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曉丹微微蹙了蹙眉，目光看着斌哥。
“胡鬧！”
斌哥狠狠一拍桌子，“這可是趙總，搜個屁啊搜，趕緊滾出去！”
呵退保鏢後，斌哥連忙向趙曉丹解釋道，“趙總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幹我們這行的，談合作的時候可是絕密，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爲了防止居心不良的人隨身帶着竊聽器，所以談判之前都需要先搜身。”
趙曉丹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按規矩來，搜吧。”
“這可使不得！”
斌哥連忙道，“您跟別人可不一樣，不用搜的，只不過這位是…….”
斌哥扭頭看着旁邊的楊玄。
楊玄帶着鴨舌帽和口罩，臉上還架着一副大墨鏡，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他是我的保鏢，要不把他搜一下吧。”
趙曉丹淡淡道。
“不用不用不用，我只是覺得您的保鏢打扮有點特別，不過一看就是高手。”
斌哥連忙討好道，“那咱們開始吧，趙總你們公司的棒棒糖，單支的成本是多少？”
趙曉丹道，“不到一毛。”
“嗯。”
斌哥點點頭，衝旁邊的助理吩咐道，“記一下，成本三塊。”
“怎麼變三塊了？”
趙曉丹疑惑道，“我們的產品成本非常便宜，兩支加起來也就一毛多……..”
“趙總，這您就不懂了吧。”
斌哥玩味笑道，“我讓助理記的成本，是我在直播間給那幫傻逼們說的價格。”
趙曉丹又疑惑道，“你平時不是管他們叫家人嗎？”
斌哥臉上滿是嘲諷，“家人個屁啊，就是一幫腦殘，我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舉個例子吧，就上次，我幫廠家賣餅乾，一盒的真實成本也就兩塊錢。”
“但我在直播間說成本是二十塊錢，市場價得六十，然後說今天爲了幫他們謀取福利，自己的坑位費和提成不要了！”
“五十九塊九，賣他們四盒，那幫傻逼們高興壞了，自認爲撿到了便宜。”
“結果我們特別感動，每盒含淚賺了十三塊，哈哈！”
趙曉丹又問，“那你們在直播間，和廠家死磕價格，有時候還要吵架也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
斌哥得意洋洋道，“那都是提前寫好的劇本，彩排過的。”
“也就那幫腦殘們相信，稍微聰明點的人都能看出，價格要是沒有提前談好，怎麼可能進行銷售？”
“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們演出來的，直播間裏我和廠家恨不得打起來。”
“可直播結束後，我們就樂呵呵的一起喝酒去了。”
斌哥對趙曉丹毫無防備，所以口無遮攔，把直播帶貨的套路全都說了出來。
“趙總，你們棒棒糖的庫存有多少？”
斌哥又問。
趙曉丹道，“要多少有多少。”
斌哥衝助理道，“記一下，庫存五百盒。”
這次沒等趙曉丹詢問，斌哥主動解釋道：“這叫飢餓營銷，那幫腦殘們就喫這套。”
“棒棒糖是一盒十支裝是吧，按照我給得成本價，就是三塊，那麼一盒的成本就是三十塊。”
“到時候你在直播間先說一盒賣三十九塊，然後我就跟你講價，您降到三十五。”
“然後我就說二十九塊九，五盒，你肯定要生氣啊，就跟我大吵大鬧。”
“您就說大不了賠我手機，但只給三百單。”
“然後我繼續跟你朝，我說我的提成不要了，只想爲我的家人們，也就是那幫傻逼謀取福利。”
“然後咱倆一番討價還價，最終給道五百單。”
“到時候那幫傻逼不僅對我感恩戴德，而且還會無腦哄搶，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具體賣出多少。”
“搶到的人，還以爲撿到便宜了呢，然後我們成本一塊多一盒的，賣出去的實際價格是六塊，我們含淚賺了五塊，哈哈！”
趙曉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玩味。
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他們可是你衣食父母，這樣騙他們不太好吧。”
“呸，那就是一幫腦殘，被騙了也是活該！”
斌哥玩味笑道，“有時候我真的特別感謝，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傻子，但凡他們稍微聰明點兒，哪兒有我們的生存之地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年頭，傻子的錢最好賺了，被我坑得跟王八蛋似得，一個個還對我感恩戴德，把我當親爹供着，哈哈哈哈！”
“行，棒棒糖的事兒我後邊會讓人聯繫你，今天先這樣。”
趙曉丹起身離開。
“趙總您慢走啊！空了咱一起喫飯！”
把趙曉丹送走後，斌哥靠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翹着二郎腿，“看來我這是要行大運了啊。”
“剛丟了潤邦商會那顆大樹，這邊又抱上了趙氏財團的大腿，哈哈哈，我太高興了，給我拿瓶酒過來，我要好好慶祝慶祝！”
就在這時，他突然接到了楊玄打來的電話。
“喲呵，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給我打電話啥事兒？”
斌哥得意洋洋道，“是不是求情來了？可以，一口價，三千萬，我可以立馬收手。”
昨晚他雖然輸得一敗塗地，但依然有不少腦殘粉繼續追隨他。
所以對於斌哥而言，倒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事。
用這種手段抹黑國山科技，不僅能給潤邦商會那邊一個交代，而且還能狠狠敲一筆竹竿，一石二鳥的事。
“嗯，三千萬，這個數字倒是挺合適的。”
楊玄在電話那頭道，“你立刻把三千萬打到公司賬上，作爲你抹黑我們的賠償。”
“另外，在網上公開道歉，並且立刻收手，這事兒我可以考慮當做沒發生過。”
斌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特麼腦袋被驢踢了吧！”
斌哥嘲諷道，“你們的確有點手段，昨晚倒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可那又怎樣？在互聯網上，我雖然不能對你們趕盡殺絕，但效果你也很清楚。”
“只要我不收手，你們的損失可就不僅僅是三千萬那麼簡單了。”
“現在是你求我，懂？還特麼給我機會呢，腦子有病就去治！”
楊玄在電話那頭淡淡道，“這麼說，你是不要這個機會了？”
“呵呵！”
斌哥用了兩個字來回應。
“呵呵呵。”
楊玄還了他三個字。
“什麼玩意兒，腦子有病！”
斌哥根本懶得理會，就在這時，一名助理突然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斌哥斌哥，不好了，你趕緊上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