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凌子皓說出來,孫楊在一旁幫着凌子皓說話,“我家王妃和王爺相愛的很,王妃是突然失蹤。”
老道士瞪了孫楊一眼,便撓了撓頭,說道:“玉傾就是貪玩,她脾氣不壞,估計躲在哪裏就等你去找她呢。”
他離開中原已經很多年,這裏發生的事情,他也基本上不怎麼關心,回來只是要再看一眼玉傾,便接着去遊歷。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倒是很棘手。
凌子皓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名,便脫口而出,“不知道長可否認識蘇衍這個人”
倒是臉色沒有剛纔那麼糾結,反而在聽到蘇衍的名字時候,臉上閃過不可思議,摸着下巴上的山羊鬍,便脫口而出,“此人向來在江湖上很神祕,據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來無影去無蹤,醫術卻是甚好”
凌子皓點了點頭,臉色陰沉起來,“不錯,是他,玉傾就是和他一起走的。”
“還真是奇怪,玉傾爲什麼會認識此人”老道長顯然很是喫驚,他和那個人八輩子打不了一個照面,聽說他並不多問江湖上的事情,爲何要打破傳言
看着眼前的男人,因爲玉傾折磨成這樣。老道士心裏閃過一絲愧疚感。
他倒是不擔心玉傾的安危,蘇衍不是什麼壞人,卻也不是好人。亦正亦邪
“要說蘇衍的師傅,我還和他有過交情,不過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師傅早就已經進了土裏,蘇衍這個孩子,實在是難接觸的緊啊”
“那道長可有法子聯繫到蘇衍”凌子皓眼中閃過一絲光,心中快要的熄滅的火苗重新點燃了起來。
老道長尋思了一番,一拍大腿,“行,那我就去試試,好幾年都沒有見到我徒兒了,我也是想念的緊啊。”
“那本王也去”
“不行”
老道長基本上一口回絕,眼睛裏沒有之前的那般玩膩。
蘇衍此人最不想別人見到他的容顏,他此番去也不一定能夠見到他,不過他可以確定一點,凌子皓一旦跟着,蘇衍是絕對不會出現
“實不相瞞,本王后天就要啓程帶兵打仗,要是道長聯繫上了玉傾,本王恐怕不能在見上一面了,若是道長見到玉傾,可否能替本王轉達幾句話”
老道長並不是沒有人情味的人,聽到凌子皓的話裏,字字帶着不捨,心中那根溫暖的弦也被觸碰到了。
“你說吧,若是我見到她,會給她轉達。”
“忘川之畔,與君長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執子之手,生死不離”
說完之後,凌子皓緩緩閉上了雙目,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這句詩裏,他已經忘記從哪裏看到的,讓他一下子想到他和玉傾。
後天,他就要離開中原,去南疆的境內,生死還不知道,在沒有見到玉傾之前,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一條命,來見她。
男子漢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是最高的榮耀,然凌子皓總是想着,如果死,那也要見到玉傾一面,不然,死都不會瞑目
重新披上沉重的戰袍,頭戴銀色的盔甲,披風被吹得揚起來,身姿颯爽,腰間佩戴一把佩劍,凌子皓站在書房,望着牆壁上畫的人兒,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便拿了下來,拭去上面的灰燼,捲了起來。放在匣盒裏面,放在最隱祕的角落。
如若珍寶,她就是他的寶
“王爺”
孫楊站在外面喊着,眉頭緊皺,一身的盔甲更加凸顯他的英氣。
凌子皓轉過頭來,緊緊抿住脣角,緊繃着臉上的肌肉。
“出發”
他騎上馬,帶頭在大街上接受老百姓的歡送,這是盛大的儀式,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揮灑熱血的人,才能換得老百姓的闔家歡樂,他們是最偉大的人。
凌子皓打頭陣,騎着馬在前方走着,眼睛若有若無的在人羣中尋找,尋找那一抹倩影
隊伍很長,延長了好幾條街,街上的百姓被士兵攔在了外圍,估計這一走得半天。有的老母親來送自己的兒子出征,已經淚流滿面,哭的一塌糊塗,甚至是昏厥了過去。
現如今是戰亂的時代,男丁都抓去參軍,留下老人妻子和孩子生活,實在是苦的很。
忽然,凌子皓舉起右手,所有的隊伍一下子停了下來。
凌子皓緊皺這眉頭,朝着韻清小築望去,這裏曾經是韻清小築,後來一把火燒了,便成了另一家酒樓。他擡頭看着樓上打開窗子的人們,沒有那一抹
玉傾,本王要去南疆了,是生是死,得多看老天爺眷顧了,本王從來不是怕死鼠輩,卻爲了你,本王想要留住這條命,看到我們未出世的孩子,親眼看着他長大,那該多好
你要等着本王回來,一定要
樓上掩面的窗戶,裏面的身影動了一下,望着男人越來越遠的身影,無力的後退一步,幸好被蘇衍給扶住了越來越虛弱的身子。
蘇衍將窗子個關上,扶着玉傾的身子來到牀榻邊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遞到她的面前,說道:“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真的嗎,蘇衍那可是戰場,是殺人不眨眼的地獄”
蘇衍笑了笑,說道:“你忘記了凌子皓無敵戰將是怎麼來的了”
“可......”
蘇衍摟住玉傾的身子,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那麼他的事情就和你沒有交集,今日帶你來,是知道,你不會放心,玉傾,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病好不好。”
玉傾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說道:“我來只不過送他一程,既然他不會有事,那我,我也能安心養病了。”
蘇衍聽後,笑了出來,下一刻,便感覺喉嚨裏腥甜翻滾,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玉傾十分驚訝的看着他,順着他的背,蘇衍連忙擺手道:“我沒事”
“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蘇衍,你最近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你是不是有設呢麼事情瞞着我”
蘇衍的臉最近幾日很蒼白,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精神。
“沒關係的,估計是熬夜在配藥方子,身子有些虛而已”
話是這麼說的,玉傾卻不相信,認識蘇衍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一面,在這個間隙,卻看到蘇衍髮絲中的白髮。讓玉傾心裏一怔。
發現玉傾的不對勁,蘇衍順着玉傾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髮絲,卻看到裏面夾雜着幾根白髮。
“這,這,蘇衍,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玉傾的聲音不由的擡高几分。
蘇衍將髮絲從玉傾的手中奪過來,站過身子負手而立,“沒什麼,只不過白了幾根頭髮而已,玉傾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人都是有老的那麼一天,你和我也不例外”
沒有想到反噬居然這麼快,才短短數日,身子已經大不如前,還感到乏力,剛纔咳嗽想必也是副作用吧。
等玉傾還想要在問的時候,天空中出現煙花,一個大大的字跡在空中散開,維持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零落。
“是誰”
蘇衍皺起眉目,這種煙花在師傅離去之後就沒有見過,這個信號,是他們往來見面的通信,究竟是誰要見他
“怎麼了蘇衍”玉傾見他整張臉已經變了,似乎這個煙花和蘇衍有着什麼樣的關聯
蘇衍回頭對着玉傾說道:“有人要馬上見我,我需要出去一趟”
“我陪你去”
玉傾幾乎下意識的說道,最近的蘇衍太過於反常,她擔心他。
蘇衍想了想,能知道這個信號的肯定是自己人,便點了點頭,帶着玉傾一起去。
等長長的隊伍一過,場面一下子恢復到如初,玉傾面上掩着面紗,穿着一身白衣和身邊同樣白衣飄飄的蘇衍很是相配,吸引了無數羣衆的眼球。
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羣圍觀了起來,這可就壞了事情,只好沿着小街道去。
就在兩個人轉彎的那一瞬間,玉傾拿到牆壁上的東西,竟然當即停下了腳步。
蘇衍回過頭看着玉傾,說道:“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玉傾蹲下身子,對着蘇衍指着牆上的一個不規則的圖形,有些激動,卻也解釋道:“我師父留下的,他老人家回來了。”
“你師父”蘇衍靜靜的重複,皺起眉頭說道:“怎麼之前沒聽你提過”
玉傾笑了笑,眉眼彎彎的,很好看,“沒有我師父,就沒有現在的玉傾,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着他長大的,不過後來我回到了相府,也和他沒有了聯繫,這是我們之間的唯一的聯繫,他回來了”
玉傾基本上已經確認,心裏自然是開心的,想着有生之年能夠在看到自己至親,也是沒有任何遺憾了。
“那這樣,等會可要好好引薦一下”蘇衍淡淡說道,心裏卻是開始懷疑起來。
這個人許多年都沒有了蹤跡,這關鍵的時候回來,肯定是帶有目的性的。
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前方涌來,快準狠,讓兩個人沒有一絲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