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幾分,他對着白芷勾脣笑了笑,眉眼處溫柔了不少。
“還不錯”
白芷聽到後,心裏十分開心,一下奪過凌子皓手中的筷子,也想要品嚐一下
凌子皓及時攔住白芷的手,無奈的說道:“你還是不要吃了吧今日難得你記得是我的生辰,辛苦你了,不過以後這種差事交給下人做就好。”
白芷將筷子放下,差點忘記了這是壽星的麪條,便重新將碗推到凌子皓的面前,笑得一臉無害,“既然好喫就多喫一些吧。”
凌子皓沒有立刻接過筷子,反而是拿着筷子愣了幾秒鐘,看着面前那一坨不知道是麪條還是什麼東西,不過看着小女人欣喜的樣子,也不好叫她失望,便拿起筷子繼續喫着。
“哎,王爺,你今晚上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估計一會又要出去應酬了吧,就不要喫的太多,對胃不好。”白芷笑盈盈的將凌子皓手中的筷子放下,然後將碗拿到了一邊,來到凌子皓的面前,勸道:“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不過你放心,家裏我會照顧好的,你放心去吧”
凌子皓將白芷抱在懷裏,讓白芷坐在他的懷裏,身邊的丫鬟們都捂住眼睛走了下去,都不好意思在看這一幕。
“王爺,大庭廣衆的,這樣不太好吧”
凌子皓將白芷的身子摟的更緊幾分,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白芷羞紅了臉,略微低着頭害羞的喊了一聲,“子皓”
男人才不管這是不是白天,玉傾的話剛說完,凌子皓伸手擡起白芷的下巴,讓她仰面看着自己,自己的頭低了下來。
凌子皓冰涼的脣瓣碰到白芷的,雙手緊緊的箍住女人,像是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恨不得和她天天在一起。
白芷呼吸都困難,看着她紅透的小臉,凌子皓才戀戀不捨的放開白芷的身子。
趁着這個空隙,白芷微微張開小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氣,胸腔纔算好受一些,她的心跳加速,撲通撲通的,很響。
男人勾起脣角,貪婪的看着懷裏的女人,要不是自己一會還有公事要處理,他也不會輕易放開女人的身體。
他湊近白芷的耳畔,呵氣如蘭,輕輕對着白芷的耳蝸吐了一口氣息,小聲的說道:“今晚等我回來。”
明天晚上纔是皇上的壽宴,今晚上凌子皓去處理一些事物,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白芷嬌羞的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子,對着凌子皓福身說道:“王爺慢走”
凌子皓在白芷臉上抹了一把,才心滿意足的擡步朝着大門口走去。
白芷的心慢慢的舒緩下來,做了下去,看着那碗冰涼的麪條,毫不介意的拿起男人用過的筷子,夾起一根放在嘴角里,只是嚼了一口,就及時吐了出來。
“呸,怎麼這麼甜啊還這麼酸”
白芷不悅的皺起眉頭,想到剛纔凌子皓的樣子,還真的一副想要喫下去,她也是知道自己的手藝,是有多差,這麼多年,就不知道廚房長成什麼樣子,第一次做麪條,又怎麼會好喫呢。
凌子皓不但沒有嫌棄她的手藝,反而還在誇她。
說不感動,都是假的,她的心其實從來沒有變過,哪怕是失去了這麼多,說過多少次狠話,心裏也是對這個男人恨不起來,他的眼光不好,也不能將責任全推到他的身上
還沒有站起來身子,突然,胸腔處的悶楚讓她緊緊皺起眉頭,她彎腰手指扶着石桌,臉上煞白沒有一絲的血色,一隻手緊緊的絞着胸口的位置,衣服都抓出褶皺。
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目,唯一的感覺就是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痛,撕心裂肺的,恨不能拿着一把刀子將自己的心給挖出來。
她哆嗦的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裏面裝着的是她的藥,倒在嘴裏一粒,本來想要壓制住吐出的血,卻沒有想到,那股鮮血從胸腔裏翻滾出來,白芷沒有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這一幕被那羣小丫頭看見了,趕緊跑到白芷的跟前,扶着她的身子。
白芷用手帕擦乾了嘴角的血漬,回頭對着丫頭裂脣一笑,眼睛裏的神色慢慢散失,她脣角的弧度一點一點的收斂,那些因爲她而慌張的人羣,也變得模糊起來。
“王妃,王妃”
丫鬟們已經亂作一團,圍繞着白芷的身體,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王爺前腳剛剛離去,王妃就出事了,要是主子有一點閃失,那麼他們也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一團,院子裏跪了一地的下人。
裏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都是一些帝都裏有些名望的大夫,和一些端着盆子的下人,裏屋裏躺着的人從今天上午到現在都沒有醒。
大夫們都已經束手無策,跪在裏屋裏,跪在凌子皓的面前。
“王爺,王妃已經病入膏肓,怕是,怕......哎喲。”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子皓一腳踹倒在地。那個大夫佝僂着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敢大聲講話
“一幫廢物,滾”
凌子皓坐在牀榻邊上,望着面色蒼白的女人,抓住她冰涼的小手,他今天只是剛走開一會,身後就被下人及時叫住,才知道白芷已經暈倒再地。
她不是好好地嗎,這只是普通的疾病,怎麼會突然這麼嚴重
凌子皓握緊白芷的手,發現她的手心裏緊緊抓着一個小藥瓶,精緻的樣子讓凌子皓眼前一亮,心中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名字
蘇衍
“報,王爺,外面自稱有位是蘇衍的公子求見”一個小廝跪在院子裏大喊。
凌子皓擺手回道:“快請”
看來瑞王府裏的風聲已經傳了過去,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和白芷是什麼樣的關係,好像白芷一出現,身邊就有他
素白而朔長的身影從容的走進屋裏,腳步快而穩,這已經是他最慢的速度,如果可以,他想立刻來到白芷的面前。
蘇衍面無表情的來到屋裏,更沒有理會在一旁的凌子皓,直徑來到白芷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臉龐消瘦了幾分,比之前更加的蒼白。
凌子皓很自覺的讓出了位置,用警惕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要蘇衍能夠救白芷的命,他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他對蘇衍的敵意不是一般的大
蘇衍撩起白芷的胳膊,被凌子皓一下子給阻止,愣着臉龐質問,“你做什麼”
蘇衍同樣冷哼了一聲,拿出一枚銀針,在燭光下燒了燒,擡起眼簾說道:“我勸王爺還是出去的好,你在這,怕是影響我給白芷醫治”
見到凌子皓還是不依不饒,大手擋在兩個人的跟前,蘇衍擒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說道:“適逢遇到白芷的時候,我便已經看過她的全身,王爺不必這樣大驚小怪,身爲醫者,眼中只有病人,並無其他”
凌子皓提起蘇衍的衣領,吼道:“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蘇衍笑出了聲,拿着銀針準確無誤的紮在白芷纖細的胳膊上面,淡淡說道:“你不會的。我勸王爺還是等會在進來,您這樣,我不好醫治白芷,等她醒來,我在喊王爺進來。”
凌子皓看着白芷手臂上面的銀針,最終放開了手,轉身離去
他眼中聚集着火焰,像一把火能將整個人給燃燒起來,白芷也就是玉傾是他的,別人多看一眼就是在褻瀆,如果白芷沒有生病,他一定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凌子皓知道凌絕塵也是喜歡着白芷的,要不然也不會好幾年不會成家,他對凌絕塵就沒有危險的感覺,卻唯獨對蘇衍。
蘇衍在他的眼中是那麼完美,他氣場很強大,看似不是一般的人
在他放棄玉傾的五年裏,到底她經歷了什麼
蘇衍下手很快,將白芷的肩膀胸前和胳膊上都扎滿了銀針,給她吃了一粒最近重新配置的藥丸,藥量是之前的好幾倍
他轉動着胳膊上的銀針,每轉動一下,就像是感知到了痛意,眼睛動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起。
越是這樣,蘇衍手中的銀針轉動的越快。眼睛時刻注意牀上人兒的異樣
嘶
白芷痛呼一聲,讓蘇衍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白芷”他輕輕喊了一聲,眼中剛纔的擔憂也隨之變淡,她還能醒過來,已經給足他機會了。
白芷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光亮一點一點的聚集起來,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的白嫩的清晰起來。
“蘇,蘇衍,你怎麼來了”她想要做起來,卻發現身上沒有任何的力氣
蘇衍冷凝着眸子說道:“我要是不來,你就活不過今晚了”
白芷淡然一笑,裂開乾涸的脣角。
“我本就將死之人,這就是我的宿命”
蘇衍圈起白芷的胳膊,沉聲喝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你不可以這麼輕視自己的性命”
白芷聽到這句話後,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眼睛裏閃爍着顫動的光,問道:“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