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也做了同樣的事情,不知道嘉成帝會不會也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
太子有些愣怔,沉默良久才道:“聽你這麼說,但凡是侵犯到父皇權威的人,都有可能被處罰”
“你是太子,自然不必看重這些。”蒼冥絕冷然道。
太子將來他若是做了什麼威脅到嘉成帝的事情,下場只怕比溫王還慘吧。
現在溫王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他將來的下場,他必須步步謹慎纔行。
太子只是冷笑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雖然溫王被貶爲庶民,但是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做,段貴妃還依然自由自在活在宮中,現在該如何讓她承認那些事情”太子忽而想到這件事情。
若是就此讓段貴妃逃過,恐怕他們的心中都不踏實。
“接下來,就需要皇后娘娘的幫忙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絕大一部分皇后娘娘都知道,如果能夠由她引出這件事情,相對來說就會自然些。”蒼冥絕看了蕭長歌一眼,淡然道。
皇后太子猛地回頭,這件事情竟然還是要牽扯到母后的身上。
當初的事情被追根究底,誰都脫不了干係,若是把葉皇后牽扯進去,萬一嘉成帝有心治罪,沒人能躲得了。
“不行,我不能扯上母后。”太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可以自己贖罪,可以攬下所有罪名,唯獨不能將葉皇后牽扯進此事。
“太子,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不做也得做。”蒼冥絕忽然回頭,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
“錦瑟的下落沒人知道,是段貴妃和溫王親手將她推下斷崖,難道你就不想爲她報仇嗎”
蒼冥絕步步引誘,只想讓太子因爲錦瑟的事情更加恨段貴妃,讓他在自己曾經犯的過錯中懺悔。
果不其然,太子的身子漸漸地顫抖起來,目光一冷,掃向了蒼冥絕。
雙手緊握成拳,忽而掃到了蕭長歌的身上,眼中凝聚着探尋的光芒。
蒼冥絕見到他的目光,以爲他想對蕭長歌做什麼,微微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
“和瑟公主,你好歹也是溫側王妃,怎麼溫王被貶爲庶民,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太子忽而發現有什麼端倪,笑着詢問道。
在他凝視的目光中,蕭長歌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在蒼冥絕微皺的眉眼下走到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你也聽說葉霄蘿被毀容的事情了吧我原本就對溫王沒有感情,爲何還要在溫王的身上有寄託”
蕭長歌一味淺笑,眼中卻似乎帶着玩味。
就像是在回答一個和自己無關的問題,答的簡單而又隨意。
“若是換作別的女人,或許會哭上一場,我看你方纔嘴角還掛着笑容,你就那麼想溫王被貶爲庶民嗎”
太子咄咄逼人,有些迫切地想要將蕭長歌那張虛僞的臉撕破。
但是,蕭長歌卻絲毫不給他反問的機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太子,因爲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夠了解女人,女人的嘴角掛着笑容未必是高興,還是不要用你那顆心懷天下的心去猜測女子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了。”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太子看着她句句不饒人,夾槍帶棒的樣子,像極了蕭長歌。
如今的和瑟也是這樣,到底世界上會有這麼相同的一種性格嗎。
難怪,蒼冥絕會在她窘迫的時候救她於危難之中,換作是他,應該也會吧。
“或許是我猜不透和瑟公主的心思,只是這件事情,我要再考慮考慮。”太子銳利的眉眼一收,又變成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
說罷,沒有留戀地轉身,利落地出門。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蒼冥絕並沒有上前阻攔,或許認定了他會同意,又或者,阻攔了也沒有用。
“太子他,相信我的話麼”蕭長歌望着門外的飛雪,挑眉問道。
蒼冥絕摟住她的肩膀,毫不客氣地敲敲她的腦袋:“太子雖然不精明,但是也不傻,你以爲他不知道你的騙人技術很笨拙嗎”
不是吧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她,如果真是這樣,她穿越過來不是白活了
“我知道只是瞞不過你而已,其他人不在話下。”蕭長歌挑眉一笑,得意滿滿。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冥王便覺得滿足,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彷彿春風過境般溫暖。
“當然,你是瞞不過我的。”蒼冥絕的聲音忽而低沉下來。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和心。
當初,他能夠一眼將她認出,正是因爲她騙不了他的心。
蕭長歌把身子往
他的身上湊了湊,貼近他的胸口。
“那你說,太子會不會同意你的提議他願不願意讓葉皇后去冒險”蕭長歌問道。
蒼冥絕的目光沉了沉,“不管他同不同意,真相敗露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早晚都會牽扯到葉皇后。”
當初的事情本來就和葉皇后有關,要是段貴妃把真相吐露,葉皇后一樣逃不了。
打算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有犧牲,更何況葉皇后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犧牲。
段貴妃無可奈何回了宮,斗的十分累,不想再繼續鬥下去了。
爭搶無非就是榮華富貴,爲了權力,如今她拱手送人,統統都不要了。
溫王被貶爲庶民,她活着又有什麼意思母憑子貴,她還有什麼可貴的
“娘娘,您要注意身子”一個清脆的宮女聲音傳進她的耳邊。
段貴妃猛地將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掃落在地,臉上怒火沖天:“都給本宮滾出去滾滾”
一羣宮女看着被砸的噼裏啪啦的東西,連滾帶爬地出了門,一聲不敢吭。
就連段貴妃身邊最親近的宮女,都不曾留下勸慰。
一出門便紛紛議論起來,葉霄蘿走近時看見的便是這紛亂的場面,問了下,才知道段貴妃生氣了。
她生氣,無非是今日的事情沒有成功。
失敗了就失敗了,哪有一次就能成功的,更何況對手是蒼冥絕,失敗了就從頭再來。
推門進去,段貴妃一身狼狽地坐在位子上方,瓜果瓷器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再一看段貴妃,鳳冠消失不見,珠玉散落滿地,幾縷凌亂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房梁,似乎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