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世界末日來了一樣。
宏亮的光團照徹天地,也淹沒了每一抹視線,世間一片白色。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漸漸恢復過來。
所有人都緊張的朝天上看去。
捕快,消失了。
鍋,也不見了。
但還有一個少年,昂首挺胸凌空而立!
他所在,就是這人間所往!
“贏了。哈哈哈,我贏了。”
吳金星笑了,仰天大笑。
但馬上,他笑着笑着,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咳咳,在這個階段動用九儀鍋巴果然還是太勉強了,許多地方都經脈都被撕裂了。”
“哦,我是不是還有一場比試來着?”
想起這回事,吳金星手當即一揮,身上唯二的光芒又消失一道,化作可扶搖直上九天的狂風,卷着吳金星朝西城門而去。
轉瞬,西城門已經出現在視線中了。
可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鍋王,請留步。”
吳金星霎時間定住身形,看見前方飛過來一名身穿官府的人。
不過從服飾上來看,這人不是捕快,而應當是一名文官。
這時,吳金星又看到了他腰間的官印,頓時明白這是耀陽道的知府。
知府平靜的飛到他身前:“鍋王打傷我的人,毀我民屋,損失無數,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
“歐津煞”突然笑了:“你還打算在這裏攔着我嗎?你要是再不過去,可真就來不及救他了。”
劫路虎面不改色:“難道鬼王一點都不念及舊情嗎?好歹相識一場,就不打算出手相救?”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鬼王,是你自己的臆想罷了。”
又陷入沉寂。
僵持了一會,劫路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鬼王,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立刻抽身走人,一個呼吸間消失在這片街區中。
幾乎是他前腳剛走,歐津煞身上那恐怖的氣息和磅礴無邊的陰氣也在一瞬間消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
“呃……”吳金星低頭看了一眼確實破壞程度挺大的耀陽道,“……我賠。”
“也行。”知府緩緩點頭,“只是,單是賠錢可不夠啊。損失的財物,可以用錢財彌補。但你令我耀陽道官府顏面掃地,這也要賠啊。”
“那你想怎麼賠?”
“怎麼賠?你說,我怎麼也該給滿城人一個交代對不對?所以,就用你的命來交代吧!”
耀陽道知府舉起了一個金剛圈,霎時,金剛圈上有耀目火光騰起,附近的溫度立刻直線飆升,甚至灼熱得吳金星都感到呼吸困難!
“鍋王,你若是能在我這耀陽火圈下活着接我一招,我就……”
“就放過我?”吳金星吐了口氣,“那好……”
“不,是我就饒你不死。”
吳金星面色愈發沉重:“看來知府你這是喫定我了?”
“哈哈,當然。你,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
“你知道嗎?”吳金星聳了聳肩,“你這些話,都是我曾經說過的,你現在反過來對我說你覺得有意思嗎?”
話音落下,火光耀世!
彷彿日出東方,將這片黑夜徹底變成白晝!
無盡天火從耀陽火圈中噴吐而出,映紅了天空,火焚九天,滾滾而下勝似赤霞星河隕落,要覆滅世間一切!
“這特麼……”吳金星已經呆滯了,“這是王爵級別的力量啊!”
換而言之,打個屁啊!
甚至無處可逃!
他將身邊的最後一種力量盡數擲出去,可卻如同石沉大海,甚至連波浪都沒能掀起就被焚燒殆盡了。
他瞳孔放大,倒映出的世界一點點被火光吞噬,眨眼間就佔據了全部。
霎時間,一個人衝到了吳金星身前。
他雙手一散,數不清的刀片如暴雨傾盆,瞬間化成一片刀幕,細密無縫,一點火光都漏不進來。
“轟!”
天火轟擊,對上飛速切割旋轉的刀片,碰撞出的光芒熾烈更盛!
“啊!”那個人大吼一聲,自身的修爲竟然再度暴漲,直飆升至王爵!
更多的刀片從他的空間儲物器中飛出,填補上被天火衝破的漏洞,此消彼長之下竟然隱隱有了反攻之勢!
“你到底是什麼人?”知府怒吼聲穿越天火與刀幕,“是神機堂的人嗎?你們的手什麼時候伸得這麼長了!”
那個人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迴應,而是扭頭往回看。
這一刻,吳金星看清了他的臉——劫路虎!
這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但隨即又是思緒萬千!
[怎麼又是他?他怎麼又在這?他是好像和爹有仇,是來抓我的嗎?……]
但劫路虎卻是瞳孔一縮,因爲他找到吳金星。
只看到了一口塞在牆角里的鍋。
“人呢?”劫路虎謹慎的用元神掃視一週,卻絲毫沒有發現吳金星的蹤跡。
就是那口鍋他也沒放過,但他也再三確認過了這就是一口鍋。
“不回答是嗎?”知府的吼聲中怒意更重,“那你就去死吧!”
突然,天火更狂,愈強愈陽,刀幕境驟然間摧枯拉朽般被毀滅!
劫路虎啐了一口,手一揮收走所有刀片,不再猶豫,縱身欲遁逃。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知府一喝,竟然憑空有數道刻滿法律的鎖鏈橫出,須臾間鎖住劫路虎!
分毫之差,天火澎湃而至!
“呼!”淹沒此地!
像是爲了防止對方還有什麼後手,知府足足在此焚燒了一刻鐘才罷休。
之後,天火緩緩散盡,高溫卻久久不散,宛若人間地獄。
道路已被徹底融化,但在知府的控制下,並未傷及其他。
馬上,有一隊官兵趕來,爲首一人拿出一顆冰晶珠子,走過一圈,附近的溫度這才終於降了下來。
剩餘官兵把持住四周,還有幾人則拿出一卷竹簡,打開後竹簡上竟然有畫面呈現,正是知府衙門內的天衡儀。
“報告知府大人,天衡儀顯示鍋王和剛纔那個人並未死去,就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