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婭花癡的時候,譚璇已經用紙巾擦乾了水,手都是抖的,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想什麼國內國外,她只想拿紅玫瑰砸死那個姓黎的,說他胖,他還喘上了?誇了他兩句身材還不錯,他就讓她不得不看個夠?
簽在工作室,有些單子沒有辦法由譚璇自己來決定,像這種大明星聯合雜誌、攝影工作室事先簽下捆綁協議的單子,譚璇除了接受,只有接受。
一線大明星上雜誌,攝影師和造型師的團隊常常都是指定的,對雜誌來說,人氣和影響力就是金錢,爲了請大明星上封面,不得不妥協。人紅了就是牛逼啊,會玩兒手段了都!
男色男色男色……譚璇的腦子裏一直環繞着這兩個字,就像男人裝是國內針對男性受衆的性感刊物一樣,男色是針對日漸成熟起來的男色審美時代而誕生的,受衆多是女性。從男色的封面到內頁,真是一道道不可描述的暗搓搓的人體美景啊。
“叮咚——”
微信消息響了一聲。
譚璇生無可戀地拿起來一看,是她等了很久的消息:“剛開完會。花誰送的?”
那條別有深意的朋友圈,江彥丞連贊都沒點,直接消息過來,解釋他在做什麼,直問誰送的花,言簡意賅,帶着莫名的氣場。
譚璇把手機丟下了,對李婭道:“中午休息一下吧,下午還有拍攝工作。”
李婭還沒興奮夠,雙手比了兩個“V”,雀躍地把門帶上了。
譚璇這才把端着的姿態鬆懈,邁着沉重的步子栽倒在沙發上,她躺着回江彥丞的消息:“當然是愛慕者了,還能是誰?”
江彥丞回覆過來:“我們家江太太的愛慕者能從錦山排到咱們家門口,敢問他算老幾?排哪條路上啊?”
譚璇想笑又笑不出來,誇她還是損她呢?
她打字問:“他好歹還排着隊,遵守秩序,你算老幾?”
發出去又心虛得要死,啊啊啊,她這暗搓搓的小心思是不會好了,抓心撓肝的,都怪她的大姨媽。
江彥丞彷彿是故意的,一分鐘後纔回過來,言簡意賅:“你老公持證上崗。”他不用排隊,任何時候他都是合法的,VIP通道。
譚璇咬咬脣,作勁兒犯了,雙手打字:“他對我挺好的,我打算拿他當備胎,等你下崗再轉正,有備無患。”
一狠心,點擊發送。
很久很久都沒等到回覆,十五分鐘後,譚璇漲紅着臉,沒出息地悄悄點了“撤回消息”。她幹嘛呢?威脅誰啊她?她哪裏來的備胎喲?
恃寵而驕的女人,前提得是受寵,要是沒江彥丞的那句持證上崗,她敢這麼問?現在被打臉了吧?
等下午工作忙完,譚璇拿出手機一看,江彥丞的幾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下班給我一個消息。”
譚璇回了一句:“幹嘛?”
江彥丞的電話馬上就打過來了:“江太太,雖然你身體不舒服,但是恐怕得請你出來見個面,我大哥去國外做手術今天回來,咱們去接個機就成。”
譚璇一愣:“哲宇哥?”
江彥丞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叫得很親熱啊寶貝兒?”
譚璇自動忽略他的語氣,問道:“那朱朱那邊……”
“晚飯已經讓人送過去了,請的是很有經驗的醫護人員,保證不會讓孕婦有什麼不舒適。放心。”江彥丞道。
譚璇沒有了後顧之憂,不好不去,可是她怎麼去?
“我車恐怕開不到機場,得加油纔行……”譚璇道。
“開到復興路上來,離你工作室最近,我在這裏等你。”江彥丞說得清清楚楚,連避嫌都做好了。
譚璇把車開過去,就見小鮮肉周密等在那兒,見她停了車,便笑道:“譚小姐,您上江總的車吧,我把您這車開回去。”
譚璇也不知道她跟江彥丞領證兒的事周密知不知道,但是周密的稱呼還是一如既往,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周密沒怎麼停留,馬上把車開走了。
譚璇上了副駕駛,才把車門關上,中控“卡擦”一聲全鎖上了,跟獵物闖進了陷阱似的,獵人終於要動手了。
譚璇後背下意識地往車門上貼,江彥丞坐在駕駛座,一隻手撐着頭沉沉地盯着她,也沒動,只是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勾起脣角道:“往哪兒跑?小慫包,我說車裏哭就車裏哭……”
“你不是說、說週五嘛!”譚璇結結巴巴,危險來得猝不及防啊。
“等不及了。現在就想聽哭聲兒……”江彥丞還不是那種只說不做的人,馬上就探身過去,捏住譚璇的下巴,把她抵在車窗上用力吻了起來,又溫柔又霸道。
江彥丞一吻上來,譚璇就知道自己完了,從昨晚分開開始,她就一直很想江彥丞,午休的時候也想,等不到他的消息,她一下午除了工作就是鬱悶、沮喪。
但是,當此刻江彥丞深吻着她,捧着她的臉像對待親密愛人,譚璇又覺得委屈起來,她撤回的消息江彥丞問也不問,他已經知道能把她弄哭的方法,這個男人就變得卑劣了,他隨時隨地想讓她哭。
譚璇的眼睛酸得不行,和陸翊在一起那些年她沒有哭過,陸翊從來捨不得讓她哭,分手後一次還清,哭的時候無人在側。現在,她有點恨江彥丞……
江彥丞嚐到了鹹味,悄無聲息的,江太太就把他嚇着了,他忙鬆開了她的脣,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臉:“寶貝兒,老公說着玩兒的,沒想動你,就是想你想壞了,想親親你。不哭啊,寶貝兒,老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