道。可懂？”陽不等馮輝回答什麼就轉身和凱上車打算離開，馮輝撿起凱扔在地上的鋼圈，感受着金屬堅硬冰涼的觸感，突然就像是醒悟了一般，大聲衝陽喊道“大哥！我會好好做的。”
這就像一場交易，把自己的靈魂獻給惡魔，要麼是傳奇的開始，要麼是墮落的降臨。其實馮輝不傻，他前期對麗人動過手腳，知道麗人公司是做什麼的，他也知道最近麗人肯定要翻身，只是具體細節他不清楚罷了。他想做那什麼都不懂的豬，萬一變成寵物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