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起來我去買了早餐,阿忠買的都是大魚大肉,大男人比較粗心,從來不管我愛喫什麼。
我不是月夕,所以阿忠也不那麼上心。
饅頭買回來阿忠也起來了,一看我買了喫的東西,忙着跑來我這裏和我說話,順便把我手裏的饅頭接了過去。
“怎麼你去買了,我去就行,明天”阿忠原本挺高興的臉,看見袋子裏面全都是饅頭,頓時沒啥反應了,我也沒有解釋,拿了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去了池子邊上,如今是好時候,五月節前後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暖活了,偶爾一個天氣都叫人舒心。
我拿着饅頭一邊喫一邊站在池子邊上看,池子裏的魚兒都來等喫的了,我便利落的把手裏的饅頭撕了撕扔了進去。
想到那次差點把黑鯉魚噎死的事情,不自覺的好笑,望了一眼打坐的黑鯉魚,黑鯉魚的容顏已經開始轉變了,說明很快他就要歸位了。
到那時候,也就是我和歐陽漓的轉機點了,但我始終覺得,這個轉機點叫人擔憂。
風雨前夕總是那麼平平靜靜,而這些也是讓人無比擔憂的地方。
沉吟着,我半天才有點反應,不覺得笑了笑,黑鯉魚那天是大劫,我就算不差點噎死他,別人也會害他,天意如此,劫數難逃。
黑鯉魚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緩緩睜開狹長的雙眼,朝着我這裏看來,之後便不出聲音了。
我站了一會,阿忠跑來把饅頭給了我,和我抱怨。
“我是男人,有忙不完的事情,你給我喫這個,我喫不飽。”阿忠叫囂着,我看了他一眼:“這就不錯了,饅頭是人間沒有經過任何煙燻的東西,你喫他有好處。”
我說完拿了一個還熱乎的饅頭,咬了一口。
相傳饅頭是諸葛亮研製的,但是在天上,這饅頭也被稱之爲供糧,也就是供奉之物,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喫,多喫肯定是有好處的。
那些人間的五穀雜糧,每一樣都要多道工序,越是煙燻的多了,就越是人間俗氣多,對有些人沒有好處。
阿忠很不情願的吃了兩口,之後覺得還不錯繼續喫起來。
看阿忠吃了,我才轉去喫饅頭,這時候的黑鯉魚眼睛也已經閉上了。
在我看來,黑鯉魚這時候需要安靜,我就在周圍布上了結界,防止有人來打擾,而後一邊喫着饅頭一邊朝着外面走去,阿忠問我要去哪裏,我便說先去找南宮瑾,阿忠一聽說是要去找南宮瑾,高興的饅頭也不嫌棄了。
我看着阿忠一個勁的喫,我便說:“三個你要是都吃了,我給你兩百塊錢。”
阿忠正喫着:“你不騙我”
我把錢拿出來給了阿忠:“錢。”
阿忠拿過去,二話不說吃了剩下的饅頭,噎得臉都紅了。
我拿了一瓶水給阿忠,阿忠喝下去,說是太飽了,不過得到了兩百塊錢阿忠還是很滿足的。
小人物的世界,他人是無法理解的,過去我也是阿忠這樣的人,只是可惜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阿忠是造人害了,我要是去閻王那裏,閻王肯定不好做,人的命就在那裏擺着,不是你說續就能續的。
阿忠要是堅持喫四十九天的饅頭,就算是死了,也能落得一個好去處的。
阿忠是跑重案組的,下場不會太好,不是老了病痛折磨,就是年輕橫死。
阿忠現在的命就不夠,不知道是個怎麼死法了。
喫飽喝足阿忠看我:“有錢就是任性。”
我笑了笑:“我師兄愛喫饅頭,看見你我就想起我師兄,我以前就這麼讓我師兄喫饅頭的,他在我這裏每天千八百的不是問題。”
我說着阿忠瞪圓了眼睛,眼神分明在說:“就憑你”
我笑着:“別看我穿的不好,來的時候也很寒酸,不怕告訴你,以前我還是很有錢的,我跟着我師兄還有我那個旁門左道的師兄師妹,一起賺了一些錢,我平時不愛穿戴,錢都用在整人上面了。”
阿忠聽的大眼睛更圓了,忍不住說我:“好傢伙。”
“所以我纔沒錢了,給我師兄趕出來了。”我說完看向別處,我這人,滿嘴的胡話,跟我在一起就要小心點,可惜阿忠涉世不深,早晚都被我騙死了。
“我說。”阿忠果然上當了。
“嗯。”
“要不你一天三頓的整我,給我喫饅頭,我天天讓你整,你說咋樣”阿忠嬉皮笑臉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給人整也能那麼開心的,自然願意。
“一天三頓,頓頓不落的,你能行麼”我看阿忠,阿忠說:“怎麼不行,喫飽喝足就行唄。”
“這可不一定,你未必做得到。”
 
;“我怎麼做不到。”阿忠還較勁了。
我不慌不忙的起身坐起來,朝着他說:“酒肉財色都不沾,我看也未必。”
阿忠反駁:“我肯定行。”
“不見得,你就算不喝酒就不喫肉也不是沒有過,我大學的時候,什麼都能忍的。”阿忠這麼說我就愣了一下,但還是說:“月夕你不喜歡了,你對人家那眼神不是色是什麼”
“你要給我錢,我就不色了。”
這話說來就跟我是個黑巫婆一樣,但是有些事是天意,沒辦法的。
“色慾薰心,酒肉傷身,你要是不破了這幾樣,每天三頓喫饅頭和白水,喫一個饅頭我就給一百,喫一天我給一千,不過你得連着喫,你不喫我就不給錢,你還得倒找給我,反過來我沒有那麼多的錢給你,你就等着一百天後一塊結算吧。”
“十萬”阿忠一臉的不可思議,腦子還挺快的。
我於是說:“你要是不幹就算了,不過你要做,你就不能和別人說,別人問你你就只能說你喜歡。
不然,算是違規,錢一分沒有。”
“那你要賴賬呢”阿忠還是不相信我的,畢竟我這人本質不是很好吧。
“我要是賴賬你大可以找我算賬,而且你滿世界說,我也無所謂的。”我說,阿忠搖頭說不行。
我靠一邊沒說話,阿忠看看我,目光落到我手腕上面:“要不你把你手腕上的珠子給我,我就信你了。”
我都不猶豫,手伸過去給阿忠:“你要是拿得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