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纔滿口答應,但是,想要實現,似乎不是容易的事兒。
先回家。
一棟土牆屋子,房頂是厚厚的茅草。
茅草屋脊樑,長滿了青苔,還有一棵小樹,掉光了葉子。
茅草屋門口的院子裏,牛二丫正在專心的畫符。
牛二丫是老神棍撿來的另一個抱養兒。
跟淘氣的牛昊不一樣,牛二丫喜歡老神棍的這一套,天天學,天天練。
這是自己的家了。
牛昊嘆息一聲,也不管牛二丫,擡腳進屋。
沒錯,娶個媳婦兒,怎麼能沒有一間像樣的新房?
“臭小子,唉聲嘆氣的幹什麼?自找晦氣?”牛昊剛一進門,正在搗鼓羅盤的牛仁率先說話了。
“哼!”牛昊也冷哼一聲,準備到自己的房間裏睡會兒。
今日原本打算到山的破廟裏睡一覺的,奈何直到現在,眼睛都還沒有合。
“等等......”牛仁眼睛瞪圓了,結巴着說道:“你小子今日不同往日,頭一朵祥雲......”
“是嗎?”牛昊摸了摸頭頂,除了頭髮,啥也沒有。
牛老頭怎麼能看到我頭有一朵祥雲?而我恍惚間看到的卻是一對頭角?
莫非在河邊,我看到的是祥雲,而不是頭角?
嚇死了,原來是祥雲!
“還有,你印堂發亮,眼裏流轉着喜氣,你這是要走桃花運了!”
“桃花運?”牛昊嘿嘿一笑,說道:“牛老頭,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找到女朋友了?”
“我再看看......”牛仁掐着手指頭,子醜寅卯一陣嘰裏咕嚕,說道:“還不止一朵桃花!”
“你的意思是,我還不止找一個媳婦兒?是幾個?有七個麼?那麼我趕衛小寶了。”
“去,再等等......自古桃花多禍水,有金輿相伴,當心還有血光之災!”
“你個老神棍,騙別人去吧,連你自己的抱養兒子你也忽悠?”牛昊撇撇嘴說道。
“誰忽悠你了?我是真的看出來你桃花運開了!只是,爲什麼有這麼兇的金輿呢?怪,好像又能化解,好像又不能化解,還有桃花爲什麼突然這麼多?你才十六歲而已......”
牛昊搖搖頭,心說老神棍也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也騙不了那些信奉命理和相術神馬的人了。
要是騙不了那些主動門被騙的人,這生活沒法過下去了。
睡覺!牛昊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
“你給我站住!”牛仁前一步,拽着牛昊,左看右看,看下看,然後眉頭緊皺。
“咋了?看啥?”牛昊不耐煩了。
牛仁搖搖頭,說:“不懂,我真看不懂了,這是咋回事呢?”
“什麼咋回事?你給我看出來了,我有桃花運,我承認,你看出來了,你厲害,行了吧?”
“承認了?好,你說,你和誰?”
“馬依莉!”
“馬......馬依莉?”
“用不着這麼誇張吧?咋樣?我的眼光不錯吧?小美人兒一個呢!”
“不行!”牛仁肯定的說道。
“爲什麼?”
“爲什麼?人家是村長的女兒!”
“我還是鼎鼎有名的神棍的兒子呢,門當戶對!”
“對你媽個頭,這是你爲什麼會有血光之災的原因,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說不能在一起是不能在一起!”
“瞧瞧,人家在拒絕你,你還說人家願意跟你在一起?你豬腦子啊?”牛仁吼叫道。
“拒絕?我還摸了人家,她也沒反抗,這叫拒絕?”牛昊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還摸了人家?”牛仁一拍桌子,說道:“最後告訴你,這事兒,不行,摸了也不行!”
“那......”牛昊抓了抓頭髮,想起了馬大哈和張翠花在破廟裏的破事兒,眼珠一轉說道:“那我要是進去了,很緊,你說行不行?”
“什麼?”牛仁氣得吹鬍子瞪眼,憋紅了臉,半天才結巴着說道:“你居然把自己的童子功廢了?”
牛昊哈哈一笑,進入自己的房間,並關了門。
牛仁愣神半晌,怒火三丈,砰的一聲直接踢開了牛昊的房門。
牛仁大神吼叫:“龜兒子,你說你廢了自己的童子功?”
“啥?”牛昊怕了。說實話,牛老頭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
自己廢不廢童子功,關他鳥事?
但牛昊不敢說,也說了個啥字。
“我說你是不是和馬依莉做了那事兒了?你說你進去了?很緊?”牛仁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
“牛老頭,你這是要打我是不是?我說實話還不行麼?真沒有!”
牛仁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嘆息一聲:“還好,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竭力反對?”
牛昊不說話。
“是這樣的,馬村長前幾日找到了我。”牛仁說道。
牛昊照舊一動不動。
“馬村長找我,給了我馬依莉和李富貴家的李大膽的生辰八字,要我看看兩人是不是做夫妻的料,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你的意思是,李大膽準備娶馬依莉做媳婦兒?”牛昊歪着頭說道。
“沒錯,至少這是馬大哈馬村長的意思,你想,村裏馬大哈最有權,而李富貴最有錢,他們纔是門當戶對,你一個小不點兒,敢端人家的飛碗?”牛仁說道。
“你是不知道,人家馬依莉根本不喜歡李大膽,她喜歡的人是我!”牛昊義正辭嚴的說道。
“我呸!惹了有權有勢的人家,你是找死,從今往後,你給老子打消這個念頭!”
“我要是說偏不呢?”
“你說什麼?”
“我非馬依莉不娶,誰也擋不住!”
“你敢?”
“我敢!”
“你......”
“我什麼我?來咬我呀!”
牛仁怒了,轉身從屋外找來自己的拂塵,高高舉起。
牛仁吼:“兔崽子,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什麼狗屁命令?我和馬依莉兩廂情願!”
“我打死你,還兩廂情願?這是禍水!”牛仁將拂塵朝着牛昊的屁股打了過去。
“打屁股也不行!”牛昊伸手來擋!
咔嚓------
牛仁的拂塵竟然被牛昊那麼一擋,斷掉了。
牛仁一愣,罵開了:“馬勒戈壁,你個兔崽子弄斷了我的傢伙事
!”
罵完了,牛昊轉身又抓過來一根燒火棍。
這燒火棍,是青岡枝條,木質堅硬。
“我打死你,有種你擋啊!”牛仁手裏的青岡枝條又朝着牛昊的屁股打了過去。
牛昊照樣伸手阻擋。
咔嚓------
木質堅硬的青岡枝條,也一樣的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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