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差不多是一刻鐘時間,這股強大的氣息又撤去,在此期間什麼都沒發生,就好像這股氣息的主人從來都沒來過一樣。
雖然不知爲何,但大多數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除了趙劍翔和吳金星。
剛纔笑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懵逼。
吳金星難以置信:“他走了?就怎麼走了?”
趙劍翔沉思了一下:“他大概也許可能是來敘舊的吧?”
“但他不應該幫咱們一下嗎?”
“你說他會不會是壓根就沒注意到我們?”
“這……好吧。”吳金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反正最開始也沒打算依靠他。”
“那你打算依靠什麼?”
“我……”吳金星一時語塞,“靠天命吧。”
這時,仙舟上一名天人境修士踏劍而飛,小心謹慎而緩慢的靠近宮闕大門。
所有人屏住呼吸,甚至就連那名修士自己的手都在不住的抖。
“嗡!”
一陣波瀾蕩起,如同水面,將這名修士阻擋在門外。
“進不去?”大勢力之人都不覺皺起了眉頭。
但很快,那名修士帶回來一個消息:“小的感覺修爲越強阻力越大,越無法進入,但是金丹境及以下應該可以進入。”
“金丹境及以下?”
沒有時間浪費,各勢力迅速把金丹境及以下的人全部召集起來,乘着一艘仙舟靠近宮闕之門。
一名金丹境修士試着將手貼在上面,同樣是一陣波光盪漾,但這一次卻不再是阻擋,而是一股吸力,將他飛扯入宮闕之中,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可以!金丹境可以進去!”
立刻,各勢力之人開始讓人依次進入,飛快而有序。
平冀道江舵主走入船艙,看到江承陽正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面壁思過。
“承陽。”
江承陽轉過身:“爹?”
“立刻給我準備好你的東西,準備進入遺蹟?”
江承陽愣了一下:“爹您不是不讓我去嗎?現在怎麼又……”
“計劃有變,遺蹟只允許金丹境及以下的人進去。我們此行來的人當中大多數都是天人境修士,所以所有金丹境修士必須進入遺蹟。”
“如果你這次在遺蹟之中表現出衆,可以將功抵過,回來不必再思過。”
“但是遺蹟內部極其兇險,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切記小心謹慎,命只有一條!”
“是!”江承陽眼中射出興奮的光芒,顯然根本不在意所謂的危險。
江舵主看在眼裏,但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給了他一口青色的手鐲。
“爹,這是……”
“這是一件空間儲物器。裏面裝有一些東西,見機行事。”
……
馬上,各世家子弟和宗門弟子都紛紛進入遺蹟,而其他人只有眼巴巴的看着。
一股不平,不甘,憤怒在每一個人心中激盪,竊竊私語如風助火勢般蔓延。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能控制住遺蹟的進出?”
“就是,這遺蹟分明是公家的,好處都讓他們拿去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殺啊!”
……
“闊噪!”林家領隊人眉頭一皺,長袖一揮,數把飛刀急射,在空中盤旋,竟在剎那構成繁密陣法,青色風暴颳起,接天連地斷空下!
“轟!”
一擊之下,光芒一閃即逝,而下方,卻是血色一片,匯成第三種顏色流入易水。
位於正下方的“幸運兒”,無一倖免,全部在這一擊之下被撕扯成了碎片!
至於靠邊一點的人,也無一不是重傷!
“你……你們欺人太甚!”
如此霸道,一言不合之間殺雞儆猴。
“噢?”林家領隊人目光掃過去,“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你有意見?站出來,我跟你理論一下。”
理論,無非是用拳頭理論。
頓時,下方寂靜無聲。
只有風吹過的蕭蕭聲。
在知道只有金丹境及以下的修士才能進入遺蹟之後,不少天人境修士都走了。
而在場剩下的全部都是金丹境修士。
如果仙舟上只是一名天人境修士,所有人一起上未嘗沒有機會。
但是倘若是一名諸侯,那麼再多人都沒有用。
更別說此刻仙舟上的還是一名聖皇!
擡指間捏死他們和捏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陳家領隊突然開口道:“林巖,何必如此費事?”
然後,她扭頭向下不屑的瞥了一眼:“所有人,立刻離開這裏。三分鐘之後,留此地者,格殺勿論!”
這一言,更是驚起無數怒聲!
陳家乃當今朝廷重官,權力足以讓剛纔的話成爲現實。
甚至現在格殺所有人都沒有問題!
可以說,三分鐘,是她最大的仁慈。
開始有人退卻,有人猶豫,隨着三分鐘的時間即將流逝乾淨,仍留在這裏的人心情愈發忐忑不安。
趙劍翔又問道:“吳金星,我們怎麼辦?”
“這個……”吳金星額頭上也析出了汗,“要不咱們也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也行。咱們先走遠一點,等一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回來。”
但是,兩人還沒來得及走,三分鐘已經過去了。
“呵呵,”陳家領隊冷笑幾聲,“沒想到竟然真有這麼多人活膩了,沒關係,我這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她從腰間解下自己的一品官符,剎那一陣不可侵犯的威嚴籠罩。
“吾以……”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大喝打斷了她。
“聖旨到!”
“噗。”
那股威嚴莫名破碎,所有人仰頭看去,只見一身穿官府的傳令官手捧一卷聖旨而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瞬間洪流,足以傳達至易水道的每一處。
“所處易水道之人,接旨!”
嘩啦一聲,所有人的雙腿強行一軟,跪伏在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遺蹟現世,乃吾周天之祥瑞。天之降福,天下人享之,機遇各有,不可刻意阻之!若有違聖旨者,株連九族!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