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快亮了,秋玉扶着姐姐想帶她去找大夫,梁卓卓雙眼周圍紅成一片,秋玉看着她的眼睛怕是情況不太好。
“姐姐,你堅持堅持,我們就快到了。”秋玉帶着哭腔安撫着梁卓卓。
嗒嗒嗒……聲後出來再一次傳來馬蹄聲,秋玉回過頭,只見後面一羣人影在晃動,難不成東方平後悔了?不行,絕對不允許他在傷害姐姐,秋玉看了看四周,“姐姐,我帶你去草叢裏躲躲。”
秋玉扶着她一步步走進草叢裏,馬蹄聲越來越近,倆人心砰砰直跳,如果是東方平追來,也許真就是自己的死期了,梁卓卓緊緊地咬着嘴脣生怕自己叫出來,秋玉也屏住呼吸看着前方。
一匹兩匹……馬兒在她二人草叢前一匹匹地經過,倆人神經繃緊誰也沒敢放鬆警惕。這時一匹黑色的駿馬緩緩走過來,秋玉盯着那馬匹只希望他快一點過去。
“籲~”馬兒停下,秋玉驚恐地睜大雙眼,只見馬背上跳下來一個人,那個看了看四周用鼻子嗅了嗅,突然拔出腰間佩劍四下尋找着,秋玉緊張地看着前方,這種環境下的心理壓力讓她快承受不住了。
突然那人轉向二人這邊,用佩劍在草叢中劃過,眼看劍鋒對着自己秋玉整個人都傻掉了。
“什麼人?給我出來!”那人大喝一聲。
秋玉扶起梁卓卓站了起來,該來的還是要來。
那人看了看倆人,把劍着她們“你們是什麼人?”
還未等回答,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方侍衛,出什麼事了?”
方侍衛突然側過身子恭敬地彎下腰“太子殿下,發現了倆個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太子殿下緩緩走過來,只見倆個狼狽不堪的姑娘站在草叢處。
“是你?你眼睛怎麼了?”太子殿下看着梁卓卓驚訝地說道。
梁卓卓此刻雙眼已經看不見了,不過聽這話的意思這人認識自己,梁卓卓問道“你是?”
太子殿下笑道“我啊,那天在朝都的船上不小心撞了你的那個人。”
梁卓卓低下頭回想着,突然腦中一閃她驚呼道“你是太子?”
“嘿嘿,想起我了。”
梁卓卓和秋玉立刻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急忙招呼她們倆個起身“快點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啊?你的眼睛怎麼了?”
秋玉心疼地看着姐姐“我和姐姐遇到了壞人,姐姐的眼睛被毒傷了。”
太子殿下點點頭“你們倆個姑娘在這裏太危險,趕緊跟我走吧,我會找大夫給你治眼睛的。”
梁卓卓和秋玉同時怔住,“太子願意爲姐姐治傷?”
“是,快點走吧。”太子殿下催促着。秋玉和梁卓卓激動地跟着太子殿下。
行至日過山頭終於來到了一座城,太子殿下特意讓人去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給梁卓卓看眼睛。
客棧內,大夫仔細地檢查着她的眼睛,時不時嘆口氣,太子和秋玉守在她身旁。
大夫看了看隨後對着倆人說道“這位姑娘的眼睛是被一種祕藥所傷,以老夫的醫術怕是治不好這位姑娘。”
秋玉急忙拉住大夫“不行啊大夫,你要想想辦法啊。”
大夫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太子殿下看着她的眼睛“也許只有回到朝都才能治你的眼睛。”
梁卓卓心如死灰地坐在那裏,自己的眼睛瞎了如同要了自己命一般,秋玉在一旁含着淚心疼地看着姐姐,梁卓卓整個人都如同花朵凋謝一般。
回朝都的路上太子殿下也找了許多的大夫,但是大家說的都差不多,看來這個傷還真不是好治的。路上爲了眼睛不嚇到別人梁卓卓特意吩咐秋玉準備一條紅綢帶系在眼睛處,紅色的能和自己的傷口重合所以別人看到也不會在嚇到。
秋玉這幾日對梁卓卓照顧有加,喫飯喝水都是她來,希望姐姐不要放棄自己。
幾日行程終於來到了朝都,馬車在大街上行駛着,各處的叫賣聲不斷,梁卓卓說道“秋玉,已經到了嗎?”
又一次回到這裏,梁卓卓心裏還真是百感交集啊,太子殿下安排了一處宅子給她二人居住,又安排了一些下人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太子殿下這樣對待二人,讓二人真是感激涕零。
這裏是太子殿下的私人宅,平時自己也會回來小住幾日,梁卓卓和秋玉跟着太子殿下來到了房間裏。
“你們這幾日就在這裏休息,每日我都會安排大夫給你看眼睛,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下人。”太子殿下說道。
梁卓卓坐在牀榻上“謝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那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走出了房間。
“姐姐,躺下休息一會吧。”秋玉說道。
梁卓卓沒有動,自從眼睛壞了她就變得孤寂寡言,不願說話,平時秋玉會主動和她溝通,但是每次說話的語氣都是死沉沉沒有生機。
秋玉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幾日看的大夫也不少,可是基本沒什麼好消息,姐姐的眼睛壞了她的心也死了,這麼下去非把自己熬垮不可。
這天大夫又來給她看眼睛,秋玉陪護在旁,大夫最後還是嘆口氣,秋玉又一次希望破滅。
“姑娘,你跟我出來一下。”大夫對着秋玉說道。
秋玉拍了拍姐姐肩膀“姐姐,你等我一下。”說完跟着大夫走出了房門。
梁卓卓獨自坐在牀上,她的世界沒有任何顏色,她回想了好多好多的過往,風光的遊行大典、霸氣的門派大會、千鈞一髮的遇刺等等等等,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想到這裏突然感覺有些口渴,梁卓卓站起身摸索着前行,很快來到了桌子前,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和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嘴角淺淺地笑了一下,也許自己還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她倒了一些茶水送到嘴邊,這是多日之後第一次自己喝水,她有些激動。
房門不遠處,“大夫,她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她的眼睛受傷很重,普通的藥材只能給她止痛,想要復明怕是……”大夫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不過秋玉已經知道後文是什麼了。
秋玉哀傷地看了看屋子,隨後點點頭“知道了,麻煩你了大夫。”
啪……
秋玉一聽聲音急忙奔向屋內,只見桌上的茶壺摔碎了,梁卓卓在地上跪着,手指也劃破了。
秋玉急忙上前,“姐姐,你怎麼了?”
梁卓卓使勁地甩開秋玉的手,痛苦地向前爬去,她真的成爲了廢物。
秋玉急忙從後面抱住她痛哭着“姐姐,你怎麼了?”
梁卓卓大聲嘶吼着,自己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秋玉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跟着她一起哭。
這時門打開了,太子殿下走了進來,看着姐妹二人坐在地上哭急忙走了過去。
“你們倆個怎麼了?你的手。”太子殿下拉起倆人。
“來人啊。”
下人急忙跑過來“太子殿下。”
“去拿藥箱過來給梁姑娘包紮手,另外把地上清理乾淨。”
“是!”
太子殿下扶着梁卓卓坐在了牀上,“你怎麼了?不過是眼睛壞了,難道要去死嗎?”
梁卓卓摸索着抓着太子,“太子殿下,我求你一個事情。”
“你說。”
“如果我哪天不在了,我求你幫我照顧秋玉。”梁卓卓哀痛地說道。
秋玉捂着嘴扭過頭痛哭着,姐姐現在這樣了還想着自己。
“你別多想了,安心養病。”太子殿下說道。
這時下人拿着藥箱子走了進來,太子殿下把着梁卓卓的手,一旁的丫頭小心地給她擦藥包紮。
“我會盡力幫你把眼睛治好,不過你不可以在這麼折磨自己了。”太子殿下認真地說道。
梁卓卓似乎聽了進去,她木訥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