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開飯一開桌,她的主意是用飲料來完成唾液交換的任務。但是坐上桌才記起來,駱涵喫飯時並不喝水、喝飲料,駱老太太也不喝,這東西完全是給她準備的。
好在飯後,幫傭泡了咖啡上來。
可是,駱涵也不喝咖啡,他喝白水
許芮沒辦法,趁着駱老太太去洗手間的功夫,她將咖啡端起來吹了吹,悄悄舔舐着嚐了一口。
“哇,這個味道不錯。”
許芮誇張的稱讚了一句,然後看向駱涵:“你不試試嗎”
駱涵搖頭,但他搖頭,許芮也不會放過他,反而將杯子塞進了他手裏,“試試嘛,看我說得有沒有錯。”
駱涵被她期待的眼神看得頓了頓,“那泡一杯”
“不用再泡,你身體不好,攝入咖.啡.因太多也不好。”許芮嘴甜,好聽的話張嘴就來:“來,就嘗一小口,我只是想和你分享快樂。”
駱涵猶豫了一下。
許芮眨巴着眼睛,開口斬斷了對方的後路:“駱弟弟,你不會是嫌棄我吧”
話說到這份上,駱涵當然不能拒絕,雖然他其實也並沒有想拒絕想的是怎麼接受。
許芮目不轉睛的看着駱涵喝了一口,然後接回杯子,接着喝了半杯。
她故作自然的問,“對了,味道怎麼樣”
駱涵深深看了她一眼,“嗯,不錯。”
不,錯了
因爲這時候許芮居然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系統1212:福利傳播度1
神他媽1
許芮心裏一陣抽搐,“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他這麼交換口水100次纔算完成傳播”
系統1212:“理論上是這樣。”
許芮:“”
系統1212:“革命尚未成功,小同志仍需努力啊。”
許芮幾乎吐血三尺,但是她越挫越勇,把咖啡大計暫且放下,另謀出路。
喫過飯後,駱涵要回去醫院,許芮也跟着去。
駱老太太攔道:“你去醫院幹什麼,難得來一趟”
許芮笑着解釋:“奶奶,駱弟弟一個人在醫院多無聊,他也難得回來,我正好陪陪他。要是等他出院,我也要回c市了。”
駱老太太一愣,“啊,怎麼不多住幾天”
梅嬸笑了,“老太太忘了,芮芮還要上學呢。”
“瞧我。”駱老太太一拍額頭,慈愛的看向許芮:“這是專程請假來的吧,好丫頭,還是你對福官有心。”
許芮莫名有些心虛,上輩子對駱涵,實在說不上多有心。
不過這輩子她一定會對駱涵有心的,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論如何都要將他給救回來。
貢獻初吻也認了
再說,有什麼比死而復生更幸運的呢
就像她奶奶說的,否極泰來,生活總會越來越好。
這時候,許芮還和奶奶住在一起,一套教師公寓樓,距離學校大約三站路。
許芮口袋裏一塊錢都沒有,她揹着書包,左右手各提着四雙球鞋,一路哼着歌走回了家。
時隔七年,許芮再次站在家門口,心情又緊張又激動。
直到打開門,看到了健健康康的奶奶後,她的緊張激動就全成了高興,差點沒哭出來。
小時候父母發生了意外,母親過世,父親失蹤,她被外婆接到s市生活。外婆過世後,她跟着小舅舅在香港生活了一年。
後來爸爸找回來了,她就回到c市和奶奶一起生活。
初中畢業那年,許芮爸爸也死了,之後就和奶奶相依爲命。
季菊芳被孫女嚇了一跳,見她眼睛紅彤彤的,還以爲她又想起過世不久的爸爸了。
這些日子也沒見孫女露過笑臉,季菊芳心疼的將她抱住,“芮芮不難過了,沒有爸爸,你還有奶奶,奶奶疼你。”
許芮缺爹少娘,能根正苗紅的長成社會主義女青年,奶奶的關愛功不可沒。
她和奶奶撒了好一會兒嬌,左說右說才說服了奶奶她不是因爲爸爸過世在難過。
季菊芳沒了兒子,固然也難過,但是兒子自從找回來,也是病牀上受折磨,她有時覺得去了或許還舒坦些。但是這話她不能和孫女說,孫女還小,從小沒娘,正是需要父母關愛的時候。
不然也不會放着香港好好的小姐日子不過,非要回來c市找爸爸了。
一想到這裏,季菊芳心裏又難受了,她拉着孫女問:“芮芮,我讓你打個電話給舅舅,你打過了沒有”
許芮抿了抿脣,“打了,舅舅家移民了,以後不要找他們了。”
電話自然是前世打的,告訴她家裏移民的,是表妹祝芸芸,還要許芮以後別去她家添麻煩了。
季菊芳驚訝道:“怎麼忽然移民了過年的時候,你小舅舅還打電話來問你生活的好不好,讓你放假去香港看他。”
許芮側開了視線,“小舅舅本來就滿世界跑,移民也沒什麼奇怪的。”
季菊芳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說:“你小舅舅對你很好的,你外婆留給你的遺產他全都交給你了。他那麼忙,還親自送你回來,幫你找醫院、轉監護人、找學校”
許芮自然知道小舅舅對她好,但是舅母和表妹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厚着臉皮住下去。
今天是重生的好日子,許芮不願去想這些破事,她拉着奶奶開開心心的吃了頓飯。
比起七年後,現在的奶奶還很健康
,沒有以後那麼多老年病,住在養老院都要多加一倍的錢。
爺爺早就過世了,也沒留下多少家產。奶奶是退休老師,工資也不高,疾病纏身後,養老都覆蓋不了。
許芮不僅要管自己,還要負擔奶奶一部分,後來考上大城市的大學,也全靠助學貸款和打工過了下去。
所以這七年,比起許芮在父母身邊,在外婆身邊,在舅舅身邊,肯定是要辛苦得多。但是她覺得挺快樂,雖然辛苦,但是自由自在,有奶奶疼愛,也挺滿足。
如果不出那場車禍就好了。
許芮的心情剛剛轉折,正想靠收拾桌子洗碗來轉移下注意力,就被奶奶攔住了。
“不用不用,不用你幹活。”
季菊芳將唯一的孫女看得很金貴,她笑着指着門口壘得很高的八雙鞋子,“你把新鞋子收了就成了,鞋盒挺上檔次的,是個名牌吧”