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個，咱們是一家人，我自然可以透露一下潛規則了!”馬元寶繼續興奮道：“工程拿下之前，我當然會拜訪本項工程的各位直接領導，和他們弄好關係，這一招也算是投石問路！”
馬大哈沉思着，看着牛昊的表情，他有些捉摸不透，說道：“元寶，你繼續！”
“嗯嗯！”馬元寶接着道：“拜訪了各位領導，再去拜訪拜訪質監部門，這些都是我們工程啓動的準備工作。末了，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開始施工！”
“這看起來沒什麼，馬三叔你自己也說這是潛規則了！”牛昊話鋒一轉：“我最關心的是，你施工的思路到底是什麼？”
“偷工減料，快速施工，以最低的成本，完成最大的工程量！我們所謂的掙錢，其實是掙成本和工程款之間的差價！”馬元寶說道。
“額，馬三叔的意思是，你偷工減料，愣是要賺工程款的一半錢？”牛昊驚愕起來，心裏卻想，這也太黑了，難道聽人說的所謂工程驗收潛規則，是真的？
“咳咳，小昊！”馬大哈見牛昊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進一步說道：“其實這所謂的掙一半，包括所有的費用和分成。如一開始拜訪領導，要花大筆的錢，而且是自己在拿下工程之前須得先投資，這一塊少說得花掉總工程款的百分之二十五起，其次，這次公路工程，我，元寶，還有你，至少有三個人，按照三分的原則，剩下的錢咱們每個股份可以分到百分之二十五，這個真心不太多！”
“如果具體到數字，我可以這麼預知結果！”馬元寶撥弄手指頭，說道：“假如工程款是四百萬，總利潤也兩百萬，咱們每個人的百分之二十五，算下來也五十萬而已！”
說完這話，馬大哈和馬元寶都看着牛昊。
牛昊想了想，說道：“岳父，三叔，我不知道現在搞工程的是不是都有這些潛規則，但是我依舊覺得，既然面給工程了，我們爲什麼要花重金去拜訪呢？這錢不是白花了嗎？”
“高！小昊你可真流弊！”馬元寶接過話茬說道：“搞工程的也能挾持天子令諸侯，如果我們拿下胡漢山縣長，其他分管領導還敢放屁？這纔是重點，其實我們找你商量，也是想走這條千里走單騎的捷徑……”
“咳咳，馬元寶不愧是走南闖北混包工的人，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馬大哈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小昊，像你馬三叔這樣的人才，沒有工程讓他搗鼓，實在太浪費人才了，這一次進山的公路，權當是開了個頭，以後順風順水再搗鼓幾個工程，光是建設咱們鳳凰村，到時候鄉村發達了，咱們的腰包鼓起來了，兩全其美的事兒，何樂而不爲？”
牛昊心裏咯噔了一下，馬三叔馬元寶那一番話，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他準會發脾氣；而岳父說的這番話，有一半是他意聽的。
牛昊呼的一下站起來，笑道：“三叔，岳父，俗話說的好，你們喫過的鹽，我喫過的米還要多，你們走過的橋，我走過的路還長！對吧？”
“呵呵，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實話實說吧！”牛昊咳嗽一聲，說道：“我牛昊還小不懂事，但至從鄉親們和朋友們給我送來了諸葛再世和妙手回春的匾額之後，我覺得，一個人活着會有很多意義。人性本自私，這個我不否認，如咱們收購鵝卵石和野菜等，我嘴說爲親是用，但其實我心裏有底吶！這是小事兒，鳳凰村的發展來說，鳳凰村千老小的今後打算來說，我其實不願意光是我一個人富裕，如果所有人都共同富裕了，那纔是好事兒！”
“這話是沒錯，咱們國家偉人說過，可以讓一部人先富裕起來，然後帶動所有人都共同富裕……”馬大哈說道。
“對，我們先搞工程，掙了錢在腰包裏邊，將錢掙錢，弄到更多的活計，也讓全村老小有更多的業機會，也是實現共同富裕這一理想！”馬元寶也附和着。
“三叔和岳父你們都說的沒錯，不過我這人追求不高，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富裕起來了，而且我也正在做着讓大夥兒共同富裕的事兒。”牛昊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你們肯定也知道，收購鵝卵石和野菜這些，我牛昊肯定是有得賺了，但我不想賺太多，今後我會讓利給大家。所以，我覺得，如果修路的工程爭取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自己少掙點，多爲鳳凰村做點好事呢？”
“你是說保質保量吧？”馬元寶眉毛一挑，說道：“小昊，其實這事兒我也想說，之前我說的那些，指的是針對其他的工程，事實所有工程隊的利潤，差不多也是我說的那個數，黑暗啊，那是你不知道。當然了，小昊你能如此高深的認識到這個問題，我舉手贊成，能爭取到進山公路的工程，我肯定會掌握質量問題，畢竟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不想因爲一個工程讓咱們落個罵名！”
牛昊心裏一震，這個馬三叔，牆頭草，應變得也太快了。
不過，能這麼深刻的認識到問題，也算是好事。
“嗯嗯，三叔說的好！”牛昊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更想說，除了保質保量，我還想着是不是應該給國家和政府節約點兒開支呢？政府的錢也是錢，政府掌握經濟，可是整個民生大計，能省，我們這是爲了國家和政府！”
“可以啊！”馬大哈聽懂了牛昊的話，接着道：“其實這事兒，從競爭可以做出調整，同一期工程，肯定會有一個競標的環節，人家兩百萬能做的工程，我們一百八十萬給做了，少掙二十萬，也是爲國家和政府節約了一筆開支！”
牛昊又是暗暗佩服，岳父這也是牆頭草哇，應變也算不錯。
於是，牛昊鏗鏘有力地說道：“好了，三叔岳父你們能這麼想，我很開心，不是牽線搭橋走關係嗎？我不擅長也不樂意，但我也滿口答應了，還有，我還想着一個節約開支的捷徑，那是所謂的開路拜訪所花的錢，直接不用了，頂多請客喫飯打交道啥的，我牛日天負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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