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衍不給他們任何思索的力氣,拿着劍朝着錦瑟她們走過去,在地上刺啦劃開一道痕跡,聽着這聲音,就感覺後背一陣發毛。
遇到高手,總是有那麼一陣恐慌,心裏不由的沒底。
時間彷彿靜了下來,只聽到劍尖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刺得耳朵生疼。今日,平淡無奇的小道上面,註定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夜幕拉了下來,凌子皓抱着白芷的身子返回到府中,身上的血還在滴個不停,而白芷臉色蒼白,面紗在何時不知已經落下。她應昏迷了過去,血將她雪白的衣衫染紅。
雪鳶和凌子皓在院子裏在嬉鬧,看到凌子皓的時候,突然一愣。
“呀,是她。爹爹,她怎麼受傷了。”
雪鳶望着那張臉,不由的說道,最近幾日都住在凌絕塵的家裏,今日聽說春風樓裏的姑娘在家。因爲好奇,就想要來見上一面。
沒有想到,沒有見到活蹦亂跳的人,倒是看到這麼悽慘的一面。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找老東西”
凌子皓對凌絕塵喝道,再也耽擱不得,抱着白芷的身體朝着屋裏奔去。
凌絕塵想到那天晚上,拾到一塊手帕,上面的痕跡,他見過。
雪鳶看着他還在發愣,拽了他一下衣角,着急的說道:“走啊,凌絕塵,你這會怎麼磨蹭起來了,在晚一些,那姑娘就不行了。”
凌絕塵回過神來,拉着雪鳶就朝着門口走去,不敢在耽擱下去,他聽着那個詞就害怕,既然活了下來,就要好好活着。
半路上,白芷依稀像是醒了過來,望着凌子皓說道:“王爺,去,去春風樓請蘇衍公子。我一直信他
凌子皓低頭安慰道:“這你不用擔心,我這裏有一個名醫,一定會將你醫治好,你也給本王爭氣點,絕對不能出事”
白芷一直就是怕凌子皓讓老東西來,他以來,畢竟會知道白芷的事情,她的臉,她的一切不全都暴露了嗎
還沒有繼續思索下去,無邊的黑暗朝着她襲來,在也經受不住眩暈,昏了過去。
在院子裏的慕嫣聽到白芷的事情,回頭對着均瑤說道:“此話當真”
“是啊,好多血,流了一地呢,從門口一直到房間裏,全都是白芷身上的。”均瑤將自己所看到的全都講給慕嫣聽。
慕嫣緊接說道:“那她有沒有死”
均瑤搖了搖頭,“不知道呢,王爺抱着她一路子,均瑤近不得身,不過照着傷勢來看,是在胸口,想必,活也活不了吧。”
“我要的是確定的消息,而不是相比可能”說着,手拍在桌子上面,將均瑤和扶柳嚇了一跳。
她付出了這麼多,甚至是和錦瑟做交易。爲的就是可以殺死白芷,如今卻告訴自己,白芷活着回來,雖然苟延殘喘,萬一被那妙手回春的老東西給救活了,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慕嫣揮了揮手,“下去繼續給我看着,這會子你們沒有機會下手,時刻盯着岸邊,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均瑤和扶柳領命下去。
半路上,均瑤嘟起脣角,對着扶柳抱怨道:“王妃也真是的,又不是我們的錯,火全對着我們發,還真是冤呢。”
“飯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講啊”扶柳先是看了一下週圍,確定周圍美人的時候,對她小聲說道:“王妃是誰,我們又是誰,能比嗎,她氣說我們兩句,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王妃平時對咱們怎麼樣,你自己心理不清楚嗎,眼下的形式嚴峻,咱們啊還是做好事情,就不要給她在添亂了。”
均瑤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唉,希望以後平淡一些,王爺對王妃好一些。”
“走吧,今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處理呢。”
兩個人的身影朝着白芷那邊走去,好打探一些更多的消息。
卻不知道,王府裏,此時進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越過層層的防備,來到凌子皓和白芷的窗前,透過鋒利看到裏面女子蒼白的容顏,恨不能現在馬上進去看一下她到底怎麼樣
“你們大晚上的,又把我拽過來,難不成死人啊”
聲音滄桑帶着一抹不耐煩,除了老東西,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這樣對赫赫的睿王爺這樣說話。
凌子皓一聽聲音就將他拉進了屋裏。
老東西這才眯着眼睛看清楚牀上躺着一個白色身影,旋即閉上,搖了搖頭,“救不成了。”
雪鳶一聽到這樣說,整張小臉糾結一起,心裏很難過,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整個人變成一個乖乖女,拉着老東西的衣角,問道:“老爺爺,救救她吧,你看她這麼可憐”
凌絕塵扶着來小丫頭的身子,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此刻就只有他明白,她們是母女連心,雖
說玉傾不是雪鳶的親生孃親,在雪鳶的心裏,這麼多年,早就把玉傾當成親生母親。
“三伯父,雪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就是好難過高難過,好想哭出來,雪鳶也說不清楚。”
雪鳶趴在凌絕塵的懷裏,淚水打溼凌絕塵的衣衫。讓所有人不由的一怔。
砰
蘇衍聽到老東西的話時,一失神,手不小心碰到了窗戶上面。
“誰”
是外面窗子發出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凌絕塵輕喝一聲,輕輕推開雪鳶的身子,跑了出去。
凌子皓自然是放心凌絕塵的,再一次問道:“我知道你醫術精湛,連你都都救不活,恐怕......”
“哈哈,老朽騙騙你們而已,你們這幫小東西就當真了,哈哈”
老東西捂着肚子在一旁笑個不停。
凌子皓的手重新握緊,咬得牙齒很響,臉上的肌肉繃緊,和剛纔落寞的樣子截然不同。
雪鳶就沒有好打發,收起眼中的淚水,一張小臉氣的鼓起來,掄起拳頭就要打在老東西的身上。
“雪鳶,住手”
凌子皓的一聲輕呵,讓雪鳶及時收住了手。
他高大的身軀走到老東西的面前,一伸手提着老東西的衣領,來到白芷的牀榻面前。
“救活她”
撂下這三個字,就拉着雪鳶走了出去。
“嘿,老朽這個小暴脾氣來,凌子皓你丫的兔崽子,有本事別走”說着就脫下一隻鞋,朝着凌子皓的後背打去。
凌子皓側身接過飛來的鞋子,仍到一旁,花瓶硬生而碎,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救不好,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門外,還將門給鎖上。
老東西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一張臉扭曲怪異,“你丫的敢威脅老子”
說完之後,用那隻剛脫下來鞋的腳踢着旁邊的凳子,讓他整個人一抽,坐在了牀榻上面,捂着腳在低聲罵着。
“這個小王八羔子。虧了這麼多年對他這麼好。”
說完話,眼睛盯着躺在牀上白芷,胸前的刀口很深,不過並沒有傷及到要害,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躺在牀上的女子,已經是個死過一次的人。
她的命被丹藥吊着,多則三年,少則一年
老東西,這下子來了興趣了,這輩子,他最喜歡研究一些這樣的病,反而一些簡單的讓他都不想出手。
看得出來,給這位姑娘下藥的人,也必定是一位名醫。
喲呵,行家啊,老東西的臉上閃過耐人尋味的笑容,這個姑娘看來就是他下一個挑戰的目標。
不過,還真是相見上一見這個大夫,竟會有這般手法。
老東西想完這些,手下沒有停住,趕緊的給她清理傷口。
傷口並不是難處理,需要靜養幾日便可痊癒。
嘶
當老東西將藥沫撒在傷口上面,白芷不由的痛哼一聲,然後睜開一雙鳳眸,張了張嘴,卻發現沒有一絲的力氣,她的話只能咽在肚子裏。
“姑娘別動,傷口沒有太多問題,忍着點啊。”
老東西的語氣很輕,在安慰白芷。
這麼多年的醫術,他也看得出來,自己醫治的姑娘身上經歷過什麼,肌膚雪白無痕,那是用藥物褪去,如若不然,該是一片傷痕累累的疤痕。
臉上蒼白,不只是常年累月戴着面紗的緣故,大體和身上差不多的原理。
她是個有故事的人,該不該告訴凌子皓那個臭小子呢,雖說剛纔他威脅了自己,那也是自己有錯在先。
“老,老先生”
玉傾奮力的喊了一聲,聲音很小,達能分辨出是哪幾個字眼。
老東西側耳湊近白芷,想要聽她接下來的話。
“多,多謝老先生相救,玉傾,玉傾沒齒難忘”
白芷知道瞞不住老東西的眼睛,想着,還不如親自承認了出來。
玉傾和老東西還有幾分的感情,但是這一點,他就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凌子皓。
如若是白芷身份的話,那可就懸了。
老東西眸中一頓,聽到後直起腰板,緊盯着白芷的雙眼,整張臉變得嚴肅起來,“姑娘,你剛纔說,你是誰”
白芷緩緩的捲起一抹蒼涼的弧度,對上他的雙眸,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玉傾,多謝老先生的救命之恩,來日必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