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偉俊點點頭,“確實也差不多了,一起出手吧,別再給那畜牲絲毫機會,這次一定要宰了它!”
“唰!”靈光涌動,每個人手中都多出了一架箏。
閉上眼,氣息在一瞬間變得平緩,舒暢而悠揚。
“錚!”
幾乎是同時,幾個人同時撥動一根弦,音律疊加,引得空氣都震出一道道波紋。
“轟!”猶如一塊巨石從高空落下,狠狠地砸在漩渦之中。
漩渦破裂,崩碎,彷彿是一朵被摧殘的花,在頃刻間四分五裂!
突然一雙紅色的眸子,在他們正下方的水中亮起。
“嗷!”一聲怒吼,水波顫顫,黑蛟破水而出,尖牙利爪猙獰,迅速而爆裂,黑旋風狂瀾而過,毀滅瞬息即至!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一絲慌亂,心如止水,甚至連呼吸的頻調都未曾改變過,雙手輕盈靈動,古樸而清素的洪音乍響。
還是一樣,每一個人彈奏的都一樣,音律再度疊加,引得空間震盪!
如果說一個人彈奏像是在湖水中驚起了一道道漣漪,而這幾個人的合音便是蕩起的驚濤駭浪!
“轟!”空間在剎那凝固,彷彿一座大山突兀橫在黑蛟身前,劇烈搖晃破碎,但終究沒能被突破。
“錚錚錚!”手指連動,低沉而厚重的樂律迴盪,山嶽在現,鎮壓在黑蛟身上,任由它怒吼,卻只能一點點被壓回水中。
謝偉俊冷笑一聲:“畜生,廢物!喂,你們幾個趁現在還不趕緊把雪月蓮給我採過來?”
“是、是。”沒了漩渦,衆人的行動又恢復了正常,飛速朝雪月蓮靠過去。
“採到了!”一個人最先抵達,迅速將雪月蓮採下,小心翼翼的放入一個玉盒之中。
突然,從旁伸出一隻手來,將玉盒一把搶走。
“你……”這人驚愕擡頭,卻看到一張被黑色面具遮住的面孔,不等他再多說一個字,腦後突然一記重擊,令他視線頓時黑暗。
但在他徹底昏過去之前,他看到面帶黑色面具的那個人的袖口上繡了一個“義”字。
他落入水中,在身後又有一隻手,把他從水中撈起,一把將他甩上岸。
這也是一個戴面具,袖口上繡了一個“義”字的人。
兩人相視點了一下頭飛,速朝岸邊游去。
但動靜已經引來了謝偉俊的注意。
“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他扭頭朝身旁的兩個人道:“謝海成,謝文繼你們兩個攔住他們兩個別,讓他們帶着雪月蓮跑了。”
謝海成和謝文繼兩人立刻停下彈奏,看向那兩個人逃跑的方向,眼睛微眯,手指就要波動箏弦。
“轟!”水面突然被擊碎,又是一個面戴面具的人從水面下衝出。
他手腕一翻,手腕處露出鋥亮的袖箭。
“咔嚓!”機括聲輕響,霎時紫色光芒亮起,咆哮衝出,若逆天而上的流星,爆裂轟炸在謝家弟子所在的浮空樹葉上!
猝不及防,炫目的烈光爆發,人箏橫飛一,切音樂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電光火石間,失去壓制的黑蛟暴起,將利爪傾盡全力拍向空中一人。
“噗。”那個人在空中變成一團肉泥,再血光的綻放之中毫無痛苦的走了。
“錚錚!”音律又起,水池涌動,託着謝偉俊安然落在水面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忽然間,他看到了對方袖口上的“義”字。
“天義閣?沒想到你們這些苟在陰溝裏的老鼠,這次竟然冒頭了。”
“你們謝家都不辭千里來這,憑什麼我們天義閣不能來?況且,別以爲你們謝家天下最大,你們頂多在周天王朝中排的上號,出了周天王朝,你們什麼也不是。”
“你……”謝偉俊的臉色陰沉下來,因爲對方說的是實話。
突然,他又大笑起來:“不論周天王朝,就論在這遺蹟內,敢問你們天義閣能跟謝家比?”
“不能,”對方坦蕩回答,“畢竟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實在太多了,如同蛆蟲,多噁心。”
“放肆!”謝偉俊大怒,指按在弦上,“你給我去死!”
“白癡!”對方冷笑着,重新縱身鑽入水面
下一刻。他剛纔所處的地方轟然炸開,但卻撲了個空。
“該死,”謝偉俊啐了一口,“那頭畜生呢?讓它滾回水裏把那混蛋給我宰了。”
但迴應他的只有尚未平息的流水聲。
一道陰影從他頭頂投下,他擡起頭,正好一對紅色的巨眼對上。
黑腳張開了嘴,露出了染上鮮紅的利牙……
“白癡”那天義閣成員從岸邊的水面鑽出聽着不遠處再次響起激鬥聲,低笑着罵了一句。
他抖了一下身上的水,迅速繞過小池,向與同伴約定好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驟然間一絲不對勁涌上心頭,接下的危機更如海浪一般將其吞沒!
但是想躲,已經晚了。
霎時一片陰影浮現,將他徹底籠罩。他本能的都擡起頭,看見一個黑不溜秋帶着一定弧度的硬物砸了下來。
這硬物……看到它的瞬間,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鍋!
就好比捕鳥時將鍋立在地上,一旁一根小木棍將它支起,在獵物來到鍋下時,猛地一拉小木棍上的繩子以抽着小木棍,讓鍋落下把獵物扣在其中。
而此刻,只是這口鍋有些大,而他則成了獵物!
“砰!”鍋落下,將人倒扣在其中,動靜忽的消失無影無蹤。
不遠處空氣一陣波動,如同一層帷幕被掀起,吳金星以及另外兩口倒扣的鍋顯露出來。
撤掉佈下的幻陣,吳金星向新逮到的獵物走去。
“這陣法守鍋待兔真是太好用了,佈下陣法,等別人自己撞上來就可以來一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真是難得,鍋神系統之中也會出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路嘀咕着,吳金星進了守鍋待兔陣,裏面一片漆黑,只有一個人被凝滯的空間束縛着,吊在半空中。
“你……”看到吳金星進來,天義閣成員立刻大叫道,“你是誰?居然在這裏埋伏我等!”
吳金星略感意外:“看來你已經猜到你的那些同伴也遭到了同樣的經歷。嗯,多謝你們的雪月蓮,真是讓我省去了不少功夫。”
“你究竟是何人,有膽就報上名來。”
“告訴你幹什麼?好讓你們天義閣追殺我至天涯海角嗎?不過告訴你們也無妨,給我聽好了!”吳金星清了清嗓子,“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鍋王!”
“……”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鍋王名號向來響亮,不知有多少人自曝名號喊的是鍋王二字。
“你到底是誰?!”這次對方的聲音中帶上了憤怒之音。
吳金星聳了聳肩,無奈的道:“都告訴你我是鍋王了,你不信有什麼辦法。哎,這年頭怎麼連實話都沒有人信了呢。”
“行,”對方頓了頓,聲音重新恢復冷漠,“你說你是鍋王,那你到底是哪類鍋王?”
“啥?”這次輪到吳金星懵了,“哪類鍋王?什麼時候鍋王也開始分類了?可回收鍋王,有害鍋王,廚餘鍋王,以及其他鍋王?”
天義閣成員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鍋王共分三類,一類是滿口胡言,單純用鍋王二字來掩人耳目的鍋王;第二種則是在第一種的基礎上,還會使用鍋功的鍋王。”
“第三種則是傳說中鍋王中的鍋王,榮登天義榜二甲的鍋王——吳鍋王!”
吳金星:“???”
自他在江湖上傳鍋道之後,江湖上也陸續出現了一些會運轉鍋功的人,因此和會鍋功早已不再是它的代名詞。而很顯然,這個吳國王就是隻吳金星了。
“等一下,你說的天義榜二甲是什麼?”
“你不知道?”天義閣成員狐疑道,“那你應該是屬於第二種。如果你真是吳鍋王,你不可能不知道天義榜。”
吳金星:“……趕緊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天義榜到底是什麼?”
天義閣成員解釋道:“天義榜是天義閣內部排出一張懸賞榜,共分一二三甲。在三甲和二甲榜上是以懸賞金額進行排名的,一甲上則是根據實力進行排名的。”
“那三甲榜和二甲榜的區別在於什麼地方?”
“三甲榜上的懸賞大多是我們這些尋常人所懸賞的,實力一般不會太高,而二甲上則是由天義閣親自發布的,上面的人無不是實力強大,神鬼莫測的無惡不作之輩。”
吳金星瞭然,點點頭,問出了自己最爲關心的問題:“我在二甲榜上……我是說吳鍋王在二甲榜上排多少名?懸賞金多少錢?”
“最後一名。一鑽幣。”
吳金星:“???”
他的眼睛瞪大,手中亮出銀月鍋:“看着我手中的鍋,再回答一次——排多少名?懸賞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