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那夜,我做了 >第316章 肇靜眼光很好
    我擺在儀表臺上一張卡,然後直接把密碼告訴了孫漢,他的手機號後六位。

    他問我多少,我告訴他五百。

    他想了想,然後告訴我,“五百塊有點少,五百萬有點多。”

    我不想跟他兜圈子,“五百萬,肇豐收、肇成功,這爺倆一個也不能跑,我要他們死在這片作威作福的土地上。”

    孫漢想了想,“那一百萬就夠了,你只需要花一百萬,就可以讓他們死個徹底,而且也可以嘗試着聯繫個絕症患者,讓他殺人背黑鍋,錢留給他的家人,我想他一定會願意的。”

    “肇豐收死了,再出一個他那串繩上的李豐收,劉豐收,孫豐收,我再找一個絕症患者”

    孫漢把卡拿在手中,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反正剛到手就掉到了車內地毯上。

    “哎呀,果然很重啊”

    他連續彎腰撿了三次都沒撿起一張小小的銀行卡,然後他放棄了。

    “天意,這是不讓我拿。不過你可以放心,在我上任之初我就在局裏誇下了海口,命案必破,事實上到今天爲止我也確實做到了。只要敢殺人,不管是誰,我一定辦他,送他去喫槍子,天王老子也不行,槍子必須喫”

    “肇成功父子我早就派人盯住了,出事的當晚我就派人瞭解了所有跟肇靜可能發生矛盾的人,包括你也不例外,你應該慶幸你當晚不在這裏而是在老家陪那三個漂亮女人過年,不然現在你可能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訊問室裏。”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內,任你作孽,只要別太過火,但半個月後你要給不出我滿意的結果,這份錄像,我要了。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是刑警,不是經警,想讓我辦肇豐收,就別拿經濟案件給我,我用不上。”

    說完,孫漢就打開了車門,一隻腳邁下車子。

    不過,下一刻他又收了回來,把地上車上那張卡片撿起。

    “心裏沒有的話,再重也是白搭。”

    於是,他就把銀行卡塞回了我的口袋,

    “稍後我會傳你一些往年的命案資料,其中最經典的一件,就是絕症患者認罪,怎麼着人也是他殺的,人確實是他殺的,可作案動機呵呵,就是不吐口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很有意思的一樁案子,你可以研究研究。”

    孫漢走了,他沒要錢,我好像知道他想要什麼了,他的野心遠比錢要大。就像是兇狼不會爲了一隻肥羊而放棄對狼王寶座的覬覦,它需要的是權利。

    我只要把肇豐收那一串的骯髒事全給拖出來,背後那一條繩上的螞蚱,絕對夠他喫一頓飽飯的,而且可能會相當的飽

    接觸完孫漢,我就接到了李友川的電話。

    他告訴我說,政老大來了,正在趕往肇靜的陵地。

    我調轉車頭,然後前去跟他們匯合。

    當我到達那裏時,一件政商休閒服,一條黑西褲,政老大就那麼靜靜站在了肇靜的墓前,看起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那。

    李友川遞給我一支菸,然後告訴我說,q市的領導,來年換屆選舉時很有可能上一把。

    地級市的一把,確實了不得,再進一步,就不敢想象了。村,鄉,縣,地,省,五大步邁完,最後一步就通天了。而眼前這位政老大,明年那一步走穩的話,這輩子不犯錯誤指定會走完五大步,第五步一旦邁出去,那就不敢想像了。

    難怪李友川會說他,怕惹上一身騷。而肇靜的此舉,顯然也是在以性命逼他,必須惹臊。

    走到肇靜面前,他扭頭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道:

    “或許我適時的放手,讓你們有機會在一起,她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但不管怎麼說,很慶幸她能將生命留存在那麼美麗的時刻,穿上婚紗的她,確實很漂亮。”

    “你放手她也不會跟我在一起,她是大愛,不是小愛。”

    這一刻,我跟他都是普通人,普通到再也不能更普通的人,就像是我爸跟鄰居老劉,站在地裏探討麥子爲什麼會死。

    他沉默了許久,輕輕點頭,“你說的很對,從這方面看,你遠比我要了解她。”

    我搖頭,“不見得,你是從天上往下看,我是在遠處橫向看,很多事情你看的比我更清楚,但你是神仙打架,對於凡人間的點兵不感興趣。我是在修着自己的破車看她在那熄火,大概能瞭解,但卻沒有倒出手來幫一下的意思。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這件事情之前,我們都瞭解她,但卻都不瞭解她。”

    他沉默了,許久,他再次點頭,“你跟她給我上了很生動的一課,遠比在黨校灌輸的理論跟有實踐性、現實性。有煙嗎”

    我把整盒煙都遞給他,他接過手,然後點燃一支,又把整盒煙遞還給我。

    我抽出了兩支,他告訴我說,“點一支就行,她不愁,也就不抽了。”

    我想了想,又放進去了一支,“你確實很瞭解她。”

    他笑了,看起來像是有些小得意,這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看來,顯然有些不太正常,但他確實是的得意,連他自己都在證明這點。

    “你說我得意個什麼勁兒,瞭解的越深,懊悔的越多,我竟然還在得意。”

    “確實不該得意,但你也不能哭,這麼大個人,這麼大個人了,前者有失身份,後者有失體面。”

    他沒有再說什麼,足足在寒風中悶了半個多小時,始終一動不動,也不開口,甚至連雙腳也沒有移動過地方。

    直至他看了眼手錶,然後這纔開口。

    “你來做的話,需要多少時間。”

    “半個月,刑警隊那邊只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我認爲足夠了。”

    他揹負着雙手,幾根手指在互相敲打。

    當敲打結束時,他的話也出口,“那我也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事情了了,我繼續待在q市,等你回去請你喝酒。半個月後事情不了,我就會犯錯誤被降職到這裏,空降過來踩殺雜草。”

    對於一個拿鐵石包了心的人,能被生生撬開一絲縫隙,足以證明肇靜的死對他的打擊有多麼的強烈。

    有些人可以犯錯誤,有些人不能犯錯誤。我不知道我屬不屬於前者,但我卻篤定他一定屬於後者。他犯了錯誤被降職,再想爬上去可顯然不是下梯子上梯子那麼簡單,有可能這輩子就得窩在這了,他賭上的是一世政途

    所以,不論是爲了他許諾給我的那頓酒,還是肇靜用生命創造出的那座橋,我都要半個月內,搞定肇豐收、肇成功父子,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李友川留在這裏配合你,有什麼需要儘可讓他跟我聯繫,二十四小時開機。”

    這事我必須辦利索,我要把他摘出去,讓他只負責看結果就行,不需要關心過程,所以我告訴他,“大可關機。”

    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如同半個多小時前剛碰面時的那一眼。

    “肇靜,眼光很好。”

    有風起,吹動了陵園裏的枯草,窸窸窣窣,如同嬌女輕笑。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肇靜笑靨如花的面龐,一如墓碑婚紗照上那麼的幸福,那麼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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