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準叫我奶糰子! >第 83 章 禮物
    南方冬天的白晝總是很短暫,還不到晚上六點,天色就已近昏暗,先前專爲了紋身打的那盞燈被關掉之後,房間裏就陷入了一片朦朧的暗色。

    還沒有徹底黑透,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又實實在在讓人看不真切,彷彿給彼此都攏上了一層模糊虛影。

    這樣的氛圍,輕易就能滋生起曖昧。

    兩人上一次像現在這樣完全獨處,還是十一假期在溫泉的時候。

    在那之後至今,快三個月了,阮眠和薄硯都沒在外邊過過夜。

    倒也不是刻意迴避,只是確實不想表現得目的性那麼強。

    即便薄硯很清楚,只要他一句話,阮眠就會乖乖被他帶出宿舍,滿足他任何想做的。

    可也正因此,薄硯才更覺得自己需要珍視,且慎重。

    畢竟,完完全全,從外到裏佔有阮眠這件事情,它的意義,遠大於“佔有”本身。

    不過,大抵是眼下的氣氛實在太合適了,亦或者是,給阮眠剛剛做完一個紋身,紋的還是與自己相關的內容,薄硯覺得此時此刻,他的心臟被填得很滿,很飽漲。

    因此,薄硯沒有忍住,或者說沒有刻意去忍,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阮眠,我現在,真的想做點兒什麼了。”

    阮眠只微微愣了很短暫的一秒鐘,就點了點頭,說“好”。

    下一秒,薄硯就忽然傾身過來,兩條有力手臂撐在了阮眠腦袋的兩側,將他禁錮在自己與紋身椅之間的狹小空間內。

    這個姿勢侵略性十足,阮眠卻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反而仰起頭,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回望薄硯,與他對視。

    雖然房間內光線昏暗,可兩個人靠得很近,近乎鼻尖相抵的那種,阮眠還是能夠清晰看到薄硯凌厲的眉眼,與分明的下頷角輪廓。

    只是此時此刻,薄硯的眼底,漾滿了別人都不曾見過的溫柔。

    當然,還有別人更不曾見過的,濃稠lust。

    昏暗之中,彼此的眼睛成了最亮的光源,四目相對的瞬間,仿若星點火花四濺開來。

    阮眠再也忍不住,他微微擡起頭,率先在薄硯下巴上,“吧唧”親了一下。

    這就像是一個開關,亦或一個指令。

    而薄硯就是最精準的機器,最忠誠的士兵,他在開關按下,指令傳達的那一瞬間,就垂頭,發狠般吻了下來。

    這一次,這個吻沒有在阮眠的額頭,眉心亦或鼻尖停留,它沒有絲毫猶豫,直直尋到了最渴望的着落地

    那是阮眠柔軟而溼潤的脣瓣。

    不是蜻蜓點水,也無需任何試探,薄硯靈巧的舌尖急切,且極富技巧性地長驅直入,攻城掠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角落。

    掃蕩,共舞...

    空氣都彷彿被一點點抽盡,變得愈發稀薄。

    兩人的呼吸聲愈加急促,心跳聲也愈演愈烈,阮眠勉強分出了一分理智,含糊出聲:“薄...薄硯,等一下...”

    可他的模糊話音完全沒有阻礙到薄硯的進攻,甚至薄硯根本沒聽清阮眠在說什麼,就本能般覺得他不夠專注,懲戒似的封住他的舌尖,將話音悉數吞下。

    索性阮眠對薄硯這個狀態已經很熟悉了,他輕吸口氣,醞釀了一下,就一口反咬了回去。

    疼痛總是最能夠讓人清醒。

    兩秒鐘後,薄硯停了下來,他微微向後撤了一步,垂眸看着阮眠,眼底是還沒散去的lust,啞聲問:“抱歉,你剛剛...是不是跟我說話了?”

    阮眠小口換氣,嗔他一眼,“我說讓你等一下!”

    薄硯“嗯”了一聲,又忍不住擡手揉了揉阮眠的耳垂,“好,想說什麼?”

    阮眠卻又忽然沉默了。

    他又盯着薄硯看了兩秒鐘,之後視線慢慢飄忽,最終定在一個點上,停留了很短暫的一瞬,就又收回,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舔了舔脣,輕聲道:“薄硯,平安夜,我...我有禮物給你,但你要先出去等我,我叫你,你再進來!”

    這下輪到薄硯吸氣了。

    在這個瞬間,他隱約猜到了什麼,卻並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維再深想下去。

    片刻後,薄硯喉結滾了一下,嚥下到嘴邊的問句,直起身往門邊走,低聲應道:“好,我等你。”

    阮眠看着薄硯一步一步走到門邊,修長手指搭上門柄,向下一按,門打開,薄硯側身出去,門又被輕緩闔上。

    阮眠收回視線,擡手用力搓了兩下臉頰,長長吐出口氣。

    雖然還沒開始,可他已經感覺到羞恥了...

    不過,羞恥歸羞恥,阮眠想,薄硯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想要薄硯開心。

    被這個念頭徹底侵佔,阮眠壓下心底最後一絲羞恥感,翻身跳下紋身椅,快步走到飄窗邊,打開了自己之前帶來的揹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紙袋。

    紙袋邊緣,隱約露出兩分絨毛。

    ..............

    阮眠從來沒有做這個事情的經驗,因此做起來格外費力,也格外費時。

    不知道兀自折騰了多久,就在阮眠終於搞定,想要再仔細檢查一遍,確保沒有疏漏的時候,敲門聲驟然響起。

    緊接着,薄硯低沉嗓音傳進來:“阮眠,好了麼?”

    反應過來是薄硯等久了,不捨得讓他再等,阮眠動作飛快,三兩下把包裝袋都收好,之後抄起條厚毛毯披在身上,跳上飄窗躺下,才揚聲回答:“好了!進來!”

    拋出這句,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阮眠就又一伸手,把毛毯完全蓋過了頭頂。

    在毛毯裏看不到,聽覺成了感知外界的唯一途徑。

    阮眠聽到門打開,又關上,聽到薄硯踩在木地板上,不緊不慢甚至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飄窗邊消失。

    下一秒,頭頂響起薄硯的聲音。

    他的嗓音磨得輕而緩,就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一般,只聽他一字一頓問:“阮眠,現在,我可以拆禮物了麼?”

    阮眠從毛毯裏發出一聲“嗯”,有些悶,聽起來格外的軟。

    薄硯伸手,手指觸碰到了毛毯的邊緣。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當真就像在拆一樣絕世珍寶般的禮物,慢慢掀開了毛毯的一角。

    掀開的瞬間,薄硯的手指就倏然頓住了。

    雖然先前已經有了猜測,可在真正看到的這一秒鐘,薄硯還是根本控制不住心臟的劇烈顫動。

    映入眼簾的,是阮眠奶奶灰色的發頂。

    不過現在,發頂上,還多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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