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以和瑟公主的身份嫁給溫王,自然是不懂得蒼葉國的朝堂之爭,能在短短几個月就將蒼葉國的形勢分析得透徹,也不大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
蕭長歌有些難受地嘆了口氣,望着天感慨:“我是父王最小的公主,卻也是最不受寵的公主,見慣了這些陰謀詭計,也見多了害與被害,所以心裏想的也多了。”
看着她傷感的模樣,溫王一時以爲自己勾起了她的往事,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還有這件事情他想問個清楚,如果不問,這個疑惑將會永遠都縈繞在他的心頭,不能釋懷。
“你曾經有學過醫術嗎我方纔看你的樣子,很是熟練。”溫王說這話時,目不轉睛地盯着蕭長歌的眼睛。
他要掌握她的每一個眼神,記住她的每個動作,從她的眼睛裏,就能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外面的風雪有些大,蕭長歌不禁換抱着自己,縮在披風裏面,挑眉看向了溫王:“王爺,這裏真冷,不如我們上馬車再說。”
羊絨披風在身上,外面的風雪怎麼吹都令她感覺不到一絲的冷意,只是蕭長歌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回答他的這話。
提起從前的事情,到底會勾起她的一絲往事,她不想讓溫王察覺出來什麼。
似乎從方纔她爲倫王診治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冥冥之中,暴露了什麼。
葉霄蘿一路上從大殿跟着兩人的身影出來,目光裏只裝的下他們兩人的身影,他們就連走路也要配合的那麼默契。
單單是從背影看來,都是撲面而來的恩愛。
溫王竟然不曾回頭看她一眼,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有跟上來,就這樣把她丟在身後。
或許她當初答應讓和瑟嫁給溫王,就是一個錯誤。
而在葉霄蘿的身後,同樣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倚在門框上,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分明就在她的身後凝視着,卻不能上前緊擁着她,就連除夕夜,都不能和她待在一起。
這種蝕心的折磨和痛苦,想必沒有多少人能夠體會了。
宮門口一字排開的馬車已經走了許多,原本浩浩蕩蕩的馬車,此刻已經分散開來,不過仍舊有幾輛停在宮門口,不曾出來。
兩人上了馬車,才一坐定,葉霄蘿的手指卻被他握住,冰涼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裏一點一點地變得溫暖。
“王爺,你不是問我是否有學過醫術嗎在晟舟國的時候,我曾經和一位老者學習過,不過也不經常用,所以有些生疏。”蕭長歌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的手裏縮回。
好不容易的親近卻被她的拒絕打斷,溫王的劍眉不由得皺了起來,這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有過很多次。
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溫王不由得質問:“你在躲我”
蕭長歌一怔,神情有半分尷尬,可是他的目光裏卻全是認真和疑惑。
一次兩次,他還不會在意,可是次數多了,他自然也有感覺。
似乎每一次他想要對她進一步親近的話,她就會不着痕跡地躲開。
他曾經以爲她害羞,可是現在的種種跡象看來,她並不是害羞,而是有意躲避自己。
“不是,我沒有在躲你。”蕭長歌的手放在膝蓋上,搖了搖頭。
她很慶幸這種搖晃顛簸的路程,否則在馬車裏面和溫王大眼瞪小眼,時間真的過的很慢。
“我方纔握住你的手,你抽回去了。”溫王指着她的手道。
蕭長歌看着自己的手,睜着眼說瞎話:“我的手太冷,害怕冰到你。”
溫王再次舉例:“昨天我抱你,你躲開了。”
“昨天我身體有些難受,害怕傳染給你。”蕭長歌望着他答道。
“那次我拉你的手”
溫王突然一瞬間就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蕭長歌拒絕他的親暱,正想一口氣全部說完,可是卻被她制止住。
“王爺,既然我嫁給了你,我就不會再想其他的事情,你質問我到底是因爲什麼”蕭長歌冷聲問道。
見她的聲音有些冷,溫王突然想到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猛地靠在馬車上,微闔雙眼休息。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事情有些太過巧合。罷了,算我多問,以後我相信你。”溫王忽覺自己有些太過小家子氣。
和葉霄蘿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霸道,習慣了先發制人,他不能把自己的習慣,帶到別人的身上。
突然,他粗糙的大手此刻纏上一隻纖細柔嫩的手掌,那隻小手帶着滾燙的熱度,在他的掌心裏摩挲着。
被這樣的溫柔入侵着
,溫王頓時睜開了雙眼,一擡頭,便對上了蕭長歌有些羞澀的目光。
“我只是一時有些不適應,以後,我會學着去適應。”蕭長歌對他微微一笑,勾人心魂。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噁心自己的這番話,可是還是不得不說出口。
爲了打消溫王對她的懷疑,只好順着他的意繼續下去。
只有這樣,他纔不會去猜測從前的她到底是怎樣的。
溫王的心爲之一顫,冰冷的雙眼漸漸變的柔情似水,看着蕭長歌的目光慢慢地迷濛起來,有些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蕭長歌的呼吸一怔,看着他一寸一寸移到自己嘴脣前的吻,愁苦着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總之,她不可能讓他吻到自己,正準備擡手將他推開,外面的馬車驟然停了下來,隨後,便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
“你們這些人怎麼搞得是不是想顛死我一羣沒用的飯桶是不是都留着勁去巴結那個新來的王妃啊”葉霄蘿氣不打一處來,只好對着這些車伕出氣。
看着那些人低着頭不敢說話的樣子,她的心就一陣舒坦,可惜自己眼前的人並不是和瑟。
溫王的眉頭一皺,方纔有的感覺瞬間變成了煩躁,睜開眼睛終止了這次的吻。
可是,卻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見到了蕭長歌鬆了一口氣。
外面再次傳來葉霄蘿的怒罵聲:“沒用的飯桶,下次要是再敢顛的這麼用力,我絕對不輕饒,聽見了沒有”
溫王挑開了簾櫳,跳下馬車的那一瞬間便看見葉霄蘿氣勢洶洶地指責着車伕。
“葉霄蘿,本王都不覺得顛,你爲何會覺得顛是不是沒事找事,故意的”溫王的神情有些難看,狠狠地瞪着葉霄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