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帥,你不要就這樣以爲是你贏了。”龐莘兒冷聲道。
“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你翻盤的手段?”鄭鑫面不改色,波瀾不驚,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全軍出擊!”龐莘兒一聲令下,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
弒天魔域的軍隊在接受到命令的下一刻立刻行動起來,周天王朝的軍隊的反應也不慢,立刻重新披盔戴甲,繼續彼此之間未完成的戰鬥。
包括另外兩方戰場上的人也重新行動起來。
“有用嗎?”鄭鑫依舊面無表情,“結果依舊一樣。”
下方的三方戰場戰局一直處於焦灼的狀態,照這樣下去,想要分出勝負還不知道要幾天呢,而這時間解決龐莘兒已是綽綽有餘。
“真的是這樣嗎?”龐莘兒的話語中露出一絲陰險。
鄭鑫立刻把元神放出去,探測一圈,立刻就發現正有十多人馭器飛行,高速接近這裏。
“十多個天人境修爲?!”鄭鑫大喫一驚,一直冰冷的面龐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哈哈哈,幸好我多留了一手,不然今天可能真的只能以失敗告終了。”龐莘兒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鄭鑫沒有回話,但臉色更冷峻幾分,手中攻擊的速度和力度稍稍加快和加大了。
原本的戰場正趨於一個平衡穩定的狀態,自身很難有較大的改變。可若是當這十多個天人境的修士加入,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會變成一面倒的屠殺!
現在就得看是鄭鑫先把龐莘兒殺退,接着弒天魔域一方被殺退,還是下方先取到周瑾嫣的首級,然後乘勝撤退。
但無論怎樣,損失最大的一方卻永遠是太元州!
天際邊,十多條在空中飛行劃過的尾跡逐漸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禁一變。
弒天魔域一方是面露喜色,相對的太元州一方都面露苦澀,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哈哈,雖一生短暫,但若是死在戰場上,爲國捐軀,那也算雖死無憾了!”吳金星看到身邊一個人大聲笑道。
吳金星記得他,韓志凱,因爲當時他是少數散修中第一個出現的。
只見他手持一刀,面對魔族的千軍萬馬,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被茫茫人海吞沒。幾息後,那裏的騷動結束,吳金星在人影間看到了一具渾身沒有一具完好的地方的屍體,他的身邊還躺着幾具脖頸處被一刀兩斷的魔族人的屍體。
“弟兄們,隨我殺!哪怕是死,也不要讓這些魔族人好過!”一名將領吼道。
“殺!”他身後的士兵們舉兵吶喊道。
他們從吳金星身邊經過,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們身上視死如歸的慘烈的殺氣。
可一軍突入,卻宛如石沉大海,當他們再次殺出來時,吳金星看見將領渾身欲血,只剩下一條獨臂在風中微動,而他身後跟隨他的士兵也寥寥無幾,無一不是滿身劍戟。
類似的情景還有很多……
[這就是戰爭嗎?]
看着一個個悍不畏死,慷慨赴義的戰士,看着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吳金星的眼眶不禁溼潤了,只覺得胸膛裏熱血沸騰。
“啊!”
吳金星大吼一聲,駕馭着火龍一邊咆哮一邊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衝殺向他們。
“不自量力。”他們其中一個手握一把外表猙獰的灰色長弓的魔族人說道。
拉弓滿月,對準龍頭,連靈氣都沒有。手一鬆,箭似流星劃過。龍口入,龍尾出,火龍被毫無阻礙的從正中間穿過。
“哧。”
火龍又一次灰飛煙滅,消散在空氣中。
吳金星痛苦得彎下了腰,跪在了地上。這種從頭到腳被洞穿的疼痛讓他差點昏死過去。他眼淚直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魔族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搭上一箭,隨意的一瞄,依舊沒有動用一絲一毫靈氣便放箭了。
可隨說是隨意,也是相對天人境修爲來說,但對吳金星來言可就不是這樣了。
轉瞬間,箭就來到了他頭頂,速度快到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瞳孔中一支箭極速放大,很快便沾滿了瞳孔的大部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箭頭上反射出來的寒光。
其帶來的威脅也是讓他汗毛倒立,這已經遠超出了他所能抗衡的範疇,而他周圍也沒有有能力幫他的人,唯有閉上眼等死一途。
“不!”遠處周瑾嫣尖叫道。可她被大量的人纏身,根本趕不過去,況且就她的實力也對這一箭無可奈何。
[我就這麼結束了嗎?]聽見周瑾嫣的聲音,吳金星暗自苦笑一聲,[可惜我還沒有成爲鍋神就要這麼英年早逝了……]
“當!”
一聲沉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隨即而來的一剎那間耳鳴。吳金星靜等了一片刻,可就僅僅是這樣,預想中冰冷的死亡卻遲遲沒有降臨。
“嗯?”吳金星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一顆象棋子立在自己眉心前一寸的地方,而那支箭正立在棋子上。一陣輕到不能再輕的微風吹過,箭化作了粉末,隨風飛揚而去。
吳金星稍稍歪了歪頭,看見棋子的正面刻着一個“車”字。?
“什麼人?!”那放箭的魔族人震怒。
“哈哈哈,這麼熱鬧的地方,怎麼少的了老夫呢?”突然一聲大笑聲突兀的響起,覆蓋住了戰場上的殺喊聲。
接着天上一朵不起眼的雲霧暴開,露出了裏面的人。
在聲音吳金星聽得耳熟,再加上眼前的象棋子,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是老師!”吳金星還沒回頭就激動的叫道。
可當他回過頭,卻發現在天上站立的,除卻棋老,還有另一人。一人腳踏身邊象棋子環繞,另一人身邊飛舞着銀針,同時兩人都不知爲何帶着一副面具。
但是他卻根據熟悉感和一些小細節,判斷出了另一人的身份。
是醫師!
而同樣認出他們的還有一人。
那就是太元私塾的校長楊昆勳。
雖然當初他們流落到太元私塾時都是稱自己無名之輩,但因爲太元州的偏遠,消息略有閉塞,所以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但是能從一言一行中感受到都什麼不是等閒之輩,也不是心懷惡念之人,能請到私塾來坐鎮是最好不過了。但是後來根據遲到的消息,他也能隱約能猜到這兩個人的來歷,不過沒有點破,而是任由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