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錢包”彥少筠沒好氣的說。
因爲這次出來的急，彥少筠只帶了少部分的現金，後來突然反應過來不能隨便用卡，這才只能找張少傑了。
拿着幾張百元大鈔，後者滿意的走出去。
張少傑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腦海裏，全是晚上在手機上看到的象棋的戰術，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古戰場的廝殺一般，但好幾次都是自己這邊的旗幟倒下。
“我哥他也沒什麼嘛”
“你說狼和狼狗睡着的時候，是不是也一個樣”龍浩賤賤的說道。
“哎喲踹我幹嘛”
“誰叫你罵我哥了”
張少傑突然睜開眼，剛坐起身體，三個人立馬向後跳去，龍浩已經做好準備往吊燈上跳了。
“怎麼了”張少傑一臉無辜。
“你睡着的時候，嘴裏喊着殺啊衝啊”龍浩說道。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張少傑好像挺正常的，這才放下心來。
“哥，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大腦不正常”
“”
就像是三個心理醫生帶着一個剛步入社會的病患，他們時刻提防張少傑會突然暴走。
那一掌已經深刻的映入他們的腦海中，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要是傷到人，那絕對是身體被撕碎啊
龍浩一直是躲得最遠的，而且他的目光總是在街道的電線杆和樹幹停留。
“真丟人”
“哥，要不然到我們學校去逛逛吧”
“也行”張少傑說道。
“你還沒喫飯呢”
“不餓”
“可我們都餓了”
幾個人人手幾個饅頭，走在下海市大學的校園內。
張少傑奇怪的覺得，這裏有股親切舒暢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就是古人傳的玄乎的氣。
不過他還不明白。
校園內的感覺，讓自己的毛孔都張開了。
但很快，毛孔又閉合上。
“喂誰叫你亂扔垃圾，哪個班的”一個老大爺拿着笤帚走了過來。
那老頭打扮一般，張少傑看他過來，立馬笑着說：“對不起，我朋友腦子不好”
龍浩愣了一下，被一個隨時會暴走的精神病說自己，腦子不好
這特麼都什麼世道。
“沒關係，我已經不奇怪了，學校裏什麼樣學生都有，腦子不好，只要心不壞就成。”老頭笑了笑。
“我說老頭”
“閉嘴”張少傑一腳踹過去。
“不妨不妨，年輕人，你有沒有時間，幫我搬個東西。”老頭笑着說。
張少傑回頭看了一眼龍浩。
“這個小夥子腦子不好，就算了吧。”老頭笑嘻嘻的說。
“你們先玩去吧，我去給他幫忙。”
龍浩早已經走遠，可是彥少筠生怕這傢伙暴走，就跟了上去，還囑咐一邊可憐巴巴的女孩子，讓她離這裏遠一點。
張少傑輕鬆的將路邊的垃圾桶擡了起來。
“不不不不是擡這個”老頭連忙擺手，說道：“那邊的書，都幫我搬進去。”
老頭已經走在前面，張少傑抱起一堆書山來，透過縫隙，看着前面的路。
“小夥子力氣很大啊”
輕鬆的將書
放下，張少傑是連大氣也不喘。
“柳城安，你呢”
“張少傑”
“來，喝水。”老頭端着一杯茶走過來。
張少傑卻是看向了圖書館的典藏書籍。
“家裏窮，沒機會上學。”張少傑苦笑一聲。
“有些人，不如不讀書呢”
話糙理不糙。
張少傑覺得，面前這個老頭不光是段子手，還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
“老頭，你說如果一個人殺了人，那麼這個人該死嗎”張少傑突然發問。
柳城安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坐了下來。
“我有個學生，曾經也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老頭說：“沒有人擁有資格決定別人的性命，如果必須的話，要知道他是爲了殺人還是殺人，或者是爲了殺人，纔會殺人。”
張少傑苦笑一聲，抿了一口茶，他感覺這樣會讓自己顯得沒那麼浮躁，第一次他喝茶沒有一飲而盡。
“兩種不都一樣嗎”張少傑問道。
“不一種是爲了殺人，一種是爲了心中的善惡。”柳城安淡定的說。
但他心裏篤定，面前這個年輕人，別說看似眼熟，要麼是哪個精神病院拋出來的，要麼就是通緝犯
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可是看上去他本性不惡。
老頭是越看他越眼熟，可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可能是法制頻道之類的吧。
“那如果是爲了懲惡揚善呢爲了一些海洋生物。”
“什麼”
“海豚，確切的說，是有人虐殺海豚，知道有一種美食叫做清蒸海豚胎嗎”
“該死”
“你也覺得該死”張少傑剋制住自己的神情，但內心已經亢奮起來。
內心中的負罪感已經散去一半。
“我是說我的茶汁灑在白襯衣上了，白色的，很難洗掉。”
“那心呢心能洗乾淨嗎”
“如果本就乾淨的心靈，怎麼可能被污染”
“瞭解了”張少傑笑了笑道一聲：“謝謝”
“不過”
止住腳步。
內心中騰然生出殺氣來。
本就空檔的圖書館，顯得更加清冷。
柳城安身體不住的顫抖了一陣，面前這個男人，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實則無比的恐怖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可能是個連環殺手也說不定。
“世界上的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如果那些人殺了很多生物，有人隨意殺了他們，其實跟他們沒有分別。”
張少傑的手緊緊捏着拳頭，隨即舒展開。
“還有一句話，等下次你來的話，我告訴你。”柳城安笑了笑說道。
看着那個離去的背影，柳城安鬆了一口氣，隨後他拿起電話來，按下了一串號碼，隨即又放下話筒。
張少傑的腳步更加沉重。
到底，世間是不該有殺戮的。
嘆了一口氣，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若是去自首，恐怕這輩子再也照顧不了妹妹，也沒有機會盡孝道了。
“老頭明天我還會再來”
聲音渾厚無比，隔着這麼遠，聲音清晰的傳入耳朵裏。
柳城安見到自己杯子裏的水正在晃動。
真是可怕的力量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