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是前二十年都錦衣玉食的過着的,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住着呢?
但終究是傷的太嚴重,沒撐一會兒,就又昏睡過去。
其間郭小妹去找了鄰村的大夫,過來幫男子重新包紮了傷口。
“這人怎麼傷的如此嚴重?”大夫只是村子裏的大夫,診治的多是頭疼腦熱這類的小毛病,看到男子渾身是傷不由驚歎。
郭小妹打着哈哈將大夫送走,這才返回來:“他身上那麼多傷口,一定很疼吧!”糾結的小眉毛蹙着,讓於柒兒十分無語,沒看出來,這小妮子竟然是個顏控。
“你怎麼不想想,普通人怎麼會傷成這樣?”於柒兒提醒道。
郭小妹歪着腦袋想了想:“也許他是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在替天行道的時候被仇家打傷了!”
對於郭小妹的想象能力,於柒兒甘拜下風,也不再跟她廢話,將人打發走。
“哎呀呀,你別記着趕我走嘛!”郭小妹不願意。
於柒兒將桌上的藥包扔到他懷裏:“你快去給大俠熬藥,不然你的大俠傷好不了了!”
郭小妹一聽,覺得有道理,裏面屁顛屁顛走了。
於柒兒扶額,郭家有這麼個妹子,那兩個哥哥以後操的心可真是少不了!
盯着屋子看了一會兒,於柒兒又去院子外面溜達了一圈,有馬車車轍印,這裏鮮少有馬車來,不知道和屋裏的男子有沒有關係。
“吱呀——”推門聲響起,牀上的人立馬閉上眼睛。
於柒兒進門,看到牀上狀似人事不知的人,眼中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牀上躺着的應該是個練武之人,按理說警覺性不差,她就不信這人真的能一直昏睡着!
一步步靠近,沒有故意屏息,也不想着放輕腳步,在牀前站定之後仔細的觀察,牀上的人眼睛緊閉,紋絲不動,好像真的昏睡着一樣,於柒兒忽然將臉靠近對方,感受到對方忽然屏住了呼吸,像是緊張,但對方臉色依舊不變,真的心理能力這麼強大嗎?
她有些懷疑的語氣道:“也許是真的在睡吧!看來傷的不輕。”她的喃喃自語,語氣輕柔,呼吸聲近在咫尺,牀上的人幾乎沒了呼吸。
於柒兒勾脣,起身走開,不一會兒,傳來關門聲,但牀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於柒兒並沒有出去,而是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許久之後,終是開門出去了。
這人不簡單,她雖然沒找到他裝睡的證據,但前面明明聽到了聲音,這更讓於柒兒警覺,這人來歷不簡單!
牀上的人終於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夫人也太警覺了,差點憋死我了!”牀上的男子原本默然的臉上滿是破碎表情,真的太難了。
門外的於柒兒推門而入,這一次牀上的男子徹底凌亂了,這夫人怎麼比主子還難對付啊……誰來救救孩子!
認命的閉上眼睛,“有水嗎……”
緩慢的將水喝下,一邊喝一邊思考對策。
“你是誰?”於柒兒直直盯着他。
男子將最後一滴水喝盡,回覆到:“在下姓衛,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衛三。”
於柒兒思忖片刻點點頭:“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衛三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說:“別仇家追殺,逃脫至此,卻不想暈倒在門口……還要謝謝夫人救命之恩!”
於柒兒眸中精光一閃:“你怎麼知道我已成婚?”
按說這裏女子的髮式多是散着,嫁爲人婦之後需要挽起,但是於柒兒是個懶惰的,她的髮式一想隨心所欲,反正不用出門,在家裏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重要,是以,別人根本不能從外貌探究她是否成婚,但是眼前這人卻知道她是夫人而非小姐!
衛三一愣,說道:“我昏睡間恍惚覺得是兩個人將我扶了進來,還以爲是夫妻兩人,若是隻有……姑娘……一個人,那我是萬萬不敢再留着的,這於姑娘名聲不利!”然後掙扎着起來,下牀還沒站穩,又跌倒了。
於柒兒先前沒有阻攔,看到人又跌倒地上,才上前將人扶起來。
“你先養傷,其他的之後再說!”於柒兒試探不出什麼,出了房門。畢竟人家身上的傷是真的,血淋淋確實是刀劍利器所傷,和他所說倒也對的上。
至於之前裝睡,也許是人家也在防備自己。
總之,這人已經被救了,等到傷養的差不多,打發走就好。
只是,自己的設計稿什麼都還在那屋裏,現在這個衛三在,她也不好進去了,想着這些,她煩躁的往郭家走去。
郭家院子裏,郭小妹一邊熬藥,一邊手舞足蹈的跟父母講述剛剛的事情。
郭嬸子看於柒兒進來,連忙將她迎過去,然後問到:“聽小妹說,來了個受傷的男人,可別招惹什麼麻煩了……”
於柒兒安撫的拍拍郭嬸子的手,說道:“左右是別人家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插手,但這人命關天,見死不救也不好啊!”
“可是……”郭嬸子還想說些什麼,被郭大叔打斷了。
郭大叔手裏還是拿着旱菸袋,說道:“柒丫頭說的對,見死不救,不是咱莊稼人的作風,等人傷養的差不多了,再送走也不遲!”
說完,再轉向郭小妹:“你也小心些,對外不可再說這件事兒,這幾日,你二哥別再去山上,讓你二哥照顧那個人,傷好了就送走!”
於柒兒點點頭,這樣也好,畢竟她和郭小妹兩個女孩子照顧男子是不方便。
郭小妹一聽急了:“爹,沒事的,我可以幫着照顧那個人,二哥他們要上山,怎麼能來照顧人!”
然後使勁兒給於柒兒眨巴眼睛,讓她幫着說話,於柒兒轉過頭假裝沒看見,郭小妹瞪她一眼。
“老大不是說鎮上酒樓定了一批木炭,這幾日急着給嗎,這兩天連飯都顧不上喫,整日在山上啃乾糧,讓老二回來是不是不太好……”郭嬸子想起來這茬,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