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愣愣地看着蒼冥絕,眉心緊擰着,剛纔猛烈的衝擊還沒有完全消散,頭有點暈暈的,腳步還有些漂浮。
“小心。”蒼冥絕見她這副樣子,斥責道。
早知道就不推她坐鞦韆了,當時買下這院子的時候,裏面放置的一些東西保留下來了,這個鞦韆他的本意是不留的。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竟鬼使神差地讓人別拆,或許真的是緣分使然吧。
蕭長歌還沉浸在歡樂中,轉頭對蒼冥絕笑了笑,眼波流轉出一種妖媚的氣息,若不是身邊還有魅月和江朔,他一定要狠狠地懲罰她。
“我沒事。”蕭長歌定住腳步,朝他笑笑。
“沒事就走吧,我們今晚去塢城最大的酒樓喫飯。”蒼冥絕道,已經拉着她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來塢城的幾天都是在山水別苑裏喫飯,蕭長歌知道蒼冥絕不喜歡拋頭露面,更加不會去外面的酒樓喫飯,但是今天出去,蕭長歌不認爲他是因爲情調,一定是有什麼大事。
塢城的這個酒樓叫做福滿酒樓,名字倒是取的通俗易懂,還表示了開店人的願望,不過裏面的裝潢十分地別緻,有韻味。古色古香原木紅漆桌椅擺放成一排,每張桌椅中間的縫隙都被隔了起來,一排的山水畫屏風擺放着,這一樓是最普通的隔間。
二樓上面就是雅間,一個房間就是一張桌子,而二樓的長廊九曲十八彎,若是沒有店小二的帶路,可能真的會迷路。
一進門,店小二就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雅間,裏面的裝潢十分有韻味,蕭長歌足以相信,這裏的每一間房間的裝潢都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有這麼有心的老闆。
入了座,店小二二話不說就將他們點的菜報了一遍,等着蒼冥絕點點頭之後,才揮舞着肩膀上的帕子下了樓準備上菜。
“不愧是塢城最大的酒樓。”蕭長歌感嘆着,在屋裏隨處走走停停,緊接着推開窗戶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
“這個酒樓已經成爲了塢城最著名的一個酒樓,稍微有點顯赫家世的人都會來這裏,所以自然是怎麼別緻怎麼來。”蒼冥絕冷肅道,輕輕抿了抿茶。
原來如此,這裏就是一個旅遊中心的標誌性建築嘛,看起來這個酒樓應該有多年的歷史了,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生意。
不一會,店小二便上來上菜,一共是十菜一湯,還沒有包各色的甜品小菜以及水果,各個色香味俱全,面相更是好看,只不過他們四個人喫這麼多的菜有點太奢侈了。
“江朔,魅月,你們也坐下一起喫吧。”蕭長歌擡高了聲音着站在門口的兩人,指了指桌子上的這些菜。
奴才是不能和主子一起喫飯的,這是世世代代就有的規矩,他們跟在蒼冥絕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江朔看向蒼冥絕,可是蒼冥絕卻對着他使了一個眼色,面無表情地朝他點點頭。
兩人面面相覷,蒼冥絕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便隨着蕭長歌一起坐到了椅子上喫飯。
“這樣不就好了,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地喫飯。”蕭長歌嘴角滿意地勾起一個弧度,大眼裏閃着明亮的光芒。
室內的空氣其實有些尷尬,蕭長歌雙手在自己的衣裙上緊緊地攥着,蒼冥絕不動筷子,江朔和魅月傻坐着不敢說話,只有她一個人喫着豌豆黃看着三人怪異的臉色。
“冥絕”蕭長歌擱下筷子,正想叫他的名字,隨之手卻被他握住。
“噓來了”蒼冥絕朝她比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目光凝聚地盯着那扇門,似乎那扇門的外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什麼來了蕭長歌皺着眉頭,一臉疑惑地看着蒼冥絕,他俊美的臉上透露着一臉掌控天下的氣勢,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狹長的雙眼裏透着如同利劍一樣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左邊隔壁的那道木門。
蕭長歌還沒有問出口,就聽見門外傳來店小二和一個清脆妖嬈的女聲對話:“兩位客官,您的房間就是這裏,我立馬去上菜。”
“好,謝謝。”一個刻意壓低的男聲道。
這個聲音好耳熟,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蕭長歌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緊接着又是一個清冽的女聲:“溫王,您把我從京城帶到這裏是什麼意思”
蕭長歌扶着桌子,大眼圓瞪地看着蒼冥絕,這個不是葉霄蘿和溫王嗎他們怎麼會來這裏
所以說,蒼冥絕是知道兩人會來塢城,才刻意等在這裏,今天也是出去探聽消息
但是,爲什麼要等在這裏,有什麼話大可當面說。
蕭長歌疑惑地看着蒼
冥絕,他帶着她走近了隔壁房間的門邊,朝他比了一個認真聽的手勢。
房間裏面的燭火燃的很亮,將室內的空氣變得十分亮堂,窗子外面的光明晃晃地照射在屋子裏面,圓桌上面的菜色看起來十分好喫。
葉霄蘿一身輕便的男裝,戴着一頂帽子,一隻白玉簪子從她的發上穿過,再沒有任何其他的玉飾,看起來頗有些英氣,不過只要認真看,便能看出是女兒身。
她輕便地倚在窗臺上,雙眼微微眯起,認真地看着溫王。
溫王伸手倒了一杯酒,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霄蘿,這幾天塢城有節日,所以想帶你出來玩一玩,你不是也不想一直待在府裏嗎”溫王深邃的雙眸盯着葉霄蘿,他尤其加重了霄蘿那兩個字,帶着淺淺的溫柔。
葉霄蘿霎時間雙臉有些通紅,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第一次有人這麼親暱地叫她的名字。
“對啊,但,但是也沒必要換成男裝吧”葉霄蘿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隨口扯了一下原因。
溫王淺淺地笑了笑,目光中極盡溫柔,揮揮手叫她過來,待她坐定之後,才壓着嗓子道:“霄蘿,你可是葉家三小姐,若是打扮成女子出來,難免會招惹桃花,女扮男裝就什麼問題都沒有,我是爲你着想。”
他深邃的眼眸裏藏着危險的光芒,漸漸地朝着葉霄蘿逼近,刻意壓低了腦袋直視她的目光,不一會,葉霄蘿便讓開了身子,整個人都感覺有些酥麻。
她哦了一聲,再無他話。
溫王低低地喝着酒,刻意地越來越貼近葉霄蘿,將她夾了一塊酥炸丸子到她的碗裏,語氣越來越曖昧:“多喫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