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那夜,我做了 >第658章 老江湖眼中的社會
    我當然不是在故意吊張紅舞的胃口,她也知道,我吊的根本不是她的胃口,而是我自己的胃口。說實話我就認爲我自己屬驢的,如果沒有個事件或人或物的刺激着,我真想不到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前進的理由。

    錢,我不缺。太多沒有,但湊一千萬我還是可以拿出來的,況且我們家羽婷和張紅舞也不是缺錢的人。要勢力,雖然我自己沒有,可我真想明天徹底脫離現在這種生活,相信陳相芝和李友川也不至於在我爲難時見死不救,這點交情的自信我還是有的。

    只是,我仍然需要前進,眼下的自我設置的動力是張紅舞,而被動設置的動力,自然就是來自於羽向前了。

    不過我總有種感覺,感覺羽向前作爲我的動力源,似乎已經快要到盡頭了。不是說他能力不足,而是再接下來他繼續逼迫我的話,就很有可能成爲一種你死我活的結局,尋常的挖挖坑做個陷阱之類的,拖我下水不難,但是想淹死我很難。

    可以說,現在再跟他鬥法,就有種打牌不掏錢的味道了,幹磨爪子,誰願意費那工夫

    所以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設定,更不知該何去何從。

    見我沉默,張紅舞很快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她告訴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眼下還會爲什麼事情而苦惱,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你感覺到麻煩,而且我也無法具體判定你到達了一個怎樣的高度。但有一件事情我確定,樹越高,招雷劈的機率也就越大。當然也不一定會是雷,可能因爲你很高很大所以很適合做木板,然後就會有人來針對你。這種事情想來根本不需要你主動住招引,花兒也沒有給蜜蜂打電話邀請它來採蜜,不是嗎”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不得不承認,張紅舞說的很對。

    “還是我的美人兒師父厲害,每次都能成爲我指路的明燈”

    張紅舞莞爾,沒有再說什麼。但我能從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中,發現有一種欣賞的意味。

    看起來,她親手培養起的這個學生,還是很讓她滿意的。

    這點,讓作爲學生的我感覺到了慶幸。

    “紅舞,有你真好。”

    “老公,有你纔好。”

    這一夜,註定又是溫暖溫馨卻不曖昧的

    第二天屬性後,跟張紅舞喫過早餐,我開車去了羽家豪宅。

    沒有什麼意外的,家裏只有羽向前跟羽婷父女二人,少了陸雅琦和東博川,看起來確實有些個空曠。

    見我來到,羽婷直接趕到了我的面前,歡欣雀躍,如同一直歸巢的乳燕。

    直至我坐在沙發上後,羽婷依舊抱着我的胳膊,儘管我百般示意這不合適,但顯然沒有她千般無視來的有效果。

    羽向前臉上斥滿了慈愛的笑意,只是那笑容的背後,讓我覺得他似乎有些疲累。

    羽向前對我營救了羽婷,表現出了極大的感謝,就像是一位普通的父親,很感動。

    在客套了幾句後,羽婷因爲公司還有重要的合作項目,就不得不離開了家。只是現在不是她自己在開車了,開車的是吳震東。

    曾經有段時間吳震東給羽婷當過司機,那是他拜入羽向前門下的基石。而如今再次成爲羽婷的司機,則意味着他贏得了羽向前的信任。畢竟羽婷剛剛纔遭受過綁架,非貼心的可信任的人,他顯然不會安排過去。

    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但隨後羽向前的話,卻讓我感覺到自

    己所認爲的,其實只是種錯誤。

    “你知道我爲什麼安排震東去保護羽婷嗎”

    我想了想,“用他制衡我。”

    羽向前笑了,掏出了一盒煙,軟包中華。

    這很有意思,因爲前幾天他還跟我說,他之所以喜歡抽他那種特製菸捲,是因爲有人情味兒。

    “好奇其實也沒什麼可好奇的,只是覺得這世界上的人情味兒已經隨着時間的消失而一起流逝了。”

    很難想象,這麼有文學韻味的話語,竟然會從羽向前的口中說出。

    不等我接什麼話的,羽向前又開口了,“對於安排吳震東去保護羽婷,其實最真實的原因是,羽婷是他兄弟的女人。”

    我微愣,不解羽向前什麼意思,準確說是不解他這背後話的意思,是試探,又或者是真正的探知到了什麼,這個我無從判斷。

    “你不用說話,你聽我說就好。對於你當初那一刀,我確實相信你了,年輕莽撞吧,而且又是捅的心臟,可以理解。可是隨着你以後的行爲方式,我愈發覺得你根本就不是個莽撞的人,骨子裏面就不是。你怕死,你比誰都怕死,但你又不怕死,你擅於用你的瘋狂和狡詐去掩蓋你的內心。”

    “怕死是件好事,怕死才能活的更久。敬畏,其實應該是先有畏纔有敬,你得知道畏懼,然後纔會慢慢迎來別人的敬畏。這點你做的比我好,你瞭解的也要比我深,或許這也是爲什麼你們年輕人比我們老傢伙更加適合這個時代的緣故。”

    “在我出道的時候,湊齊三樣東西,你就成功了。拳頭,兄弟,義氣,這三樣東西看起來挺粗暴的,而且是粗暴的毫無道理那種,但沒錯,那年頭就是比這些東西,甚至有人擁有兩樣就夠了,根本不需要義氣的存在。”

    “可是我羽向前總是覺得,義氣明明是個好東西,你們爲什麼就可以拋去不要呢往淺了說那事關兄弟之間的交情,可往深了說,那是一個人的良心。連良心都不要了,還怎麼可以稱之爲人呢”

    “可意外的事,很多人還就成功了,而且走到了比我還要高的地步。有多高,我感覺就像是擡頭看天,而且他還是在雲彩之中,就那麼高。我一直不明白,這種人怎麼就可以成功呢後來我想通了,你知道是什麼嗎”

    這是羽向前在說了很多話之後,第一次開口向我詢問,或者說是給我插話的機會。

    但我放棄了,因爲我確實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

    於是,他告訴我說,“是狗屎,因爲狗屎一樣的運氣,讓不成人的畜生們成功了。”

    這話很粗,就跟棒子麪兒捏成的窩窩頭似的,雖然粗礫着劃拉嗓子,但確實很香,很有味道。

    羽向前點燃一支菸,然後把他已然更換的軟包中華遞給了我。

    我也點燃一支,沒有開口,靜靜傾聽這位老江湖,去感慨他沒說出口的,卻可以實實在在的,被評之爲狗孃養的、驢吊襙的社會。

    “不過沒白活瞎的是,我碰到了沒良心的畜生,也碰到了有良心的人。你知道有良心的人是誰嗎”

    羽向前深吸口煙,然後望向了我。

    我沒有答話,但他明顯也知道我不會答話,於是他繼續說道:“是你和吳震東。”

    “吳震東可以爲了你挨你一刀,而你也可以爲了羽婷把自己的命搭上,不管你們對我做過什麼,對別人又做過什麼,但我覺得這就是良心了。”

    “那麼,你又知道我碰到沒良心的畜生,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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