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月臉色還是不太好,喝了茶,就聽江朔問道:“剛纔,王爺和王妃在做什麼”
魅月斜眼看了看江朔,他的目光中隱隱泛着好奇的光芒,她忽然伸出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腦袋,“這麼好奇,你自己去看不會”
她很少有這種稚氣的舉動,江朔捂着被拍的頭,目光漸漸深凝。
“你不說就算了,那我們演示一下剛纔的情景”江朔挑眉道。
演示個頭,魅月眯着雙眼,裏面透着危險的光芒。
離簫似乎把兩人看的很透徹,他和兩人認識也挺久的了,他們一直都在爲蒼冥絕做事,時不時地也能打打交道,江朔對魅月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出來。
“王妃今天可真厲害,就拿着剪刀,針和線,像縫衣服似的,就把王爺的腳筋給縫起來了,這樣的醫術,我們都沒有見過啊”魅月一邊回憶着蕭長歌的動作,一邊欽佩地嘆道。
“沒錯,我研究醫術這麼多年,都不敢這樣把人的肉體割開,再縫上,可是王妃卻做到了。”離簫提及此事,一改之前憊懶的態度,慎重地點點頭,眼睛裏是對強者纔有的讚賞。
況且還是斷了的腳筋,竟然重新接好了,這樣的醫術可是非同尋常啊
“王妃的厲害你們不是見識過了嗎治療太子的病,還有天花的時候,這兩件事都足以證明王妃的醫術精湛。”江朔沉聲道。
他倒沒有對蕭長歌的醫術懷疑過什麼,也不覺得這樣稀奇的醫術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在他們都沒有發現的基礎上,增加了這種醫術。
“不過如果王爺真的能走路,我相信宸妃在天之靈也能感到欣慰。”江朔擡頭看了看夜空,明亮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幾人正說着話,提到了蒼冥絕的生母魚尺素,他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們沒有親眼見過那一次的宮廷之變,但是從後來人的嘴裏,總能聽過一些風言風語,也知道了魚尺素多麼可憐。
“賞月也是一種人生樂事啊你們幾人可真會享受啊”蕭長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纖細的身子從遠處走來,柔軟的腰身不足一握,在月下就顯得更加動人了。
“參見王妃。”幾人沒想到她會來,連忙行禮。
蕭長歌連連擺手,讓他們起來。
“王妃,王爺可好些了”他朝着蕭長歌行了個禮,問道。
“已經醒了,暫時沒有大礙,也沒有感染的跡象,離簫,過兩天我要給冥絕做一場皮膚修復手術,你從旁協助我。”蕭長歌看着他道。
見識過蕭長歌的醫術,離簫自然不敢再質疑些什麼,聽她這樣說,便點點頭:“王妃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定尋來。”
整容換膚手術當然需要臉皮來移植,她有見過一次蒼冥絕脫下面具的臉,臉部燒傷的面積不大,大多集中在左側臉頰的下方,身上的面積會比較大些。
雖然她在現代做的是外科,沒有接觸過整容,但是偶爾也會去進修下整容的課程,聽聽整容的課程,學的東西比不得專業,卻也略懂些一二。
所以,這次爲蒼冥絕修復臉傷應該也不成問題,再加上有離簫這個助手在,一定可以成功。
“我需要人的皮膚,最好是屁股上面和大腿上的皮膚。”
可是,此話一出,卻將離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他正在喝水,剛喝進嘴裏就被嗆到了,咳嗽了老半天,才面紅耳赤地停下來,看着蕭長歌磕磕巴巴道:“王妃,什麼,什麼皮膚大腿,屁上”
蕭長歌知道這種手術也不是古代人就能輕易理解的,但是要將蒼冥絕的臉治好,也只有這一種方法了。
“沒錯,就是大腿和屁股上的皮膚,你去找人辦吧。”蕭長歌說道。
再一次確認了自己聽到的事實,離簫也沒有再震驚,他手下那麼多人,要一點大腿和屁股的皮膚有什麼難度他點點頭,便出去辦了。
天色濛濛地亮起來,不知不覺就在密室這裏睡了一覺。
這一夜,蒼冥絕像是怕她會離開一樣,緊緊地把她摟着,她稍微翻一個身都能把他驚醒,然後他再睜大眼睛看着她才能入睡。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是,他在外人面前冰冷無情的樣子卻讓她都心生懼意。
“今天,我要幫你治療臉上的傷疤,這兩樣手術做完之後,你就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蕭長歌一邊套外裳一邊坐了起來。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風捲湖水一般,微微地盪漾着,眼底深沉如波水,不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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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蕭長歌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什麼想法,他如墨色一般深沉的眼裏一直都是冰冷的。如果治好了臉傷,摘掉了面具,他那張俊美的臉恐怕會迷倒無數女性吧。
“不過一張臉,只要能耳聽四路,眼觀八方,那又有何妨”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冷笑,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
他眼中冷漠的氣息似乎要將人吞噬,看上去對什麼都漫不在意,微眯着雙眼看向窗外,窗外的綠樹紅花融進他冰冷的目光中,好似多看一眼都能折斷。
可蕭長歌似乎對他的這種表情免疫了,不大樂意地冷哼一聲:“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不是修復過來讓他們看看,真是一種損失。”
聽了她的話,蒼冥絕收回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她的雙眼,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壞笑,邪氣十足地湊近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長歌,你若是真覺得我這麼好看的臉不修復是一種損失,那你就治吧,治好了,只給你看。”蒼冥絕邪邪地笑着,笑容裏帶着不同於平常冷漠的樣子。
蕭長歌也回頭對他一笑,纖細的雙手摸上了他的腦門,把他摁到了牀上,笑道:“治好之後,你出門都給我戴上面紗”
推了上牀躺着,她已經起牀了,外面的魅月聽到動靜,立即讓小丫鬟端着熱水進去,給她洗臉梳妝。
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安靜地聽着窗外的鳥叫聲,迎着第一縷陽光起牀,身邊躺着自己的愛人,該有多好。只可惜,生活不可能這麼如意,這樣安詳的日子並不是所有人期盼就能夠得到的。
坐到了梳妝檯上,魅月爲她梳妝,和平時一樣她只喜歡簡單輕便的髮飾,也不懂什麼古代的婦人頭,只是怎麼簡單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