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練得怎麼樣了？”
楊玄笑問道。
聽到這話，雲雀和海棠臉上浮起一抹愁容，“回主人的話，我們這段時間進步很慢，不過我們絕對沒有偷懶，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噢？”
楊玄顯得有些疑惑，他對雲雀和海棠的訓練從來都不操心，這可是兩個極爲罕見的劍靈，而且又非常刻苦，根本不需要楊玄盯着或者指點。
按理說憑他們的天賦和努力，進步速度應該一日千里纔對，怎麼會突然慢下來呢？
“行，那我來試試看，幫你們找找原因。”
楊玄走到院子中間，一隻足尖微微朝前邁了小半步，對着二女道，“現在你們向我發起攻擊，記住，全力攻擊，千萬不要留手，這樣我才能幫你們找到原因！”
“是，主人！”
二女迴應，目光立刻冷峻下來，唰一聲挽了個劍花，兩柄泛着寒光的寶劍瞬間如同靈動的游龍一般朝着楊玄掠馳而去。
僅僅是第一招，攻勢還未到，楊玄心裏邊就驚呼出兩個字：臥槽！
唰唰唰——
很快院子裏便籠罩着着一片銀光，三道身形化作殘影交織在一起。
一分鐘以後……。
“停！”
楊玄突然大呼一聲，伸手在腦門上抹了一把汗珠，看着二女道，“今天差不多，先到這兒。”
雲雀和海棠面色平靜，呼吸平穩，道，“主人，幫我們找到原因了嗎？這段時間我們的進步爲什麼會那麼緩慢？”
楊玄用力點頭，“嗯，找到了。”
雲雀和海棠一臉嚴肅，準備用心的記下楊玄接下來要說的話。
“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倆對‘進步’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楊玄哭笑不得。
二女劍術精進的程度，遠超楊玄的意料，超出她預想好幾倍！
這哪裏是什麼進步緩慢啊，簡直就是一日千里，這種速度要是傳揚出去，恐怕那些苦練劍術一輩子的人有一大片得當場自刎。
二女卻一臉疑惑，“可是我們真的覺得自己進步很慢。”
楊玄輕輕搖頭，笑道，“不是你們慢了，而是你們現在追求的境界越來越高。”
“就像賽車高手一樣，越到後邊，他們看旁邊的東西就會覺得越來越慢，其實並不是旁邊的東西越來越慢，而是他們越來越快！”
這番話楊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內心。
雲雀和海棠這對劍靈的劍術天賦，一次次的刷新着楊玄的認知。
剛纔和二女過招，楊玄在手裏沒有兵器的前提下，還真感到有點兒喫力。
“坐下歇會兒，問你倆個事兒。”
楊玄坐在旁邊的石椅上，結果雲雀遞過來的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道，“你倆的劍招和路數，怎麼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剛纔和二女交手的過程中，楊玄發現他們的劍法路數雖然框架還和以前一樣，但裏邊卻多了很多精妙的細節變化。
這些細節非常玄妙，讓她們修煉的那部天階極品劍譜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表現出來的威力已經在某些方面超過了劍譜本身！
“這個還要感謝主人。”
海棠笑道，“上次你在滇南的時候，給我們開視頻演示了一套劍法，當時我們感覺那套劍法有點雜亂無章，不按常理出發。”
“我和雲雀琢磨了很久，也沒琢磨明白，裏邊的招法路數根本連接不上。”
“這世上本就沒有任何一部劍譜是無懈可擊的，不管是再高階的劍譜都必定有它的瑕疵。”
“而上次你在視頻裏演示的那套劍法，想表達的就是這樣一種理念。”
“劍招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最好的劍術不應該拘泥於某種形式，而在於靈活運用。”
“然後我和雲雀在練劍的過程中，慢慢將劍招忘卻，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劍意上，所以就演化出了剛纔我們使的那套劍法。”
楊玄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愧是劍靈，這悟性簡直沒誰了！
當初楊玄在視頻裏給他們演示的那套劍法，是因爲他在回公司的路上，被神祕黑衣人偷襲，激戰過後，楊玄覺得對方劍法十分精妙，並強行記下了其中一些招式。
當時只是覺得那些招式有些不同尋常，就順便把劍招給雲雀和海棠演示了一遍，沒想到二女竟然將其參悟得如此通透！
忽略劍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劍意上，不拘泥於任何形式，這種理念楊玄在這之前聞所未聞！
“你倆照這麼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幾年，說不定連我都不是你們對手了，到時候你們可別欺負我啊。”
楊玄笑着隨口開了句玩笑。
但云雀和海棠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唰一下就白了，連忙跪倒在地，堅定道，“主人對我們大恩，雲雀海棠永生難報！”
“今生今世，我們唯主人馬首是瞻，我們的人和和我們的性命永遠屬於主人，永遠不會做出對不起主人的事！”
楊玄苦笑着拍着腦門道，“行了，看把你們給急的，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趕緊起來，我說過，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以後把我當普通朋友就好。”
說完後，擺手道，“你倆趕緊去換身衣服，收拾一下跟我出門，今天帶你們出去實戰一次。”
其實三天前夏皖心找楊玄幫這個忙的時候，楊玄就已經想到到時候把雲雀和海棠也一併帶上。
兇手既然是個劍術高手，正好讓雲雀海棠跟他們過過招。
這倆姐妹劍術無雙，但直到現在還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不管是什麼理論，不經過實戰的檢驗那都是扯淡。
像這樣的例子楊玄也見得多了，玄字軍的訓練營有很多人，在訓練的時候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
可是一上戰場就慫了，這就好比現在有很多所謂的“武林大師”，練了一輩子套路，自認爲天下無敵，可卻從來沒有實戰過。
當上了擂臺和搏擊運動員交手的時候，他們平時苦練的“閃電五連鞭”什麼的，最後都變成了“閃電五連倒”，鬧出天大的笑話。
晚上八點半，夜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楊玄和夏皖心在東區一家露天的大排檔碰面。
因爲是祕密行動，所以夏皖心今天換了一身便裝，一件普通的T恤，和一條修身牛仔褲，扎着個馬尾，充滿着青春活力的氣息。
目標人物是個年紀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襲青布長衫，身材有些枯瘦，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晶亮，脊背挺得筆直，正坐在一張小方桌旁邊喫着一盤炒青菜。
“是個高手。”
楊玄通過對方的外觀和精氣神，一眼就判定出此人絕對是個習武之人，而且還是個頂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