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鍋從天降 > 197.天羅棋陣
    “我覺得他這一步肯定有用意,不可能無的放矢。”

    “那請問用意是什麼?”

    “我覺得是爲了制衡對方的馬。”

    “不是吧?我覺得應該是配合炮準備進攻。”

    “但我怎麼覺得他是想回防?”

    “別爭了……看!潘小姐落子了!”

    “這是將相擋在了前面?這又是何意?”

    “這是要進攻還是防守?”

    “看不懂啊……”

    “話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到現在才各自被吃了三個小棋。照這個速度下去,就是下一天都可以啊!”

    “你不懂,這就叫高手……”

    ……

    隨着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吳金星依舊穩如泰山,一動不動。反觀潘善婷,卻出現了焦慮,心也開始煩躁了起來。

    她的衣服背後逐漸溼透,經常撩撥的秀髮也出現了一點凌亂,時不時的輕咬嘴脣,長時間的思考也讓她的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

    吳金星一直都記得虛子宣跟他說過一句話:

    “凡是下棋,無論是什麼棋,首先拼的是心境,其次纔是棋藝。”

    而現在潘善婷的心境已經明顯出現了問題,而他依舊平靜,就說明距離勝利不遠了。

    重振旗鼓,吳金星的速度忽然快了起來,這更是潘善婷不禁心煩意亂起來。

    他接連推進一炮,一兩馬和一個兵,擺出進攻的架勢,這讓場外人終於激動了起來——因爲他們終於發現了一點倪端。

    潘善婷柳眉緊鎖,剛把之前突進的象給退了回來,下一刻吳金星就的車就直達倒數第二線,接着身體微微後傾,臉上出現輕鬆之色。

    潘善婷擡起她的車,剛要落下,卻猶豫了一下,又擡了起來,換了好幾個地方欲落子,可最終卻都沒能落下去。

    舉棋不定許久,她微微顫抖着把車放回了原處。

    “我輸了……”她有些不甘的道,“心服口服。”

    “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已經很優秀了。你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能讓我勉強動真格的人。”吳金星實話實說道。

    一旁的孔令東閉了一下眼睛,沒有說什麼,扭過了頭,沉默的走了出去……

    “勉強動真格……”潘善婷疲倦的苦笑了一下,起身道,“不得不承認,你的棋道境界很高。榜首是你的了。但是以後若是又再考場相遇,榜首不會再讓給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殿堂。

    “唉,難得棋逢對手啊。”吳金星嘆息了一句,也隨之離開了殿堂。

    他們是離開了,但在原地卻留下了一堆不明所以的學子們,包括裁判。

    “潘小姐認輸了?我耳朵出問題了吧?”

    “那我們的耳朵都出問題了。嗯,還有眼睛。”

    “可是他們說結束了,爲什麼這棋我看上去好像還只是下了一半的樣子?”

    “我也看不出來。而且就是被喫的子還只有十個呢!”

    一時間,衆學子的都看向了裁判。

    但是裁判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此時也很懵逼,因爲勝負的一點倪端線索都找不出來。

    “這……”裁判看向了他身旁的孔令東,“你,去把太守請來!”

    “是!”孔令東應了一聲,立刻跑去了。

    從貢士大考開始,大考的最高負責人便是該地域的太守。凡是一切不確定的事情,都由他來定奪。

    孔令東徑直來到殿堂內最裏面的一個房間,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深沉的聲音道。

    “見過趙太守大人。”開門,孔令東先行行禮,然後道,“棋道大考的裁判讓我請您過去,因爲有一局棋他也看不懂,還需要請您去講解一二。”

    “看不懂?不應該啊。”趙太守疑惑的走到門口來,隨手把門關上,“你和我說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當孔令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清楚時,他們正好來到了考場內。

    一看到趙太守前來,所有人立刻讓出一條路。

    趙太守雙手負後,來到棋盤跟前,一眼掃去,瞳孔頓時一陣放大,疑惑的神色僵硬,甚至口齒都有些不清了。

    “你,快!”他轉身指向孔令東,手上多出一個紅色的玉佩,將它扔給孔令東,“你去剛纔那房間裏,左側櫃子,下數第三層,左數第五個格子裏,有一卷棋譜,你趕緊去將它拿來!”

    “是!”孔令東不敢怠慢,拿着玉佩匆匆過去了。

    可這一去,許久都不見人回來。

    “嗯?”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了趙太守的心頭,他隨便指向另一個學子,“你去看看怎麼回事?爲什麼他還不回來?”

    那學子領了命,急匆匆的去了,可馬上臉色蒼白的跑了回來。

    “趙、趙太守,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鍋、鍋王……又、又是鍋王!”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身旁一陣狂風,便不見了趙太守的蹤影。

    而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出現在房間的門口。

    門大開着,玉佩落在地上。

    他陰沉無比的進去,卻見正中間的案臺上多了一張白紙,上面有幾個黑字:

    “鍋王到此一遊!”

    “鍋王?”趙太守不禁怒極反笑,握緊了拳頭,房間裏風聲呼呼作響,“真是膽子肥了是吧?趕把主意打到這兒來?”

    元神一掃,他又冷哼道:“還算識趣,只拿走了一個玉章,其他一律沒動。”

    先不管那麼多,反正鍋王早就逃之夭夭了。他打開下數第三層,左數第五個格子,從中取出一卷劣跡斑斑的陳舊棋譜。

    一閃身,人又回到了棋盤旁。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棋譜,又大膽的學子悄悄湊過腦袋,驚訝的看到棋譜上記錄的一局棋與現在棋盤上的棋局近乎一模一樣。

    “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它竟然又出現了……”趙太守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太守大人,”裁判忍不住打斷道,“這究竟是……”

    “你們可曾聽說過七十年前有一位以象棋佈陣而聞名天下的豪傑?”

    “可是天羅棋聖?”

    “正是!天羅棋聖文武雙絕,不僅陣法絕倫,而且象棋一道也是無人能比!他曾經在狀元大考中,以一局棋奠定了天羅棋聖這一稱號的基礎。”

    “而那一局棋,就是我手中的棋譜記錄的這一局棋!”

    有學子看了看棋譜,又看了看眼前的棋盤:“那豈不是說……”

    趙太守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道:“當時他曾佈下一棋陣,號稱天羅陣,說只要此陣布成,無人可破,勝利已是囊中之物。”

    “棋之一道變化無窮無盡,怎能以一陣定勝負?”

    “但在那之後到如今,無數人想打破他的狂言,可卻都鎩羽而歸。無論用什麼方法,天羅陣總能對應的衍變,勢不可當的奪得勝利。”

    “但是爲什麼我們從未聽說過這一棋陣?”

    “那是因爲此棋陣雖然無解,但是想要布出來卻也是比登天還難。除非對手配合你,否則幾乎不可能布出來。而也只有天羅棋聖敢自稱他能輕而易舉的布出來,而他後來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只是除了他,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人也能布出此陣。”

    “難怪潘小姐要認輸,這輸得不冤啊。”

    “天羅陣吳金星竟然會布,那有沒有可能他是天羅棋聖的親傳弟子啊?”

    “想什麼呢你?天羅棋聖出名的七年後突然遭遇不測了,一直生死未卜,現在這麼多年,估計早就死透了。”

    “真是可惜啊……”

    ……

    “這盤棋的結果就是這樣,”趙太守重新把棋譜捲起,陰沉的對那裁判道,“你把所有勝負記錄好後,前往府衙,就說是奉我之命,讓他們立刻給我通緝鍋王,理由是盜走大考玉章。”

    “遵命!”

    ……

    “叮,恭喜宿主替陳月櫻背下盜大考玉章之鍋,獎勵20經驗值和20鍋幣。”

    [等一下,那是大考玉章吧?她怎麼連大考玉章都去盜了?如果我沒記錯,那好像是用來籤貢士文憑用的……]

    “吳兄,你沒事吧?是不是棋道考得太累了?”看到吳金星的腳步突然有些虛浮,鍾華忍不住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吳金星穩了穩心神,“大考的最終結果是明天出來對吧?”

    “是的。明天下午結果出來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明天上午要趕緊去萬獸門把鍋巴給煮了。你是……”

    “我在客棧修煉,你走之前記得給我留個蔽氣陣。”

    “沒問題。”

    ……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吳金星已經好好的休息了一頓,留下蔽氣陣,就出發去萬獸門了。

    剛出客棧,就看到有一堆人圍在客棧門口的一面牆前,議論紛紛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吳金星好奇的側耳聽了一下,馬上眉頭一皺,向外走的腳步一轉,擠入了人羣之中,費了好大一番力氣來到最前面,看見上面正貼着一張通緝令。

    鍋王的通緝令!

    至於罪狀,他已經懶得去看了……

    [陳月櫻把這事情鬧得有點大啊!連通緝令都貼上了!這下還真是全城皆知了。]

    吳金星在心裏咒罵她幾句,飛速擠出人羣,期間一些議論聲不可避免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