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鍋從天降 > 82.困獸之鬥
    同時,長安,皇宮內。

    朝堂之上,周文宇莊嚴的端坐在皇位上,聆聽諸臣彙報國事。突然,他感覺到心頭猛然一震,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在身上,好像霧靄遮住了陽光一樣令人難受,坐立不安。站立在一旁的鄭鑫也是沒由得眉頭一皺,也感覺到了這不舒服的感覺。

    可朝上的其他人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沒有一絲不適的表現。

    周文宇與鄭鑫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待至早朝結束,鄭鑫當即沉着臉,快步走向御用書房,他知道能在這裏找到周文宇。而他手持着一塊金玉打造的令牌,一路上途經的所有的關卡皆放行,無人阻攔。

    “你也感覺到了?”周文宇早已等候多時,鄭鑫一進門,他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事情很急迫,甚至直接省去了拜見禮的過程。

    “是的,”鄭鑫沉重的答道,“這種預感應該來自於天尊的危機預警。周天王朝內達到天尊的只有你我,所以別人都沒有反應。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修爲達到天尊後,感知會大幅度提升,也會孕育出一些心靈上的感應。而其中一個就是危機預感——如果自身或是自己身邊的人即將出現生命危險時,就會自然而然的心生一種心神不定的感應。

    “我的修爲是半神,所以感應比你更清楚一些。這種危急感並不是針對你我的,而是來自我們身邊其他人的。”周文宇在書房內踱來踱去,“那到底會是誰出了問題?”

    鄭鑫略微思索:“陛下您的八個皇子都在長安內,有我們在這坐鎮,應該不會出問題。但是……”

    “對,瑾嫣不在?會不會是她出了危險?”周文宇頓時着急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去聯繫一下太元州的太守,陛下您稍安勿躁。”鄭鑫說着告退出了書房,向自己的元帥府趕去。

    不一會,他又匆匆的拿着一塊玉佩回到了書房,臉色煞白的彙報道:“陛下,我剛聯繫了太元州太守,發現周瑾嫣現已出了太元州,應該正在周魔山脈內。”

    “什麼?她怎敢如此胡鬧?!”周文宇氣得臉色潮紅,“她難道不知道她是弒天魔域的魔王的眼中釘,肉中刺嗎?給他送去了這麼好的一個送人頭的機會?!”

    “我已讓太元州太守立刻召集人手前往周魔山脈,希望能在她出事前找到她。”

    周文宇稍稍鬆了口氣:“希望還來得及吧。唉,這丫頭……鄭鑫啊,我不便離開長安……”

    鄭鑫冷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感:“我明白。看在你我之間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會放下你女兒不管的。我這就出發。”

    但就在他告退離開的瞬間,嘴角卻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唉,又要麻煩你了。”看着鄭鑫退出書房的身影,周文宇低聲說道。

    皇宮裏設有禁空陣,這是對皇帝最基本的禮節和皇帝不容冒犯的威嚴。所以若是飛來或飛離皇宮,都必須要先走出皇宮。

    鄭鑫走出皇宮大門,輕叱一聲,掛在腰間的金色與紅色交融的寶劍立刻出鞘,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在空中留下撕裂空氣的痕跡。

    他縱身一跳,轉眼間就躍到與雲層比肩的高度,他的金紅色寶劍也是破空至他的腳下。

    他腳踏金紅色寶劍,御劍飛行,向西邊高速的飛去,身後只殘留下凌冽的劍意。

    ……

    五個魔族人頓時渾身一震,不由得警惕起來,收斂了之前的得意。

    “你說你還有大殺招?”灰袍嘶啞的說,“那你倒是用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大殺招豈是隨便就能用的嗎?當然是只能到關鍵時刻在放出來啦。”周瑾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灰袍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可憐一個弱智。

    但緊接着她又悄悄問陳融:“你能攔住幾個?”

    “一個,”陳融很肯定的說道,“他們修爲與我都差不多,攔住一個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兩個就不行了。”

    “那好,你就纏住那個白袍,不要讓她有機會佈陣。”周瑾嫣說道,“還有,等一下你保護好自己,找機會獨自離開,我自己能一個人逃掉。”

    聽到後半句話,陳融的瞳孔一陣放大,目光中有些許漣漪盪漾,但很快又重歸於靜,不在有情感上的波動,隱藏住了眼睛深處的陰冷。

    “不行,”她大義凜然的說道,“公主陛下,我本就是你的侍女,自然要爲您赴湯蹈火,哪有侍女獨自逃跑而丟下主人不顧的呢?更何況是你的貼身侍女,保護你不受到傷害更是我的職責。”

    “所以,我不會丟下您獨自戰鬥,讓我來陪您一起面對這一切吧。只要我還能動,體內還有一滴熱血,我都會拼盡全力爲您殺出一條血路。”

    “你……”周瑾嫣的眼眶不禁有些紅了,可還沒等她回話,魔族人卻按耐不住了:

    “你們兩個聊夠了沒有,真當我們看不見你們在那嘀嘀咕咕的是吧?”藍袍不耐煩的說道,“趕緊上,不要再給她們商討的機會!”

    話音未落,他就一馬當先的拎着大刀衝了過去,左手則放到了腰間的紅葫蘆上,但並沒有把它取下來。

    紫袍和黑袍緊跟其後,白袍和灰袍則是從後面殺了上來。

    紫袍一翻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閃爍了一下,一支紫色的簫憑空出現在手中。黑袍從袖子裏掏出來了一把發出暗綠色幽光的匕首,像一條毒蛇速度奇快無比的閃過來。灰袍拿出了一根細長的鐵鏈,鐵鏈的頂端掛着一個尖銳的鐵鉤。白袍則是變出了大把大把的陣旗,他顯然是不用別的兵器,是單純的一個陣師,只能用佈陣的手段來攻防。

    這五個人分工明確,兵器都各不相同,在某些程度上補足了隊友的短板,隊伍裏甚至出現了陣師和樂器兵器,很重要的是除了白袍,每個人手裏都有一件法器。這針對周瑾嫣的埋伏不可謂不是一筆大手筆,這是勢必要將她拿下的節奏啊!?

    周瑾嫣舉起御霄劍,橫擋在身前,沒有理會從身後殺過來的灰袍,而是朝着面前的三人迎了上去

    陳融則按照周瑾嫣的吩咐。她腳尖點地,撐開油紙傘,舉過頭頂,接着高速轉動手中的油紙傘,捲起一陣狂風,吹動自己快速的“飄”向白袍。

    “炎陽刀!”

    “霹靂蛇舞!”

    最先交鋒的是藍袍發着熾熱的紅光的大刀和周瑾嫣有霹靂劈啪作響地纏繞的御霄劍。兩人一上來都使出了全力,沒有任何保留。修爲相當的人交鋒,勝負往往就在須彌之間容不得一絲大意。

    刀劍相撞,縱使再高的溫度也不能在御霄劍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大刀的質量可不是能跟御霄劍比的,在上面殘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劍痕。御霄劍上的霹靂酷似一條靈活的雷蛇,在兩兵器接觸的那一瞬游到了藍袍身上,又像化作一條繩索,一圈圈的纏着他環繞,把他的雙臂緊緊地捆綁在身體兩側。

    這就是功法上的差距!

    短兵相接,光是有強力的功法可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強大的力量。

    明明周瑾嫣那嬌小的身軀與藍袍高大的軀體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可週瑾嫣的腳步紋絲不動,反觀藍袍卻在雷蛇的束縛下連連倒退。

    周瑾嫣可是周文宇最疼愛的小女兒,自幼就有着最好的修煉環境,從小就修出了一身不與她的體型成比例的怪力。要知道她在長安時可是憑藉這怪力打趴下了不少以力氣誇大其詞的人。

    “嗚。”

    一聲淒厲的簫聲傳來,接着一道紫色的音刃自藍袍後方射過來,音刃的方向把握得恰到好處,貼着他的身側而過,不偏不倚的斬斷了雷蛇,卻又沒有傷到他。

    被斬斷的雷蛇迅速消散在空氣中,藍袍也得以恢復自由。他活動了一下解脫出來的雙臂,但動作卻有些僵硬。

    霹靂蛇舞這一招最初是叫叢林靈蔓,是木屬性功法,束縛能力極強。後來這一招衍生到其他屬性上面,但是奈何其他屬性都沒有木屬性的那種韌性,效果都大打折扣。但是在雷屬性方面,雷屬性功法自帶的麻痹對手,削弱其力氣的效果卻在一定程度上補足了韌性的缺陷,這纔出現了藍袍即便沒有了束縛,動作卻顯得僵硬的情況。

    “小心,她的力氣有古怪。”看到即將的與周瑾嫣接觸的黑袍和準備在她背後偷襲的灰袍,藍袍當即出聲提醒道。

    黑袍拿着匕首,接替了藍袍之前的位置,衝向周瑾嫣。匕首發着暗綠色的幽光,像是毒蛇的眼睛,顯然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法器。

    “割絞殺!”

    黑袍嘶吼一聲,手中的匕首立刻上下翻飛,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如果這時往裏殘影扔一片樹葉,恐怕會被直接絞成粉末。

    同時他的身形也變得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但卻沒有直接靠近,而是陰險的在她周圍遊走糾纏,封鎖她的去路。

    周瑾嫣身後的灰袍也展開了攻勢——在距離她幾十步遠的距離,灰袍擺動起了手裏的鐵鏈,令它尖端的鐵鉤直直的飛刺向她的背部。

    兩人前後夾擊,默契的配合把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前有黑袍封鎖,後有灰袍偷襲,讓她無處可躲。

    現在只要等到主戰力藍袍緩過來,紫袍的樂曲開始輔助他們,四個人一起圍攻,還不怕不能把周瑾嫣置於死地嗎?

    如果一對一可能沒有勝算,他們的底蘊可實在沒法和一個小公主比。但他們就不信四打一還打不過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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