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凌厲了起來。
跟着手迅速的落下,把十三枚銀針,迅速紮在了楊玉嬋的身體上!
落下之後右手擡起,大拇指扣着中指輕輕的在一枚銀針上面彈了一下,但是不同於他最初施展的鳴針,彈一根就引起了其他銀針的共鳴。
而是彈了一枚金針,讓它有節奏的顫動和發出輕微鳴響時就開始彈下一枚銀針。如此這般的順着下去就如彈琴,而且不是一枚接着一枚,而是跳躍性的。
頓時!
鍾福生忍不住驚呼道:“這……這是……顫針!”
副院長汪海林見鍾福生如此失態,便低聲問道:
“院長,什麼是顫針啊?”
鍾福生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激動不已的身軀平復下來,然後道:
“所謂的顫針就是以不同的力度彈動鍼灸用針,讓每一枚銀針發揮出不同的作用。
顫針每一枚顫動的頻率不一樣,下一枚彈哪枚也有順序,需要的不單止是精通鍼灸穴位,還要很清楚一個人每個穴位受力的程度,否則的話一旦出錯很可能讓病人死的更早。
當然最難的還是,施針者要隨時保證氣力均衡,不能讓顫動的針出現頻率上的不同,不然結果也是病人必死無疑。”
說到這裏,鍾福生滿臉敬佩,眼眸之中甚至帶着狂熱的崇拜看着陳默,感嘆的道:
“我研究針法三十餘年,對於顫針依舊毫無進展。
未曾想,今日有幸能得見真正的顫針!
朝聞道,夕死可矣啊!!!”
此時,陳默的精神高度集中。
因爲哪怕是他,想要使用顫針,也是極度喫力。
這種針法,只要記錯任何一個穴位,彈錯哪怕一次,甚至任何一次的力道稍微用錯一丁點!
前功盡棄不說,最恐怖的還可能引起患者死的更快!
這不僅僅是考驗醫術。
同時是考驗手速、記憶力、體力!
時間不斷的流逝!
陳默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了,他只是如同機械一般,保持着一個頻率和力度,按照順序不斷的重複着那些動作。
他感覺自己手臂的肌肉都缺氧,開始產生大量的乳酸,讓他感覺到痛苦了。
可他不敢停哪怕半秒鐘!
從中午,一直到了晚上!
整整八個小時過去了!
陳默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眼看着他就要撐不住了!
一旁的小護士不忍心的說道:“院長,他……好像快體力不支了!”
光是看,就能知道這顫針法有多麼辛苦了!
陳默的衣服已經完完全全被汗水浸透了!
臉色蒼白,表情略顯痛苦。
鍾福生立刻想上前來幫忙。
卻被陳默攔住了。
“別讓我分神!”
又三個小時過去了。
已經到了晚上10點鐘。
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
陳默終於停了下來。
汪海林不禁皺眉道:“這就完了?”
鍾福生驚呼道:“你們快看!”
這個時候楊玉嬋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汪海林立刻去幫楊玉嬋檢查各種身體指標。
“海林,怎麼樣了?”鍾福生略顯戲謔的問道。
陳默可是慈悲聖者!帶了自己4年的老師!
鍾福生對陳默有着絕對的信心!
“全部指標一切正常!這……這也太不可思議吧?”
汪海林整個人如同做夢一樣驚歎道。
“譁!”
周圍的名醫們也全都震撼了!
徹底被陳默神乎其神的針法所折服!
心臟損傷到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的患者,居然被幾根銀針給紮好了!?
這哪裏是醫術啊?
這簡直就是魔法!
“老婆,你感覺怎麼樣了?”陳默拉着楊玉嬋的手,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就是感覺有些累,想睡覺。老公,工地那邊……”
“工地那邊的事,我去處理,你現在就給我好好休息!”
楊玉嬋太虛弱了,點點頭睡着了。
陳默心疼的摸了摸楊玉嬋的秀髮,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很快紙筆拿過來了。
陳默唰唰唰的在上面筆走龍蛇的寫了一個藥方。
“按照藥方抓藥熬成糊,然後找個護士幫我老婆塗抹在心口,一天抹兩次,一共抹三天,她的傷疤就能完全消除了。”陳默道。
女孩子最愛美了,心口那麼大的傷疤,楊玉嬋看到了肯定很傷心。
“什麼?!“
汪海林等一衆名醫再次震撼!
楊玉嬋心口的刀疤很大,很長,哪怕是用現在最最高科技的傷疤修復技術,沒個三五年,絕對別想好,而且也不可能徹底恢復。
陳默開的藥,居然三天就能徹底恢復!
如果這藥上市了,那肯定會在醫學界和美容界造成無比轟動的效應!
試想一下,光是孕婦生完孩子肚子上留的疤,就有多麼龐大的市場需求?
鍾福生拿着藥方,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叫幾名軍醫過來,讓他們去按方抓藥!對了,告訴他們,這藥方屬於s級國家機密,膽敢泄露半個字,按軍法處置!”
衆人又是神情一怔!
陳默隨手開出的藥方,居然屬於s級國家機密!
這……
然而,接下來的這一幕,卻讓在場所有人全都徹底傻眼了!
“老師,您辛苦!”
鍾福生拿出一條醫用溼紙巾,親自爲陳默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轟!!!
這些個出國都要別的國家最高領導人接待的世界級名醫,有一個算一個,腦子裏全都如同響起了一道炸雷一樣!
師父?
眼前這個小年輕,居然就是國醫聖手鍾福生的師父?
那個在非洲被稱爲慈悲聖者的神醫?
我的媽呀!!!
所有醫生,包括汪海林看陳默的眼神全都帶着無比崇拜的熾熱!
“福生,幫我一個忙。”陳默道。
“什麼忙啊?您說!”鍾福生道。
“我……我覺得……有點兒頭暈……”
說完。
陳默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直挺挺的朝着前方趴了過去。
鍾福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陳默。
“老師!您這是……”
“無妨……只是心力耗費過度,給我弄瓶葡萄糖來喝,再休息一下就好了。”陳默道。
“海林,你去給老師安排個幹部病房好好休息一下。師母這邊還有一點點善後工作由我來做。”
而這時,楊玉嬋父母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到醫院門口了。
不用想,肯定是工地那邊的人給通知他們的。
“你們不用管我了,照顧好我老婆。”
陳默拖着虛弱的身體走出了急診室,並把大門關上了。
還沒走幾步,陳默就感覺一陣頭暈,扶着牆差點昏過去。
而這個時候,劉翠芳和楊愛國終於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劉翠芳不問三七二十一,上來直接給陳默一巴掌:
“陳默,我家玉嬋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
陪他們過來的劉美玲立刻道:“姑姑,你怎麼不講道理啊!這關我姐夫什麼事啊?我姐是被混混砍了,又不是被我姐夫砍的!”
劉翠芳冷哼道:“你懂什麼?陳默現在整體跟不着四六的人混在一起,肯定是他得罪了人,才害玉嬋被人砍的!”
陳默沒吭聲,此刻他剛爲楊玉嬋連續使用顫針十幾個小時早已經心力憔悴了,哪裏還有精力跟丈母孃吵架啊。
“媽,玉嬋已經沒什麼事了,能麻煩你去給她辦一下住院手續嗎?我有點兒累。”陳默苦笑道。
“廢物一個!整天在家混喫混喝,啥也不幹,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劉翠芳罵罵咧咧着去辦住院手續了。
不過很快,她就又氣呼呼的回來了。
“這醫院也太坑人了!”
“怎麼了,姑姑?”劉美玲問道。
“剛剛我去辦住院手續,那邊明明告訴我還有一個單人病房。
結果一個主任過來說了兩句話,接着就告訴我病房沒了!這不耍我們玩嗎?”劉翠芳道。
一直沒出聲的楊愛國這時勸說道:“哎,算了,這可是軍區總醫院!是要講究關係的地方!
咱們又不認識醫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