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位之後,韜光養晦,內部就一個整字,至於對外麼,就一個聯字你我朋友一場,如果你成了大圈的話事人,我自然會幫你。現在摩爾已經老了,我看地獄天使也沒有什麼出色的人才。你爲人果敢,性子堅韌,而外部有我爲援,不出十年,加拿大地下黑道,還有人能和你爭雄麼”
餘徽說到這裏,嘆了口氣:“這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圖呂老四的事情要做得隱祕,你自己絕不能動手,得尋一個身手好的,可靠的,對你忠心不二的死士你不是有個好兄弟叫婁克麼如果你可以犧牲他”
“好了”餘徽一番話說來,我臉色卻已經陰沉了下去:“這就是你地上策麼此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知道我的臉色很難看,但是讓我喫驚的是我心裏居然並沒有很驚訝或者很憤怒的意思。
這纔是讓我最趕到害怕地
爲什麼
我深深明白,如果是換在一年之前的我,聽到這種唆使我幹掉自己老大的注意,我肯定是當場翻臉的
但是現在,這番話從餘徽地口中說出來,我心裏卻並沒有太多的抗拒。
或者說,是我變得冷酷了還是我心裏早就有了覬覦呂老四位置之心
我搖搖頭,咬牙道:“這不可能我絕對不做這種事情,更何況,婁克是我兄弟,要我做出這種犧牲兄弟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餘徽倒是並不意外,只是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副反應的,也猜到你多半不肯的,剛纔說出來,也只是存了萬一的希望而已。好吧,既然你不肯,那麼我說中策。”
“好。”我鬆了口氣,似乎餘徽主動不提,我倒是更輕鬆了一些。
說老實話,剛纔餘徽在說“上策”的時候,我地心真的在砰砰亂跳
尤其是那番“內整大圈,外引餘徽爲援,以摩爾之老邁,十年之期,加拿大再無可與我爭雄之人”的話。
說得委實讓我心裏有些心煩意亂因爲我明白,餘徽說的這些,是很有可能的
身爲一個男人,一個身負仇恨,有家難回,一心想出人頭地的男人,還有比這種誘惑更讓人動心的了麼
我知道。我心裏其實是動心了這纔是最讓我感到害怕的餘徽真是一個不簡單地女子,她短短几句話,就勾起了我心中地魔鬼
“中策就是,現在是你及時抽身的好時機。”餘徽嘆了口氣,目光誠懇,瞧着我,柔聲道:“小鋒,你有身手。有抱負,性格堅毅,能屈能伸,遇事有分寸,知道進退,實在是一個大好人才。但是在大圈之中,尤其是在呂老四之下,你地機會實在太小了。我算來算去。他呂老四一日不死,你就一日無翻身的機會既然如此,不如及早抽身而去。大圈早年在加拿大豎敵太多,殺氣太重
,實在不是個適合你發展的好地方。如果是你上位。有了話事權,自然一切好辦,還可以從容計算。但是你在呂老四之下呂老四其人,我也算是知道一些。此人性子老而彌堅,卻有些剛愎自用,而且你看他近年來身邊的老部下老兄弟,死的死,退的退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明白了既然你不肯動他地腦筋,不如趁此刻抽身而去小鋒”
說到最後幾個字,餘徽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我也是心裏一跳看着餘徽垂頭面紅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是地,餘徽這是在趁機招攬我而且,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招攬了而且是一種用她自己當籌碼的招攬
她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如果我肯用通婚的方式進入她地家族,將來不愁沒有掌權獨當一面的機會
至於通婚,和誰通這就不用說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刻正是危機之中,卻不想餘徽卻弄出了這種溫柔的陣仗來,讓我一時間心裏大亂
過了良久,眼看餘徽臉上的羞澀染紅了臉頰,眼神之中彷彿要滴出水來一般,我卻強行吸了口氣,張了張嘴,勉強道:“你你是說”
“嗯。”餘徽輕輕點點頭,幽幽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清明,那幾分羞澀緩緩褪去:“你你不會是覺得我主動提出這種事情,心中就瞧不起我吧”
我趕緊搖頭:“不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餘徽依然嘆息,看着我,一咬牙,好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緩緩道:“陳鋒,我一個女子開口說出這樣地話來,自然不妥的。但是我餘徽從小到大,自視甚高,哼,我自問雖然不算聰明絕頂,但是放眼看去,這些年來,我身邊圍繞着的年輕才俊,數不勝數,哼,只可惜,卻沒一個我看上眼的。比你聰明者有之,比你有財有勢者有之,比你相貌俊美者有之,但是唯獨卻少了一樣我最看重的東西”
“什麼”我脫口問出,心裏卻有些後悔。我這麼問,豈不是顯得我對她餘徽真的有了那番心思
餘徽果然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羞澀,卻柔聲道:“就是一個真字你這人,聰明沒有十分,最多七八分。能力沒有十分,也不過七八分。性子堅毅是優點,但是心裏執着也太多了些。講原則是優點,但是卻有些不合時宜。要說其他人像你這樣,我餘徽自然是看不上的。可是你卻比人多了一分真你對朋友義氣無雙,重諾,守信用,更難得地是,你雖然也追求利,但你心中,義字卻放得比利字要高只憑這點,就把我遇到的所有人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