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鍋從天降 >543.血罪臺
    周瑾嫣走了,空蕩蕩的太元院裏只剩下吳金星一個人。

    這時,胡槿湫才走了進來,環顧了一下左右,驚訝發現院內沒有一處破損。

    很顯然,在戰鬥時還有一層陣法阻攔了所有的餘波。

    她看着吳金星,咬了一下嘴脣,忽然道:“你的陣法,現在很強了。”

    剛纔,當她擡頭看見這數個層層疊疊威力龐大的陣法時,她已經被深深震撼了。

    在她印象中,這絕不是那個曾經的小書童可以做到的事。

    在長安呆了許久,各色天驕她也見過了不少,她雖然不是最頂尖的那一簇人,但是她自認爲自己也算得上上等水準。

    可現在,她面對吳金星時已經不能說自己有多少勝算了。

    光就是這些陣法,都會讓她焦頭爛額。

    吳金星立刻驕傲的擡頭:“那當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都別了半年了,你更要刮眉相待。”

    胡槿湫立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而岔開話題:“天色不早了,要不一起出去喫飯,順帶看看你的新家裏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哦,你這倒是提醒了我。”吳金星立刻掰起手指頭數了起來,“我要打造一個煉丹室煮鍋巴,還需要囤積一些靈藥。還有一個煉藥室,同樣要不少藥材……”

    “停停停,”胡槿湫立刻打斷了他,拋出了一個極爲犀利的問題,“你有錢嗎?”

    吳金星擡頭看向胡槿湫,可憐巴巴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胡槿湫:“……”

    她把頭別了過去:“別看我,我也沒錢。”

    “胡大小姐,”吳金星死皮賴臉的湊了上去,“您人美心善,一定願意資助我一點點吧?哪怕是看在昔日的情面上。就一點點,真的,不要多,就一點點!”

    胡槿湫斜眼看着他:“一點點是多少?”

    “大概……”吳金星想了想,“十枚下品靈石差不多了吧。”

    “再見!”胡槿湫立刻走出太元院,“本小姐沒錢!”

    “等等!”吳金星急忙追了上去,還順帶把太元院的門關好,“等等我,一切好說啊,十下品靈石不行,九下品靈石也可以啊!”

    夕陽西下,將一前一後的兩人的影子拉長,仍似年少時的美好,烙印在了瑰麗的畫卷中。

    “嘖嘖嘖。”虛空中,一位老者停下手中的畫筆,欣賞這副剛成的畫作。

    隨後,他擡手撕裂一片虛空,打通了與現實的通道。隱隱可見,裂縫的另一邊,是一間充滿了書香氣息的書房。

    他將畫卷投進裂縫之中,扔到了桌上。

    “小姐,目標已抵達長安。”

    ……

    當夜幕降臨,燈火滿長安。

    一道道明亮的火光驅散了黑暗,將長安街映照得如同琉璃一般。

    不僅僅是地上,甚至是天上都飛舞着燈光,勝似繁星,爲天上的仙舟和坐騎指明前方。

    如夢似幻。

    “哇塞!”吳金星走出酒家,仰天發出一聲極度沒有文化的感慨,“真漂亮啊。”

    胡槿湫走過來,附和了一句:“若尋人間金黃地,還需千里探長安。”

    吳金星:“……”

    高下立判。

    陳叔替他們結完賬,從後面跟上來,笑呵問道:“二位接下來是打算去哪逛逛?”

    “先去天貴會,”吳金星說,“我要先去那裏把靈藥什麼的給添置一下。”

    “我都行,隨你。不過,”胡槿湫忽然話鋒一轉,面色微微沉了一點,“我只借你八枚下品靈石,你給我自己看着點。”

    “放心,我心裏有數。”

    於是,在陳叔的領路下,三人朝着天貴會而去。

    可忽然,街上涌出一批人,飛速朝着陳家的方向過去,同時將帶到風聲四處。

    “欸,快點去,要不然就趕不及看熱鬧了。”

    “好久了,已經好久沒看到陳家如此大張旗鼓的要斬首示衆了,莫非這又是什麼信號?”

    “不清楚,這些事哪是我們這種小人物可以參與的。不過我看到潘家謝家林家都有好些人過去了,估計不簡單。”

    吳金星順手拉住一個從身旁路過的人問道:“大哥,你們趕這麼急,是要去哪?”

    “去陳家旁的血罪臺。”

    那人回答問,就要不耐煩的擺脫吳金星。結果赫然發現吳金星的手勁太大掙脫不了。

    吳金星接着好奇問道:“去哪裏幹什麼?是有什麼大事嗎?”

    “好像說是抓到了一個重要的罪犯,要斬首示衆以示威。”

    “謝謝。”吳金星眼底閃過一道光,放開這個人,那人立刻趕緊朝陳家的方向跑去。

    吳金星迴頭跟胡槿湫和陳叔提議道:“要不我們也去血罪臺看看唄,反正天貴會什麼時候的可以去,但去給陳家搗……去看陳家示威的機會可不多啊。”

    胡槿湫反感的蹙起眉頭:“血罪臺有什麼好去的?不過是一羣變態看別人受刑的地方。”

    “就當帶我去見見世面吧。那怎麼說也是長安一霸的陳家,去瞧瞧也沒什麼壞處。”

    “好吧。”胡槿湫最後點了一下頭,“不過你在那邊可要注意,千萬不要將自己捲進去,否則你無罪也變成了有罪。順帶再認一下臉,哪些人是你不能惹的。”

    於是,三人改變方向,轉而向血罪臺走去。

    血罪臺已經很久沒啓用過了,以往每次啓用都是爲了處決一些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以泄民憤。或是在亂世風雲時成爲落敗者最後的歸宿。

    總的來說,凡是血罪臺被啓動,總是一場血雨腥風!

    等三人抵達血罪臺時,已是人山人海。

    血罪臺高鑄在中央,暗紫色的主色像極了凝固的鮮血,彷彿還隱隱可見從最高處流下來涓涓鮮血的情景。

    血罪臺周圍是一片向四周翹起的廣場,在廣場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清晰的將血罪臺上的情景盡收眼底。

    而人羣,就黑壓壓的堆在這廣場上。

    “哇哦,”吳金星東張西望,好像真沒見過世面一樣,“這可真是壯觀!”

    胡槿湫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叮囑道:“就在這看就好了,不要隨便亂跑。你初來乍到長安,還不清楚這裏哪些人是惹不起的。”

    吳金星轉過頭:“比如?”

    “比如那邊,”胡槿湫指向廣場一隅,“那邊身穿七彩服飾的是謝家的人。”

    吳金星在心裏默默記下:[這些穿七彩服飾的人就是在打聽謝恆的下落,是想弄死我的人。]

    “還有那邊,“胡槿湫又指向另一個角落,“穿藍色衣服的是林家的人。還有那裏,金色衣服的是潘家的人。至於濟世門和萬獸門,這就不用我指給你看了吧?”

    吳金星擺了擺手:“不用不用。”

    這兩門的服飾他還是很熟悉的。

    吳金星又東張西望起來:”那周皇室的人呢?”

    “皇室的人怎麼會親自過來?他們肯定是派出一些耳目,在暗處監視整個血罪臺,再悄悄把情況傳過去。”

    “嗯,”吳金星恍然的點點頭,又覺得哪裏不對勁,掰起手指頭數了數,“是不是還少了什麼?天義閣和神機堂呢?”

    胡槿湫驚訝:”刺客組織天義閣和樓蘭古國的神機堂?這些在周天王朝內都是禁止存在的,哪怕是有,都不得不小心藏起來,更別說這裏還是長安了。”

    雖然吳金星這麼說了,但胡槿湫還是覺得這裏應該藏了天義閣和神機堂的人。一邊是刺客,一邊是機關大師,想潛入混進來豈不是輕而易舉?

    自吳金星目前爲止,人羣中細碎而吵雜的聲音就一直沒停過,可突然間,一切戛然而止。

    世間突然寂靜。

    胡槿湫拍了一下吳金星的肩膀,指向血罪臺:“看到了嗎?紅衣就是陳家的標配。不過他們一般只有在需要亮明身份時纔會穿,其他時候反而不會。”

    “陳家……”吳金星眼底閃過一抹陰沉,”我們算是又見面了。”

    幾名陳家的人矗立在血罪臺上,居高臨下的俯瞰了衆人一圈,然後爲首的人輕咳兩聲。

    這個人吳金星知道,就是陳家的陳汝長老。

    “血罪臺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了,上次動用,還是在好幾十年前,在英明神武的陛下的帶領下,我們度過了一段平安的歲月。”

    突然,他話鋒一轉:“可是,最近恰逢多事之秋,陛下日理萬機,江湖上就有些賊人出現,試圖給陛下添亂,動搖周天社稷!而其中甚者,相信各位也有所耳聞——鍋王!”

    吳金星:“???”

    爲什麼?!

    他實在不能理解,爲什麼兜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來了?!

    頓時下方竊竊私語聲又起,如同即將沸騰的水,咕嚕咕嚕聲不斷。慌亂與不安的氣氛開始逐漸蔓延。

    陳汝的音量拔高以蓋過雜音:“或許大家在此之前都是以笑話一樣對待鍋王的消息,因爲他離我們很遙遠。”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就在今日,我們無意間捉到一名鍋王的同夥!因此,鍋王說不定已經在長安城附近,甚至就在大家中間!”

    這下,水徹底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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